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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雪压校舍致死学生:妈妈,天堂没有冰雪(组图)

www.sinoca.com 2009-11-13 中国青年报

11月12日，前一天发生食堂房顶坍塌事件的河北省永年县龙凤学校大门紧锁，图片中有塑料凳子的圆形拱门内为事故现场。

　　“蔬菜冻死了，明年再去栽。大棚压塌了，天晴扶起来。龙凤学校娃，一去，咋就不回来！！！”

　　这是网友“蜗牛之角”于11月12日晚9点01分在百度贴吧“永年吧”里留下的一个帖子。帖子里提到的“龙凤学校娃”，是河北省邯郸市永年县临名关镇龙凤学校的3名学生。

　　11月11日18时许，龙凤学校的食堂房顶被大雪压塌，当时共造成28名学生受伤。所有受伤学生被紧急送往县级医院救治，但仍有3个“龙凤学校娃”经全力抢救无效后死亡，其中有两名女生。

　　据了解，龙凤学校是当地较有名气的一所私立学校，主校区在县城临名关镇附近，发生事故的是位于该镇西滩头村的分校。该村紧邻全国最大的标准件集散地河北铺等村落。由于很多人在此做生意和打工，子弟多送到这所学校就读。龙凤学校设有幼儿园和小学两部分，实行封闭式寄宿制管理。该分校南边是幼儿园，北边是小学，此次发生房顶坍塌的食堂位于幼儿园和小学的中间。

　　有目击者回忆，坍塌事故发生时，雪下得正大，而且天都已经黑了，给救援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他在现场看到了好几辆救护车，并在网上发帖让有认识在该校上学的孩子的家长相互转告。随后有人回帖证实了此事：“是真的，我侄子就在龙凤那儿上呢，刚才我往家里打电话了，说把孩子的脚后跟给蹭了一下。还有的孩子被扣里边了。”

　　据多名学生家长向当地媒体记者介绍，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孩子们惊恐地哭喊，闻讯赶来的大人们呼喊着寻找自己的孩子，学校老师和消防队员忙碌施救。有的孩子手脚被砸得鲜血直流，被急救车送往医院。

　　事故发生后，永年县委、县政府紧急安排，中小学放假两天，对全县中小学的房屋安全进行全面摸排，并协调教育、民政、保险等部门全力处理伤亡学生的善后事宜。

　　记者从11月12日前往龙凤学校实地采访的同行处了解到，从邯郸市区通往事发地的道路异常难走，路面的积雪至少有二三十厘米深，有些路面虽被清扫过，但还残留很多冰碴。平日里一个小时的路程11月12日花了好几个小时。一路上，该记者不时能看见因禁不住大雪重压而出现坍塌的简易建筑。在龙凤学校附近的一些永年标准件市场的配货站大棚也被积雪压塌了。

　　据他介绍，11月12日下午到达龙凤学校时，看见该校大门紧锁，有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员在校内值勤。他靠近时，被告知抢险救援工作已经结束，但现场还可能存在危险。他随即被劝离。

　　孩子走了，留下的只有父母和亲人悲痛的泪水。

　　“为龙凤学校的孩子们祈福吧！”这两天，不断有网友对此表示关注。也有人质疑：“为什么中小学没放假？为什么食堂会塌？”

　　一位当地人士说：“像龙凤这样的私立学校在永年至少有五六所，而且十分有规模，家里稍有条件的都把孩子送到这里！……血的教训让我们醒悟，别让孩子们在天堂也哭泣，让我们铭记这‘雪’的教训吧！”

　　妈妈，下大雪了

　　周末还能接我回家不

　　教室到宿舍再到食堂很近很近的

　　你给我买的花棉裤还真够暖和

　　大雪天的你让爸爸也多穿点呀

　　……

　　妈妈，我走了

　　那里根本没有冰天雪地

　　一路上还有同学相伴

　　谈笑间惟一多了就是许多的孤单

　　妈妈，你守候在校门口却接不到我了

　　妈妈，我没有犯错没有被留下

　　妈妈，是冰冷带走了温情

　　……

　　这是一名网友写的《妈妈，天堂里没有冰雪》，在网上引起共鸣。

　　大雪压塌开封两所中学餐棚

　　连日来，河南省普降大雪。今晨7时20分左右,位于开封县城的新宇中学简易餐棚突然倒塌，造成1名学生死亡、7名学生受伤，其中3名学生重伤，4名学生轻伤。目前，受伤学生正在积极救治中，没有生命危险。

　　“想起来可害怕了”

　　11 月12日中午，在紧邻新宇中学教学楼的餐棚门口，当地媒体记者依然能看到血迹以及被扔下的包子等。餐棚约1000平方米，为钢架结构简易棚。记者扒开被堵上的门，可以看到，餐棚的彩钢顶上落着厚厚的雪，几乎全部砸在地上。餐棚下，在几张桌子和凳子的支撑下，能看到地上四处散落着饭碗、鸡蛋等物，还有几处长长的血痕。

　　在开封县人民医院，受轻伤的15岁学生李耀耀躺在病床上介绍了事发经过。当天上午7点多，他刚从食堂打完饭走进餐棚时，听见三声巨响，就和其他同学一起紧急往门口跑，跑到门口时，棚顶掉了下来，一个三角铁砸在他的脚踝上，造成骨折。学校后来通知了他的家长，家长将他送到了医院。

　　“想起来可害怕了。”12岁的朱家航说，当天早上，棚顶掉下来砸着了他的头后，他钻到桌子下面，掉下来的东西又砸到了他的右膝。直到稍微平息后，几个同学将他从桌子下面拉了出来，背到学校医务室，后来老师找人将其背到医院，并通知了他的家人。

　　经了解，3名重伤者中，两名头部受重伤，一名右腿被砸断，目前都在紧急治疗中。

　　餐棚建成没多久后就漏雨

　　新宇中学是一所民办初中，位于开封县世纪广场对面，始建于1998年。该校是一所全寄宿式学校，目前有在校生1200多人。

　　该校一名工作人员说，由于建设的餐厅不够大，容纳不了学生就餐，2005年学校建起了这个简易的钢架结构餐棚。几名在学校门口等车的学生称，餐棚建成没多久后就漏雨，学校曾经答应检修，但一直未兑现。

　　由于今晨发生了事故，学生都放假回家了。

　　该校的一名负责人表示，餐棚是由于雪下得太大，被压塌的，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对于事发经过和处理情况，他不愿多说。

　　根据开封县提供的情况，当天新宇中学的餐棚倒塌事故导致1死7伤，其中有3名是重伤，目前均已送往医院救治。死者是该校初一（3）班男生张嘉琪。3名重伤者分别被送往开封市第一人民医院、第二人民医院以及铁路医院，4名轻伤者在开封县人民医院诊治。

　　开封排查全市学校危房

　　据了解，事故发生后，开封市领导明确要求：开封县要全力以赴抢救受伤学生；要对全县所有学校钢架结构建筑物进行全面排查，对不能保证学生安全的一律停止使用；教育部门立即对全市学校危房进行排查，坚决杜绝使用破旧餐棚。

　　截至记者发稿时，7名受伤的学生中，重伤的3人已转入开封市医院抢救治疗，其他4人留在开封县医院治疗。

　　今天下午，在开封市第二人民医院，有河南当地媒体记者还了解到，除了新宇中学的一名重伤学生外，该院今天还接诊了4名开封县袁坊乡一所中学的学生，这些学生也是因为餐棚倒塌受的伤。袁坊乡的多名群众证实，当天上午7时许，该乡有一所中学钢架结构简易餐棚倒塌，致使10多名学生受伤。

　　石家庄首次因恶劣天气停课

　　11月10日21时许，河北省石家庄市桥东区实验小学校长崔迎霞接到了区教育局的电话通知：因突降暴雪，石家庄市内六区学校和市直属院校11日停课一天。

　　连日来，河北省大部分地区普降大到暴雪。截至10日20时，石家庄市区积雪厚度达到31.5厘米，遭遇了1955年以来的最大降雪。

　　“经市政府同意，市教育局连夜下发了停课的紧急通知。”石家庄市教育局办公室副主任张振波告诉记者，这是近年来，石家庄市学校首次因恶劣天气而停课。

　　短信迟到7小时

　　崔迎霞接到通知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联系学校的计算机老师，通过“校讯通”将这一消息尽快通知学生家长。

　　“校讯通，就是学校和中小学生家长之间联系的校园信息化服务管理系统。”崔迎霞告诉记者，平时学校经常借助“校讯通”将通知发送到学生家长的手机中。

　　同样在11月10日22时，小学教师高金兰也接到了学校停课的通知，她习惯性地使用“校讯通”下发通知。但细心的高金兰在给56名学生发短信前，先自发了一条。平时十几秒就可以接收到的短信，十几分钟后，也迟迟没有收到。

　　没办法，高金兰迅速翻出学生家长的手机号码，和丈夫分别通知班里学生干部的家长，再发动这些家长通知其他同学。一圈电话打下来，已经是23时30分，这时，那条“校讯通”才“嘀”的一声“闯”进了手机。

　　为了万无一失，她又再次通过“校讯通”为每位学生分别发送了一条短信。事后她了解，最晚的一名学生家长收到这条短信已经是第二天6时许，整整迟到了近7个小时。

　　各学校借助“校讯通”下发这个紧急通知，造成了短信平台的拥堵。记者发稿时看到，河北移动的“校讯通”网页上依然贴有这样的通知：因近期短信量发送巨大，接收会有延时，请尽量避免重复发送，请老师谅解。

　　记者了解到，尽管学校通过各种渠道通知学生，桥东区实验小学还是有30多个学生因没有接到通知，冒着风雪赶到了学校。

　　被遥控的非常“假期”

　　“过年了！”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一头扑进了近半米厚的积雪中，这一幕令石家庄市民范女士印象深刻。就在这一天，儿子所在的石家庄合作路小学的期中考试也因这场罕见的大雪而推迟。

　　记者了解到，停课这天孩子们绝大部分参加了打雪仗、堆雪人等户外活动，许多学校还在“校讯通”上建议家长带孩子们多做一些户外活动。

　　孩子突然停课让有些家长措手不及。

　　“我一上午就给孩子打了4个电话。”石家庄市民段女士告诉记者，由于夫妻双方都要上班，只能把10岁的女儿独自留在家中。由于不放心，夫妻俩几乎每隔1个小时就会给孩子打一个电话，“遥控”孩子起床、吃早饭、写作业。下午，段女士的丈夫请假回家陪女儿。许多家长也都为此向工作单位请了事假。

　　由于已经上了初中三年级，石家庄中学生王欣的这个非常“假期”并不轻松。

　　在下发停课通知的同时，各科老师已经把作业贴在了学校的校园网上。通过班级的QQ群，被大雪“困”在家中的孩子们，和在学校一样，也能不时讨论一下题目，同时老师也会不时上线，督促学生按时完成作业。

　　“虽然放假在家，我们依然被老师和家长‘遥控’。”王欣笑着对记者打趣说。

　　能否多一点及时的“灵活性”

　　11月11日下午，石家庄许多小学生家长的手机短信又忙碌起来。

　　“接上级通知，因降雪原因，学生12日至15日休息，16日上课。这两天耽误的课程下周六、日补齐。”这是石家庄裕华路小学学生家长孟女士收到的“校讯通”短信。

　　11月11日，石家庄教育局下发《关于进一步做好暴雪灾害应对处置工作确保师生安全的通知》，要求各县（市）、区教育局可根据辖区雪情及各学校实际情况，自行调整师生作息时间。

　　12日，张振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介绍说：“这次只是我们对作息时间的一次调整与合理安排，不是放假，而且市局不再统一要求。”他对记者强调说：“这样做是为了更具灵活性，也更符合实际情况。”

　　记者了解到，面对这次暴雪，石家庄各学校在学生安排上大都体现了一定的灵活性。

　　孟女士告诉记者，10日下午，看到大部分家长提前到学校接孩子放学，学校决定低年级学生比平时提前10分钟放学，并用“校讯通”及时和家长沟通。而桥东区实验小学的老师看到暴雪使交通堵塞，也通过短信通知家长，学生放学后可在学校自习，不必着急接孩子。

　　家长们对这样灵活的安排纷纷表示欢迎。“说是就近入学，好多孩子上学也要走几站地。”在河北省直某单位工作的李先生对记者说，大树、车站站牌甚至学校的临时停车棚，都可能因突然倾倒对孩子造成伤害。在他看来，这次上课时间的合理调整体现了以人为本。

　　但在采访中，一些学生家长也对记者表达了不解，既然10日放学时石家庄市内交通已经部分瘫痪，许多孩子都是步行随父母回家的，相关部门为什么不能在孩子们下学前，“及时”作出停课决定？

　　公交车惊魂12小时

　　10 日下午4点，我提前从学校出来在石家庄北国商城路口等车。6点多终于来了一辆31路车，一大群人追着车拍着玻璃要求停车，司机不但不停车还理直气壮地说，后边有三辆车，你们非上这趟吗？老天，这两个小时内哪怕有一辆车，大家也不至于这样拼死拼活要上车。很多小学生已经拿着手机哭着向家人说：“妈妈，我想回家……”

　　晚上6点30分左右等来了下一辆，我和一名女乘客在最前面，因为有上次的教训，我打算先往前跑，等车停下好上。不过幸亏这位司机好心，为那位女乘客打开了车门，我紧随其后挤上了车。车上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在我之后只有一个人挤上了车，大部队被迫隔离在车门外。

　　车走走停停行驶了几站就在运河桥停了，因为堵车，上桥上不去，下桥下不来。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公交车上全是给家报平安的声音，挤上车就意味着能回家，让家人放心。我也打电话告诉妈妈让他们先吃饭，别等我了。大家预计着怎么堵半小时也就通了，可是错了，这一堵就是3个小时，丝毫没有移动。之后终于通车了，可是我们的公交车也熄火了，大家下车推车，这才上路。

　　好景不长，刚下运河桥，路段再次被堵死，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车上各种手机铃声此起彼伏。望向窗外，看到了只有灾难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马路上全是抛锚的车，有私家小轿车，也有很多大货车，货物都在车上，驾驶舱已经没人了，街上的树枝被压断了一片，候车室的顶棚也被压塌……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些不耐烦的乘客下了车，步行回家，于是街道上形成了一批暴走人群，与这些如在停车场似的汽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半夜12点了，前面的车终于动了，可我们的车再次熄火，大家不顾马路上雪水的寒冷，跳进深深的雪水中推车。乘客们的鞋子、袜子都湿了，我的脚也在这寒冷的车里被冻得冰凉，只能跺脚取暖。这一段路行驶了几分钟，又再次被迫停下。前面的路段有汽车想掉头，但是中途熄火，挡在马路中间阻断了交通，一些出租车、小轿车见缝插针地努力前行，路越堵越死。

　　晚上10点时公交车电视没了信号，司机打开了收音机，12点，收音机也没了信号，车内一下寂静下来。有的乘客已经入睡，车内的寒冷让我睡不着，越来越有精神。因为后来下去了几位乘客，我挤到了两个座位中间的铁箱子上坐了下来，尽管铁箱子很凉，但也没办法。

　　就这样，堵车、熄火、推车、前行，再堵车、再熄火、再推车、再前……一直到11日凌晨4点，才到达了终点站。一下车，雪的深度已经达到我的膝盖，据后来的数据，有四五十厘米深。这时一位大爷突然停下来问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儿是东啊？”幸好平时我方向感不错，给他指路。送走了那位大爷，我才发现身上已经是停不下来的哆嗦，脚也越来越凉，于是我就开始跑步取暖。街道上已经有铲车铲雪，这些工地上用的大型铲车现在开到了马路上，铲除厚厚的雪。

　　终于，我看到了我家的路口，这可没铲车开路了，只有我自己开了。我就这样在深深的大雪中一步一步走到了大门口。

　　在楼道刚掏出钥匙，妈妈开了门，拉我进门说快脱鞋泡脚。当时我才感觉头晕、恶心。经历刚才在雪中开路，现在双腿无力。爸爸马上在微波炉里热粥，给我倒开水。妈妈给我披上两个被子，蹲在地上给我不停地搓脚，爸爸也不断地换热水，看着爸爸妈妈为我做的一切，我的眼眶湿润了，家的温暖驱走了我身上一切的寒冷。
　　

11月11日，山西晋城至焦作高速公路封闭，车辆滞留山西晋城段。

　　山西：民众仍有抱怨

　　“政府工作太慢，为什么不积极组织动员市民清扫，为什么不派几辆机械扫雪车呢？就依靠几名环卫工人用铁锹清扫，要扫到猴年马月？”在山西省的主流新闻网站“黄河新闻网”上，一位名叫“向日葵”的网友说。

　　从11月9日开始，山西省大部分地区出现强降雪天气，降雪量之大、时间之长均为有史以来罕见。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一下子把山西省各级党政领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目前，山西省政府已启动气象灾害三级应急预案。据悉，山西省政府于11月10日晚召开紧急会议，就应急处置、保障等各项措施进行了安排部署。

　　由于大雪封路，2000多辆汽车被困在太旧（太原――山西旧关）高速公路旧关段，绵延20多公里。经过全省各级政府就近疏散，11日因暴雪被堵在路上的近3万人得到妥善安置。

　　尽管各地纷纷行动起来抗击冰雪保民生，仍有部分群众对这次雪灾中政府的应急措施并不满意。

　　11月10日晚，太原火车站候车大厅，聚集了众多因火车晚点无奈等候的旅客。等候太原开往兰州列车的一位旅客说：“没想到车会晚点这么久，火车站没具体答复，说要么等，要么退票。政府也不能给我们安置。”

　　当天晚上，在太原市迎泽大街的一个公交站，等不到公交车的乘客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两名中学生说：“我们已经等了3个小时，好不容易来一趟，车门都打不开。” 而据记者了解，公交车受阻的部分原因，是未来得及落叶的柳树被大雪压弯了“腰”，“占用了”部分机动车道，相关部门未能在第一时间处理，使公交车无法正点通行。

　　由于街道边柳树被雪压倒而造成供电受阻，导致临街商铺不能正常营业，太原市供电局现已对主干道的电路进行连夜抢修。

　　在太原开饭店的小李11月10日在下元蔬菜批发市场买菜时，发现菜的价格比下雪前贵了好几倍，例如，韭菜由每斤2元涨到了4元，而且供不应求。批发商也很无奈，高速公路封闭，外地蔬菜进不来，部分品种出现短缺，价格只能上涨。

　　今天，天终于放晴，积雪开始融化，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但是，大雪拷问政府应急反应能力和应急机制的有效性：如果同等程度的大雪再持续一两天或更长的时间，那该怎么办？

　　即使1％的“人祸”也不应放过

　　刚入冬季，大雪就急匆匆而至。一个个因降雪发生的事故连日见诸报端：加油站坍塌，市内交通瘫痪……而在诸多事故中，最为引人注目和揪心的，是河北、河南三所学校校舍发生坍塌造成学生伤亡的报道。

　　这样的事故，我们不会感到陌生，去年的汶川大地震中因校舍倒塌而导致学生死亡的报道仍是积压在我们心头的痛楚。可能会有人辩称：这没有办法，下这么大的雪，实属天灾。而关于“暴雪区域内大部分县市降水量和累积积雪深度达到有气象记录以来的最大值”的报道似乎可以成为这些人的论据。

　　笔者并不怀疑，这三所学校发生校舍倒塌主要是大雪造成的。但同时也认为，人为的因素肯定也是存在的。笔者注意到，有人向媒体或在网上反映这两个餐棚存在质量问题。

　　笔者还注意到，发生事故的三所学校至少有两所是民办学校。而在某些地方，规划、建筑、教育、安全监管等部门对民办学校校舍的质量、安全监管是薄弱环节，甚至存在行政不作为。

　　一些地方的公立学校校舍也令人担忧。前不久的一次采访经历告诉我，公立学校校舍的经久失修往往与有些人将校舍维修经费当做“唐僧肉”侵吞有关。例如中部某省下发的一份教育经费保障文件规定，“从2007年开始，提高中西部地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中小学校舍维修维护的测算标准，中部地区每平方米由300元提高到 400元，西部地区每平方米由400元提高到500元。所需资金由中央与我省按5∶5比例分担。”但笔者到该省某县一乡镇中学调查时，却听该校校长抱怨： “从未收到校舍维修经费，为迎接领导检查，去年曾对学校礼堂进行加固，但钱是教师捐资垫付，至今还拖欠着施工方施工款。”而据调查，该校近1000名学生上课的主教学楼修建于1983年。

　　四位少年离我们而去，这其中有多少“人祸”，我们就要追究多少责任，哪怕只有1％，也不应该放过。至于“人祸”和“天灾”在损毁中的作用各占多大的比例，则是另一个问题。

　　虽然短时间内的强降雪是一种“天灾”，但它也不该是带来灾难的必然因素。如果这三所学校校舍的建筑质量都是合格的，那么灾难很可能就不会发生。因此，在校舍倒塌事故发生后，众多网友对倒塌建筑质量问题的质疑完全是正常的，要求对倒塌建筑进行核查，追究有关责任人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理应得到相关部门的积极回应。

　　国家三级救灾应急响应启动

　　为应对北方雪灾，国家减灾委、民政部于今天10时紧急启动国家三级救灾应急响应，派出工作组赶赴灾区，协助指导地方开展救灾工作。

　　通知要求各地把公路在途被困人员和因雪灾压塌住房、造成生活困难的受灾群众的生活救助工作作为当前救灾工作的重中之重，各级民政部门要与公安、交通、铁路等部门密切配合，迅速向受困人员提供食品、饮用水和御寒毛毯、衣被等生活物资，确保受灾群众和被困人员不受冻、不挨饿。

　　通知强调各地严格执行24小时值班制度，第一时间上报灾情和救灾工作情况。

　　冀晋鲁豫等地公安交管部门进入应急状态

　　本报北京11月12日电（记者何春中）11日22时，公安部召开视频调度会，启动恶劣天气交通应急处置机制，冀晋鲁豫等地公安交管部门已进入应急状态，应对持续降雪天气。

　　11 日以来，河北、山西、山东、河南、湖北、陕西等省道路交通受持续降雪天气影响较大，部分干线高速公路、主要国省道路面积雪结冰，通行能力降低。在受雨雪天气影响较大的地区，公安交警部门调集全部警力、巡逻车辆，加大路面巡逻喊话，使用警车压速带道，确保车辆安全通过，尽最大限度减少车辆积压。

　　山西、陕西商洛等地交警部门还争取当地党委、政府支持，购置了大量矿泉水、面包、防寒衣物等物品，巡逻时随车携带，一旦发现滞留、被困车辆，将向司乘人员免费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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