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小岛,没完没了。
日本之所以无法跳出钓鱼岛,乃是由于自身的种种局限。
新加坡领袖李光耀曾表示,“日本是一个由日本人聚集的"均质社会",缺少开放性,新加坡应该以日本为“反面教材”,以增加国家的开放度。
事实上,日本所面临的挑战,远不止于此。 中国跃升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某种意义上,使日本深感挫败。不过,在更远的未来,制约日本发展的,仅非外部因素,而是日本自身固有的顽疾。
尽管是部科幻片,但是,真实世界的危机,却处处存在,未来时代,日本社会面临着三大困境,能否走出困境,应对挑战,将关系日本未来百年国运。
门阀存在抑制日本活力
某种意义上说,日本门阀的存在,乃是先天遗传。
从日本现代化肇始的明治维新时期算起,门阀就普遍存在。甚至明治维新诸杰,本身就出身豪族,并且在明治维新之后,成为新时代的豪族。如维新时期的木户孝允,大久保利通等,在其身后,都形成了豪族,甚至大久保利通的后裔,亦成为后来的麻生首相。
目前,日本不仅存在小泉,安倍,麻生,鸠山等四大“首相世家”,其他议员世家,更是遍布日本,自民党的300余名议员中,属于“直系世袭”的达到100多人,占了三分之一。而且这三分之一“世袭”议员囊括了自民党大部分最重要的高层职位。如果不算直系,各种亲属连带,更是比比皆是。日本战后的首相,基本都出自这些议员世家,来自平民阶层,依靠一代人个人奋斗而登顶者,非常罕见。纵使以改革著称的小泉纯一郎和鸠山由纪夫,竟然也是有深厚的家族背景。
日本虽然大致接受了现代民主制度,但是,其残存的社会土壤,使家族世袭流行。
在经济领域,由于财产私有,财富的世袭,本来就合法。日本的私人企业兴盛,而且,与美国不同,美国的大企业,最后一般通过上市,成为公众公司,而且创始家族,股权日益分散,日本则是大家族牢牢控股,家族占股很大,最后,在经济领域形成了财阀。
比如,丰田汽车,从其创始人至丰田佐吉到丰田章男,已历四世传承,代代掌门人,都是丰田家族的人,而欧美很多公司,创始人家族往往在第二代或者第三代,就退出经营。而日本的三菱,三井,住友等财阀,更是依靠家族影响力,经营日本支柱产业,虽然经历过美国在二战后的抑制财阀的打击,但是,仍然很快恢复元气。
一些支柱产业受政策的影响非常明显,这些行业的经营者,非豪族不可。只有豪族,才有巨大的影响,得到关照,亦只有豪族,才有力量独立经营这些行业。如三菱的海运,重工与军事联系紧密,而住友的铜业,在很多国家,亦需特批。
在政治领域,虽然日本实行竞选制度,但是,政治世家却常常出现。日本的选举制度和选区规划,有利于家族政治世袭。日本的议员选区,是按照选区议员名额的多少,按得票多少依次排列,先者当选。而日本的选区划分,几十年来没有变化,很适合政治人物经营地方势力。
很多政治世家通过长期经营和投资,在固定地区形成别人无法抗衡的势力范围,间接实现操纵选举。家族领袖在位时,常安插家族力量,成为自己政治盟友的秘书,助手等角色,积累影响力和人脉。当家族的领袖年迈退休时,选区就会被作为政治遗产传给后代。于是,无论其后代才德如何,都可以顺利进入执掌日本国政的国会,成为“二世”,“三世”议员。甚至进位大臣,首相。
日本明治维新之后的传统,本来就强调议员的贵族血统,后来,在美国主导的宪政改革中,议员出身被打破,竞选制貌似给予了大众公平机会,但是,在现实中,门阀政治却一直相当深刻的影响。
门阀政治最后,往往造成一党独大,而且出现种种暗箱操作,而这种小范围的政治,亦使这个政党政治出现保守,狭隘的倾向。出现老人政治,侏儒政治就在所难免。
同时,门阀的存在,挤压了一般民众的生存空间。日本学者大前研一所著的《M型社会》。不幸在日本逐步成为现实。在经济领域的贫富分化,在政治领域的话语权不对等,都将戕害日本社会,窒息了整个社会的活力。
“少子化”葬送日本未来
日俄战争,日美战争,日中战争等,日本与这些大国的交锋,从来都没有亡国危险,但是,未来日本,却逐步走向自毁之路。
据日本官方估算,全国未满15岁的儿童,不足1700万,为1950年以来的最低。从1982年起,日本的儿童人口,已经连续30年减少。
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预测,如果“少子化”现象继续发展下去,至 2050年日本人口将减少到1亿,2100年则将减少至6400万。
日本政府一项新调查显示,日本要维持良好的社会结构,最理想的状况是每对夫妇诞下2.48名孩子,但日本每对夫妇的生育率平均只有1.37这样的极低水平。
更为严重的是,随着经济的停滞,社会压力的加剧,具有生育能力的青年人口,却出下去呢了严重的生育意愿下降。首先是结婚年龄越来越迟,2007年日本平均结婚年龄为男性30.1岁,女性28.3岁,2008年全球金融海啸之后,日本的未婚率不断攀升。据NHK报道,日本社会当前有71%的适龄男性未婚,25到29岁的女性有60%未婚,30岁到34岁的女性中有近一半未婚。
日本在战后和70年代分别出现过出生高峰,日本的二次崛起, 某种意义上正是得益于战后的第一次生育高峰。日本从60年代起飞,而当时,第一次生育高峰所造就的人口,基本成长为青壮劳动力,庞大的青年人口,所造就的消费能力,创造能力,无与伦比。
在日本在90年代开始的经济衰退,神话的破灭,虽然导火索的广场协议,但是,其病根,却在于畸形的社会结构。由于青年人口的缺少,日本已经逐步失去了创新能力,本土消费能力亦开始萎缩。而所谓的“银发经济”更多是一种消耗型而非生产型经济,是一种“负能量”。
而日本长期的老人政治,世家政治的存在,本来是在宪政改革之后,可以逐步改善,但是,日本却长期改革无力,其根本原因,亦在于青年缺少。
百年前,中国学者梁启超在其雄文《少年中国说》中,即将以青年人为主体的社会,与以老年人为主体的社会作了详尽的对比,一个老龄化的社会必然在心理上总体趋向保守,由此缺少活力和勇气,整个国家变成孬种之国,缺乏血性。同时,老化的人口,亦由于精力的限制,亦出现智慧退化,则整个民族,智慧与勇气俱亡,变为毫无希望的死亡之国。举国为少年,则国家前途无量,举国为老人,则衰亡可待。
无论哪国改革,青年人的动力与激情,皆为必然。阿拉伯之春中,阿拉伯诸国,青年人口占比都达到了70%,而日本的邻国中国,30年前的改革开放,亦由于良好的人口结构所推动。80年代,中国的主流人口,主要是青年,一封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呵,在中国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为青年人寻找出路的共识,成为中国推动改革开放的巨手。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