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劳动营内,日本战俘与德国战俘经常打架。克罗托娃说:“打架的真正原因是德国人经常蔑视日本人,说他们是低等民族。日本战俘曾就此向劳动营领导提出过书面抗议。”从整体上讲,日本战俘表现得非常好,听话,顺从,态度好,工作比较卖力,还经常参加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主动打扫卫生,不罢工,不酗酒。
坦波夫州内务委员会最初不相信日本战俘会如此驯服。第64劳动营副长官斯捷潘诺夫曾在向上级的报告中推测道:“日本人可能有阴谋,可能企图发动武装起义或做出其他更可怕的事情。”事实上,相当顺从的日本战俘根本没有想过要暴动。斯维里多夫回忆道:“在广岛、长崎遭到原子弹轰炸后,我们对日本人的态度有所好转。从莫斯科来的军官给他们带来了亲人的书信,几箱伏特加,还有食品,安慰他们。日本人得知原子弹的事情后,哭得很厉害,一些人含泪说他们憎恨美国人,热爱苏联人。不过,到了冬天,开始有人死亡,不是因为受伤、饥饿,不是被枪毙,而是因为严寒,重感冒,死了几十个人。”
克罗托娃研究员表示,日军战俘在坦波夫关押劳动的时间并不长。1946年,国际大赦组织不断要求苏联当局把外国战俘遣送回国,其中就包括日本人。1947年底,最后一批日军战俘离开了卡列利村第64劳动营,从1947年至今,再没有一个日本人来过这里。不过,在其他地方关押的许多日本人却志愿留在了苏联。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共有60万日本人向苏军投降,最后只有一半多的人返回了日本。
木内信夫这样表达自己的创作目的:为后世留下日本战俘所遭受的苦难的准确记载,让那些出生于五十年代、对那场战争毫无所知的人们了解历史。同时,他也希望那样的战争不要再发生。漫画作者的儿子(该网站的创建者)在回复网友的帖子时这样说:我父亲的画表达了诸如快乐、气愤、兴奋、悲哀等情感,无论它们是属于日本人还是俄国人。我们都属于一个大家庭,所有战争都是无意义的,应该永远不要再发生。
这些漫画主要描绘了日本战俘在苏联的乌克兰等地所度过的痛苦的劳役生活,也描绘了战争过去之后,战俘作为普通的人,跟同伴、同欧洲国家的俘虏,以及跟苏联普通百姓的友谊。甚至还有日本战俘跟苏联姑娘谈恋爱的故事。当回国的日期终于来临,这些战俘们哭着用各自的语言互道再见。当他们回到故乡的车站,亲人都到车站迎接。在绘制这些漫画的时候,作者流露出对那段生活的十分复杂的情感,甚至包含着眷恋。
日本学界关于这段历史也有大量著述,并有很多回忆录性质的书籍出版。仅粗略检索,就发现了《西伯利亚的噩梦》、《西伯利亚战俘的记录》、《西伯利亚战俘手记》、《西伯利亚拘留记》、《西伯利亚的战俘故事》、《苏联的日本战俘政策》等。笔者无法详细地介绍这些书的内容和立场,但我们可以从日本人山元近子数年前的一篇文章看到大致的情况,该文这样写道:“六十年来,日本人几乎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历史。在战争结束六十周年的今年,日本同样不回忆往事。电视中没有对日本在战争中的罪犯角色开展讨论,没有一份报纸报道过新发现的皇军罪行……日本对历史的反思往往是对原子弹受害者、对苏联战俘营中日本战俘的回忆。”
正如其所言,日本人对于战争的回忆主要集中在本国所遭受的战争痛苦方面,关于二战的电视纪录片、广岛的原爆纪念馆以及建筑物、东京的一些博物馆,都会运用大量的实物以及资料图片来展示日本人民在二战时所遭受的苦难,但对日本所发动的侵略战争带给其他国家人民的苦难则很少触及。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