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大屠杀先从海兰泡开始。
海兰泡(哈喇泊),原名孟家村,位于黑河镇的对岸。原来是中国的一个居民村。沙皇政府侵占了黑龙江以北的中国领土以后,当时侵华巨魁、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就把它改名为布拉戈维申斯克(意为“报喜城”)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海兰泡成了阿穆尔州的唯一城市,是该州的首府所在地。居民大约有三万八千余人,但半数以上是中国人。他们多数是出卖劳动力的苦工和小商人。
在沙皇下令进行军事动员的时候,阿穆尔州地方军事当局就煽动俄国居民殴打、驱逐居住在各村的中国人,抢劫他们的财产。“中国人怀着无声无息的仇恨,忍受着痛苦和侮辱”,“纷纷渡江至中国那一边”。在大屠杀的前几天,格里布斯基假惺惺地向中国居民保证:“在俄国领土上对于和平的外国人均不加害”,“他们将受到俄国法律的充分保护,不必惧怕,更不必离开城市”。可是,在7月15日下午,他突然下令封锁黑龙江,扣留了停在海兰泡接渡难胞的全部中国船只,“聚集前来的中国难民被无理驱散”,不准一个中国人过江。与此同时,他还在《阿穆尔边区》报上公开发表《给阿穆尔哥萨克人的号召书》,煽动俄国人起来屠杀中国居民,并且歇斯底里地狂叫:“在这个问题上不要为不必要的请示和等待批准而浪费时间”。15日晚,又下令无例外地逮捕城内和附近村庄的所有中国人。中国居民的住宅、财产和商店随即被洗劫一空,抵抗逮捕者都被杀害。16日,野蛮的俄国军警强行把数千名中国人不分男女老幼关进了警察署。警察署容纳不了,晚上又被带到精奇里江畔的一个木材厂的院子里。17日,在阿穆尔地方军政当局的头目亲自指挥下,野蛮的军警把抓起来的中国居民,驱往上海兰泡的黑龙江岸。在途中,这群野兽刀砍或枪杀了昏倒的或掉队的老人、儿童和体弱多病的人。到达江岸以后,又用鞭抽、刀刺、斧砍、枪击等残暴手段,将中国同胞赶进浪大流急的滔滔江水里。先下水的溺死,不敢下水和奋起反抗的人遭到俄军的射击和砍杀。甚至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也无一幸免。半个小时后,岸上中国人的尸体堆积如山。 从堆积成山的尸体里,发现没有中弹的活人,就把他们再打死,或扯着他们的长襟抛向江里去。当时,俄国哥萨克骑兵也参加了这场大屠杀。《西巡大事记》据当时目击者记录:“忽有俄马队,持枪兵三十名,持斧兵二十名,向商民砍击,枪斧交下,商民出不意,惶遽奔逃,均堕黑河而死。”《瑷珲县志》记载:俄兵先将中国商民,“圈围江边,俄兵各持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粉骨,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均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有随波力拥过江者八十名,赤身露体,昏迷不能作语。”“逃至江干者,又复开枪轰击,僵仆相望”。鲜血染红了黑龙江水,尸体浮满了江面。从7月17日到21日,帝俄强盗进行了四次这样的大屠杀,夺去了六、七千中国同胞的生命。一份俄国官方笔录供认:“目击者的全部供词令人相信,这实际上不是渡江,而是把中国人斩尽杀绝和淹死”。日本当时派往海兰泡的一个谍报人员写道:“中国同胞的生命就被残酷地葬送在染满鲜血的黑龙江岸,不分男女老幼惨遭屠杀的尸体,象木筏一样为黑龙江的洪流所吞没。这是自从阿穆尔河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大悲剧、大罪行。”
此外,在伊尔库次克、尼布楚、伯力、海参崴、库页岛及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其他地方,沙俄军警对世代居住在那里的中国居民,也发动了同样的大屠杀。在俄国境内的中国人,“被枪毙、水淹、火焚不下十余万。”这充分暴露了沙俄侵略者极端凶狠残暴的狰狞面目。
帝俄在江东六十四屯的大屠杀,和海兰泡一样,赤裸裸地暴露了侵略者的野蛮和残暴。帝俄军警和武装的民军在接到格里布斯基“立即把城内和区内全部中国居民迁往黑龙江彼岸”的命令后,马上把各屯居民驱往黑龙江边。据《瑷珲县志》记载,当时悲惨的情景是:“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产叫哭,扶老携幼,逃奔瑷珲对过,长江阻梗,绕越不能,露守江滩,群号惨人。”凶残的俄军“将各该屯华人驱逐入江,溺死者七千余人”。格里布斯基还不满意,竟亲率骑兵,侵入江东六十四屯,先焚烧了补丁屯,凿沉了补丁屯的渡船,接着把来不及渡江的二十八屯同胞“聚一大屋中,焚毙无算。”从16日至21日,六天之内,江东屯落全部被俄人抢劫和烧毁。帝俄在血洗江东六十四屯后,阿穆尔总督按沙皇政府指令,悍然宣布:“根据《瑷珲条约》规定,一直归中国当局管辖的前满洲外结雅地区(按:即我江东六十四屯)已归我国当局管辖,凡离开我方河岸的中国居民,不准重返外结雅地区,他们的土地将交给俄国殖民者,供其专用”。长期辛勤开发这块土地的中国人民遭到了帝俄侵略者的血腥屠杀,他们的一切劳动果实又被帝俄侵略者野蛮霸占了。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