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作为中国赴柬埔寨维和工程兵大队的大队长,马继东主动请缨,修复上丁机场的任务,他是要让中国军队的良好形象,展现在国际舞台上。
马继东:我们接手以后啊,每天早晨四五点钟就起来开始熬沥青,白天在那个现场啊,熬沥青的这个温度啊相当高,大约能相当有七八十度,我们的战士呢被太阳和沥青烘烤的脸上的披,蜕了一次又长出一层新披,就这样的话在现场进行施工。
视频片断:哎,这还加,来来来。
解说:面对6900余平方米的跑道,联结道,停机坪,沥青面层的修复任务,中国维和工程兵大队制定了严密的施工计划,跑道只需修补,而联结道和停机坪,必须全面返修,这比重新修筑还要费劲,士兵们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
马继东:这个时候施工速度快了,友军也看在眼里,在机场担负警戒任务的是波兰步兵,最后他看我们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施工啊,一到晚上呢,他们就把他们的运输车辆围着我们的施工现场一圈,若干个车辆开启大灯给我们照明,形成了一种联合国军并肩作战的局面,很感动人。
程清云:在后期的时候,形势相对紧张的情况下,特别临近大选的时候,我们在施工过程当中,为了防止发生一些意外,战士啊穿着防弹衣,背着枪来施工。
马继东:像这种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袭击呢,在我们的施工过程当中,不仅仅是上丁,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时常发生。
解说:在施工现场,经常能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冒着这种危险和烈日的炙烤,中国维和官兵苦苦奋战40多天后,这个被视为老大难的上丁机场修复任务完工了,贝德利亲自来到上丁机场进行验收,结果让他十分吃惊,合格,全部合格。
贝德利:我谢谢大家的努力,在过去的几天中,非常感谢你们的出色表现。
马继东:桑德森司令在那主持会议,还没宣布开始,贝德利呢,他就大摇大摆地走到桑德森司令面前,说司令我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由中国工兵修复的上丁机场,已经圆满竣工了,我验收了他们的工作质量,非常好,这个时候呢?整个联柬的会议室里,官员都来齐了,大家听了以后呢,自发的热烈鼓掌一分多种时间,长时间的热烈鼓掌,对中国工兵的这个成绩呢,表示衷心的祝贺,这样就树立了我们中国工兵呢,一个在柬埔寨特别能战斗的这样一个形象。
解说:从1992年2月开始,联合国驻柬埔寨临时权力机构陆续派出约22000名维和人员,帮助柬埔寨实施《巴黎和平协定》,这也是联合国冷战后,最大的一次维和行动,尽管联柬临时权力机构,控制着柬埔寨的外交、国防、财政、公安和宣传等部门,但和平协定明确规定,要解除各派70%的武装力量,实际上只有三大派别分别交上了武器,作为协定签字方之一的红色高棉拒绝与联合国合作,因此暴力冲突还在继续。
身为柬埔寨最高委员会主席的西哈努克,握有对联柬权力机构的最后裁决权,但对国内形势也无能为力,他本人并不参加大选,他说我只是个傀儡,就好像宗教仪式上的木偶,当鼓声响起,我只能应声起舞,大选前他失望地离开柬埔寨,回到了北京。
陈晓楠:1993年5月21号,西哈努克亲王在乔石委员长为他举行的晚宴上盛赞,在柬埔寨参加联合国维持和平行动的中国部队,是联合国驻柬权力机构当中最好的部队之一,5月22号,也就是柬埔寨大选投票的前一天,西哈努克从北京返回金边,中国驻柬埔寨大使傅学章见到西哈努克的第一句话就告诉他,昨天晚上我们中国工兵营区遭到了袭击,有两名战士牺牲了,西哈努克当时一下就愣住了,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他自言自语说,这是谁袭击的中国工兵营啊?是谁袭击了伟大的中国朋友?然后他对傅学章说,我只能以写唁函的方式来表示哀悼了。他又派他的女儿和女婿到中国工兵营区慰问了受伤的10位伤员,她们带来了鲜花花篮还有每人一张西哈努克签字的小名片。
解说:中国赴柬埔寨维和工程兵大队,一中队的营区位于斯昆,距金边90公里,营区由两部分组成,一南一北,中间是纵观柬埔寨中部和北部的6号公路,6号公路是柬埔寨国民经济的一条大动脉,也是柬埔寨大选,遣返难民的重要通道,而针对中国工程兵的袭击,就发生在一中队的北营区。
程清云:这个事情发生在金边时间,5月21号11点一刻左右,当时北京时间是应该是22日凌晨0点,我也是刚躺下,大概迷迷胡胡地就听到一声轰的一声炮响,这个高脚屋呢也在跟着颤,第一反应就是没想到我们遭到炮击,我们都感觉到,我们后面那因为,我们的高脚屋后面就是政府军的驻地,打他们的,可能落到我们营区打偏了,这时候我们第一反应就是首先,先掀开脚底下那个有一个口啊,我们这个工事,都像我们中国地道战似的,把那个口放在咱们这个床旁边,一有情况我们一掀开就下去了,下到工事里头,这时候啊,各个房间的各个班那,各个分队都组织人员已经来到工事,最后再查发现还是少两个人,陈知国受伤,在这个高脚屋下面,被我们的一个战士拖走,在往工事转移,我们把他接过来之后啊,还是发现还少一个人,接着上面就摸,屋里呀都是黑的外面那明显的这个枪炮声还在打着,在我们周围连着落了好几个炮弹。
我们上面的防暴队员呐用手摸,从这个三分队这个宿舍,摸到的已经,已经炸碎了。
马继东:有一发炮弹直接的命中了我们八班的战士余仕利的这个腹部,他当场就牺牲了。
程清云:一定要救伤员,有人员受伤,所以这边联柬机构的这个救护的飞机,也是很快在大队要求下,很快就起飞了,到了斯昆这个地方,到了营区上空没法降落,为什么?下面还在打着他们不敢降,后来这是降落在离着我们营区大概有两三里地,一个印度尼西亚的一个营区,降在那,我们把这个伤员送过去。
马继东:陈知国,是八班的副班长,当时呢还没有牺牲,但是由于流血过多,最后也献出了生命。
程清云:还有几个,一个胳膊啊,胳膊被弹片划伤了的,头皮被弹片划伤的还有陆陆续续还有好几个,特别是他的床挨床的一个叫许志军,耳朵已经失聪了,我们详细的勘察现场,这个炮弹,首先这个用的是火箭弹,肩扛的那个火箭弹,在营区的正前方打过来,穿过我们那个窗户前面是一个纱窗,上边明显的烧了一个洞,圆洞穿过去,从弹落点来看啊,人员受伤情况落在我们战士余仕利的身上,然后再穿过余仕利后面北侧的那个木板,打到屋外的一些沥青桶上,我们后来在沥青桶上找到了那个引信,那个炮弹的引信,所以呀,后来我们通过白天调查证实,是穿甲火箭头,从前面窗户进来落到身上,擦着,落在身上,射到后面去。
余仕利是来自于四川绵阳三台县的,他是1992年入伍,余仕利兄妹三人,他哥哥叫余仕胜,他的妹妹叫余和平,哥俩儿加起来“胜利和平”,陈知国是1991年入伍的,来自于重庆万州,城镇兵,这是个独生子,在连队就是个副班长,也是个文艺骨干,比较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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