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忠:开弓没有回头箭 联军空袭 禁飞为何成战争

2007年7月25日，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在首都的黎波里欢迎到访的法国总统萨科齐。

　　3月17日，联合国安理会以10票赞成、5票弃权通过了在利比亚境内设立禁飞区的联合国第1973号决议。决议通过的时候，利比亚政府军先头部队距离反政府武装大本营班加西只有20公里，此时政府表示悬崖勒马，愿意接受联合国决议，主动停止军事行动，恢复国内的和平与稳定。3月19日，法国在巴黎举行峰会，为空袭利比亚协调立场。与此同时，法英美等国的战斗机枕戈待旦，马达轰鸣，时刻准备起飞空袭利比亚。巴黎峰会结束两个小时之后，英法美等多国部队就出动了战机、水面舰艇和潜艇对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等多个目标进行了空袭和导弹打击，从而揭开了利比亚战争的序幕。

　　《联合国宪章》的基本原则是强调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反对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终极目标是维护成员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按照国际法规定，在一个主权国家设立禁飞区的主要目的是限制政府军的空中优势，防止其利用空中力量对反对派或平民进行肆无忌惮的空中袭击，以酿成人道主义危机。3月17日通过的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的决议本来是一个维护利比亚国内和平，防止人道主义危机的空中禁飞决议，最终在巴黎会议上却被改头换面成了一个授权动武的决议，显然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2003年的3月20日，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未经联合国批准，就对联合国成员国伊拉克悍然发动了一场战争。八年后的这一天，以法国为首的多国部队重演那段历史，稍有不同的是，哄骗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禁飞决议。

　　国际法把在一个主权国家领空设立禁飞区列入国际维和行动范畴，认为是利用国际力量维持和平的一种方式，绝不是发动战争的一个合法授权书。多国部队可以使用战机在利比亚领空划定禁飞区的范围，明确参与禁飞国家的分工及指挥关系，压制利比亚空军的地面雷达、地空导弹及高炮火力，防止其对正在执行禁飞任务的战机构成威胁，如果利比亚违反禁飞令，擅自起飞飞机、直升机，或者使用地空火力威胁或打击多国部队，则有权将其驱离、迫降甚至摧毁。如果利比亚不进行类似的主动进攻行动，执行禁飞任务的外国空中力量则无权主动对利比亚境内军民用目标发动空袭，因为这样做已经不是在执行禁飞任务，而是对利比亚发动先发制人的战争，这严重侵犯了一个主权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也危害了这个国家和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显然，3月19日以法国为首的多国部队空袭利比亚的军事行动已经完全超出了联合国的授权，把联合国授权禁飞擅自变成了对利比亚发动战争。

　　开弓没有回头箭。利比亚战争是西方国家以武力方式解决争端的冒险尝试，也是对联合国权威的挑战。以法国为首的多国部队从现在起将会长期陷入对利比亚的空袭作战之中。这些国家希望，通过禁飞和空袭来压制和摧毁利比亚政府军的军事力量，通过向反政府武装投送武器装备和其他方面的支持，使之迅速壮大，进而推翻卡扎菲政权。事实上，这个目标很难实现，卡扎菲将集中全力应对多国部队的空袭，同时加紧对反政府武装的围剿，利比亚的形势因此将变得更加复杂和恶劣，最终可能导致长期内战、分裂，甚至陷入索马里式的无政府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