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日军也带我到据点供他们开心。据点里日军很多,有100多人。据点里有专门供“日本娼”住的房子。
每个月日军都给我们发预防丸。第一次我服后反应很大,头晕、想呕,全身不舒服。此后,每次发预防丸时,当他们面我假装吞下,其实含在舌底,等他们离开再吐掉。
在粮食仓库我干了半年。这半年中几乎天天都有日军来找,多时三五人,少时一人。其他姐妹的遭遇也同我一样。
黄玉凤:翻译告诉我,没轮到我的劳工时,白天可以在家,但晚上必须到据点陪小队长睡觉,天亮才能回家。我们村离据点近,曹长什么时候需要,都由赖进兴通知。加上赖进兴为了讨好小队长,认他为干爹,很多事都由他跑腿。
天气好的时候,曹长还会带我到河边沙滩上做那事,但多半还是在“日本娼”的房子里。据点里的“日本娼”房是一间大房子,屋内除一条过道外,分隔成五小间,每小间只有一张木板床。曹长带我去不固定哪一间。每次在“日本娼”房里,隔壁同时都有日军在做那事,都会听到呻吟声。
“日本娼”房和日军宿舍距离有50米,中间有通道。天气好,又有月亮的夜晚,日本兵也常拉着女人到河边沙滩上玩弄。
陈金玉:从那以后,我天天都要被日本人强奸。就连来月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被放过。实在受不住了,就又想逃。有一天下午,我和姐妹们一起到加茂河洗澡,我就偷偷潜水过了河,爬上对岸就跑,结果又被岗楼上的日本哨兵发现了。
邓玉民:两个多月后的一天,翻译官又把我带到了松木的住处,刚进门,就看到两个日军军官站在里面,松木不在。我想退出房间,但那两个军官却把门关上了,我想叫,他们就掌我的嘴巴。这两个日军军官把我轮奸了。
事过不几天,翻译官又找我,要我去松木的住处,我就说不去。翻译官就说,如果我不去,日军就会把我杀死,同时还要杀死我的姐姐和其他苗族人。这样,我就只好跟他去,去了松木就强奸。松木不仅自己强奸我,他还让别的日本人轮奸我,我想逃出据点躲到山里,但又怕被他们抓回来,被他们打死。
伍来春:半年后,他们把我调换到别的房子去住,工作也改为扫地、洗衣服或捉烟虫。晚上照样要供日军玩。
本来当日军民工,一个月可以轮换一次,但我们这些女孩子不给轮换。自己吃的米还是回家取的,不然要家人送来,换点盐巴回去。
家中有事,也要保甲长来替,事后必须按时回到据点。日军侵占保亭县城近6年内,我被迫接待过多少日军,无法说清楚的。
黄玉凤:真正的日本军妓每个月用汽车送来一次,每次约十一二人,住了三四天才走。她们个个都长得漂亮,嘴唇红红的,穿着长裙子。她们一来,我们这些劳工姑娘就要回避回家,待她们离开后才被召回据点。
陈金玉:这次被抓回来后,先是一顿毒打,之后被拉到操场上,要我四肢着地,像牛一样爬,他们用鞭子在后面打。
当时正在下大雨,身上被打出了很多伤口,雨水一淋钻心地疼,我没有爬几步,就趴在泥水里,不能动弹了。当时多亏了姐妹们通过翻译官向日本人苦苦哀求,我才保住了命。以后,日本人看得更严了。
卓天妹:我被日军抓去关在军部里回不了家,有3年时间……没有人知道,我们当时过的日子不像是人过的日子。
解放后,卓天妹和同村的村民陈文义结婚,婚后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丈夫陈文义于4年前去世,现在卓天妹和儿子陈道红一家生活在一起。卓天妹老人的身体较好,现在每天仍在干活:煮饭、喂猪、到山上去打猪草料。
邓玉民:1945年8月底,据点里的日军官兵、日东公司里的日本人都有点手忙脚乱的,往外搬运东西,一车车运走。平时被看管得很严的劳工,这时没有人管了,胆大的劳工就背起行李往外走,也没人过来问。后来才知道日军投降了。
我是解放后才嫁人的。
伍来春:1945年,日军投降后,我才回家,也是建国后才嫁人。
因为大家都说我是“日本娼”,所以每次运动我都被点名,受批判。“文革”期间,我被划到地、富、反、坏分子行列,队里重活都让我干,还要接受斗争,贫下中农集会都不能参加。其他姐妹也不例外,常被批判斗争,苦得很。有一个被批得最厉害,后来死了。
黄玉凤:被征集到加茂据点修公路、架桥、种烟草的劳工,每一轮有60人左右。男的开路或砍公路两旁的树丛杂草、运材料架桥,或是整地种烟草;女的锄草、筛米。收获的烟叶晒干包装好就运走;日军运来很多稻谷,由妇女推磨舂成白米,再装袋运走。烟草、白米往哪里运,我们是不能知道的。
劳工来自友具、介水、加答、祖建等10多个村庄,每个村四五人,粮食自带。每轮期满日军给每人发2两食盐,此外什么也得不到。那些被日军指定来服务的姐妹没有任何报酬。
陈金玉:1945年6月的一天,日本人显得很慌乱,他们持着枪进进出出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逃跑的机会来了,便趁乱、趁天黑溜出了营区,游过加茂河,逃回了家。可刚一到家,日本人就又追了过来,我当时被吓坏了,想这一次被抓住,就活不成了。我就跑到了保长家,保长就对我说快往山上跑,到山里躲起来。我逃的时候,远远的都能听到追我的日本兵在对保长大声喊叫。
我在大山里躲了两了多月。有一天,家里人找到我说“哑客”(当年当地人对日本人的称呼,意思是无法和他说话的人)下海了。我就小心地从小路摸回家,村里人都说日军据点里已经没有人了。
日本人走了后,我就嫁了男人。因为当初我一直不吃日本人发的“预防丸”,所以我还能生下孩子。(摘自《慰安妇调查纪实》 作者:陈庆港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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