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观察员邱风和叙利亚儿童。
中国人爱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叙利亚人喜欢说,“如果人间有天堂,那一定是我们的首都大马士革”。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战争。不幸的是,战乱正在使叙利亚从天堂滑向地狱。
2012年4月,在联合国和包括中国在内的国际社会艰难斡旋下,叙利亚交战双方实现了形式上的停火。4月21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第2043号决议,决定成立联合国叙利亚监督团,并向叙派出由300名军事观察员及一定数量的民事人员,负责监督叙利亚各方停火情况。
4月24日晚,正在联合国停战监督组织工作的中国军事观察员张甫、赵鹏从黎巴嫩陆路抵达大马士革。5月11日,在利比里亚特派团工作的中国军事观察员刘辉也抵达叙利亚。3天后,6名从国内紧急选派的军事观察员经过简短的集训,搭乘民航班机飞往战火中的叙利亚。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联合国维和行动中,中国的大国责任得到了充分体现。一直到联合国维和行动结束,中国军事观察员在联合国的框架下,维护着叙利亚短暂而脆弱的和平,监督着事实上并没有实现的停火,成为联合国最后一批撤离叙利亚的维和军人。
这也许是实现叙利亚和平的最后一次机会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刘勇、谢辉、车立杰、邱风、张明、张跃突然接到上级命令:立即赶往国防部维和事务办公室报到,准备出任中国赴叙利亚军事观察员。
在叙利亚问题上,中国政府立场十分鲜明:中方支持联合国发挥主导作用,协调人道主义救援努力。不赞成对叙利亚实施武力干预或强行推动所谓“政权更迭”,认为制裁或威胁使用制裁无助于问题的妥善解决。正是因为中国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联合国叙利亚监督团迅速开始部署人员装备。
联合国向77个成员国发出了请求,要求派出300名不携带武器的军事观察员前往叙利亚监督停火。在很多政治家和外交家看来,这也许是实现叙利亚和平的最后一次机会。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中国责无旁贷。按照“军政素质好、外语水平高、驾驶技术精、曾担任过军事观察员”的标准,来自解放军总部的刘勇、谢辉、张跃,沈阳军区的邱风,兰州军区的车立杰、张明,从维和军事观察员人才库里被挑选出来。
被子弹击中的联合国防弹巡逻车。国防部维和办供图
5月6日,6名中国军事观察员按时报到。不到一周时间他们就完成了各类强化培训。一名将军点了上校刘勇的名:“让他带队,他能完成好任务。”刘勇曾在联合国总部当过参谋军官,并在联合国伊拉克-科威特观察团当过军事观察员。
由于叙利亚局势持续动荡,且联合国在该地区没有部署维和部队,不携带武器执行任务的军事观察员人身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我11岁的女儿抱着我的大腿不让去,哭得一塌糊涂。”39岁的车立杰少校曾接替牺牲的中国军事观察员杜照宇在黎巴嫩工作过,“但我是军人,我必须去,我也是主动去的。”
曾在联合国西撒哈拉监督团担任军事观察员的邱风中校今年已经46岁,是从国内出发的6名军事观察员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当时他希望能在明年6月之前回来,这样就可以陪同儿子参加高考,“但谁也不知道在叙利亚的维和行动会持续多长”。
张跃少校是一个足球迷,他的手机里一直存着同为球迷的同事发来的短信:“那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把每场比赛结果都告诉你!”6人中的谢辉少校显得非常镇定:“服从命令,完成任务,没有什么好说的。”
5月14日凌晨,中国军事观察员们踏上征程。这一去,整整100天。
事实证明,尽管联合国在叙利亚的维和行动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最终选择撤出全部军事观察员,但是,国际社会对叙利亚危机的外交努力仍然没有停止。9月1日,刚刚上任的联合国―阿盟叙利亚危机联合特使拉赫达尔・卜拉希米在接受阿联酋阿拉比亚电视台采访时表示,外部武力干涉叙利亚冲突永远都不会成为可以接受的危机解决方案。
“化解危机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和平谈判,一种是代价极大的战争。只要还有希望,为什么不选择和平呢?”刘勇这样说。
在硝烟中睡去,在炮声中醒来
在刘勇的双肩包里,三角巾和止血绷带放在单手就可以取出来的位置。“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位9名中国军事观察员的领队说。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