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月底至3月初,来自156师等部队的朝鲜族战士在郑州集结,整编为独立15师,以及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大队。
崔炳龙为独15师3团直属侦察部队1连3班班长。他回忆说,这个师不到1.1万人,但战斗力很强,“一打听,立过二等功的都不好意思说,哪个连队都有战斗英雄。”
朴贤善则被编入独立步兵团1营1连任1班长。“全是18到25岁之间的战士。当时除了训练就是国际主义教育。”这个步兵团约有3000人。加上独立大队,在郑州集结了大约1.5万名朝鲜族战士。
金文弼到郑州时间较晚,只呆了几天就再次出发。令他印象深刻的是,登车前,一个穿呢子大衣、戴礼帽的人用朝鲜语对他们说,他们将去语言和习惯完全不同的地方。
上车后,他得知这个人就是后来获得人民军大将军衔的金光侠。金光侠毕业于黄埔军校,早年曾在中共领导的东北抗日游击队中战斗,后随金日成返回半岛。
1950年3月中旬,集结在郑州的部队陆续登上火车。崔炳龙回忆说,一路上要求他们不得随意向窗外看。快到丹东时,他们换上了人民军的制服。
金文弼的记忆是,列车在沈阳停留的时候他们还吃到了冷面。那时站台上都是有亲属参军的朝鲜族群众,他这时才得知此行将前往朝鲜。
列车在丹东再次停留,金文弼和战友用馒头和咸菜疙瘩到朝鲜饭馆换了朝鲜汤饭,所以这天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好。这也是他们在中国最后的一天。
金文弼清晰地记得这个过江的日子:1950年3月18日。
在夜色中,列车快速驶过鸭绿江。年轻的朝鲜族战士们好奇地透过车厢的缝隙,张望着这块陌生的土地。而一名年长的朝鲜族军官则深深感叹:“终于回来了!”
而166师、164师这些番号,从此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中消失。
按人民军军制改编
火车在朝鲜境内的第一站到新义州,金文弼等人在平壤下车。手持苏联冲锋枪的人民军战士对于这些还携带日式武器的战士十分好奇。
而独15师到达朝鲜北部的元山,成为朝鲜人民军第7师团,战争爆发后改为第12师团。156师副师长全宇任师团长。
朴贤善所在的独立步兵团编入人民军第4师团,番号为第18联队。独立大队则编入机械化部队。
先期到达朝鲜的166师成为人民军第6师团,师政治委员方虎山任师团长。164师成为人民军第5师团,副师长金昌德为师团长。
根据老战士的回忆,后来陆续也有来自中国的朝鲜族被编入其他部队。
所有部队一律改为人民军军制:师对应师团,团对应联队,营对应大队,连对应中队,排对应小队,班对应分队。人民军则向这些部队派出副职军官。
大约有两个多月时间,部队都在训练。崔炳龙说,当时严格按苏联习惯训练,“咱们走正步腿可以打弯,苏联必须是直的。”在冲锋时的队列和防守时的兵力配置上,也与解放军的灵活、机动战略有不同---比如在进攻时要依靠坦克,在防守时用强势火力对敌人进行压制。
令朴贤善印象深刻的是,人民军的上下级关系非常严格。解放军干部、战士在衣着上没有根本区别,但人民军在战斗中也佩戴很明显的军衔标识。
炮兵金文弼被编入精锐的105坦克旅,成为炮长。这支部队是根据金日成指示建立的,朝鲜媒体后来说,它是“先军政治”的摇篮。
有一次指挥官让金文弼独自清理坦克履带,因此引发冲突,他又被调入侦察队。那时部队里已有苏联顾问,金文弼和他进行拳击练习时还把他打昏了。
开战前,他被调入105坦克旅630摩托车联队1大队2中队1小队,任副小队长。630联队联队长郑文燮,战后金文弼听说他曾担任朝鲜国防部长。
坦克旅旅长柳京洙少将,隶属于第五军团。方虎山一度任军团长,后来由柳京洙接任。这位将军是延边珲春人,曾是东北抗联连长。金铁云牺牲后,柳京洙以“老家人”的名义写信给金文弼兄弟,讲述他父亲的英雄事迹。如今金铁云位于延吉的烈士墓墓碑上,还有他的亲笔题词。
五六月间,各支部队陆续被派到“三八线”驻防,而且明显加强了训练。6月22日,105坦克旅进行野营训练时,要求来自中国的战士将所有勋章、日记等上交。
随后,105坦克旅前往火车站,“将军们用的三轮摩托车都已经装上了火车。”金文弼回忆说,他们经元山到临近“三八线”的高城,然后摩托化开进到“三八线”。
6月23日,105坦克旅进行了实弹训练,然后补充了弹药。24日晚,所有党员开会,通报说在“三八线”中部的韩军已经北进10公里,爆发了战斗。
25日凌晨,105坦克旅全面进驻阵地,苏联顾问已经等在了那里。
根据《抗美援朝战争史》,开战时朝鲜有10个步兵师、若干坦克部队以及警备队。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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