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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回大陆 谢正观: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人民政协网 2012年12月)
谢正观: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台盟中央委员,中国科学院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教授。
台湾,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他在那里出生、求学,还服了兵役,之后又去了美国、法国深造;大陆,寄寓了他浓郁的情感。怀着理想,揣着抱负,他拒绝了浪迹国外的生活,决心回大陆发展,终成了城市规划领域中脚踏实地的科研工作者。
他是名地地道道的城市规划师,思维严谨;他也能作诗填词写小说,情感丰富。
他,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学者?
熟悉谢正观的人知道,他比较“宅”,即便是参加一些无法避免的会议或活动,他也会选择那些寂寥的角落。一位九三界别的全国政协委员在谈起他时回忆到:“在一次全国政协组织的视察活动中,我们其他成员都在聊天时,却总也找不到他,后来我无意中在门后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拿着纸笔,正沉思创作。” 谢正观平素最喜欢读些中国传统文学名著,从《诗经》到《红楼梦》,从李、杜到苏、辛,他年轻时即多有涉猎。传统文学的养分加上西方的教育背景,使他在谈论某一问题时,总有自己深刻的见解。
然而,他又不是那种喜欢侃侃而谈的人。与话语相比,个性直率的他更倾向于文学创作,从古诗词到现代诗,再到中长篇小说。
众所周知,一个热爱创造的人,其作品中定然有一个永恒的主题,谢正观写的主题除了社会、情感外,最多的便是家乡。这也许与他的生活经历有关。
记忆如烟
与大多数台籍全国政协委员相比,谢正观是为数不多的,台湾生、台湾长的人。因而,他不算所谓的“台胞二代”,可他也不喜欢被称为“台湾的陆二代”。他说他不明白,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有这些区别称谓呢?
谢正观的祖籍为福建南安,一个有着1700多年历史的古城,与台湾隔海相望,但他对那里的了解并不是很多。
“二战时日本投降后,父亲就举家迁移到了台湾。”谢正观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要移民台湾。“父亲从来没有告诉我,以我的推断,一是由于南安和台湾离得近,接触频繁,双方经常有迁移;二是父亲曾经是上世纪40年代末台湾省的参议员。”
谢正观解释道,那时的参议员并不像现在这样,靠选举产生,而是政府委派的。“赴台后,父亲由于与当局者政见不一,故而对政府渐渐心灰意冷。”他的印象中,父亲很慈祥,但在家中,对孩子则要求严格。
谢正观出生的地方,是台北一个并不富裕的老区。说起那里,他感慨良多。他说,印象中那时的人们特别淳朴,相互之间经常走动,邻里之间没有丝毫的拘束,大家都很融洽。
谢正观声音很低沉,那遥远而深邃的眷念,通过他的追忆,如缕缕轻烟,弥漫在他的周围:儿时的蓝天白云,读书时的点点滴滴,又萦绕在他的脑海……
谢正观继续说,台大毕业后,如众多学子一样,他选择了去国外发展。他想感受下东西文化的差异,想多学点本事好回报乡里,充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重回故里
自美国南加州大学城市与区域研究专业毕业后,谢正观也可以像其他台湾同学一样留在当地,追求发达国家较好的生活。然而,他选择了回大陆发展。
对此,他说出了自己的初衷。“我不是盲目回来的,也不是所谓‘被动的选择’,回归前我对大陆进行过详细的考察。”谢正观说,物质的诱惑固然难以抵挡,可理想的追求更加魅力无限。
他在美国主攻的领域是城市规划与建设,他认为当时的美国在这方面已没有太大的拓展空间,“况且我又不属于所谓高科技的人才。”谢正观哈哈笑起来。而他的故乡台湾,因为地域的限制,可以施展的空间也很小。
相比较而言,大陆在改革开放后,各地的经济与城市发展欣欣向荣。所以,他觉得自己的专业会有更大的施展空间。另外还有一个深层的原因,就是当时大陆的核心价值与他的意识形态不谋而合。
在谢正观看来,大陆的考察对其影响很大。“我最早一次来大陆是参加当时台湾同学会的香山会议。会上我们就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其中还包括当时很少被提及的环保问题。”
之后,他又去其他城市看了看,除了领略周边心仪已久的山水风光外,城市规划作为他的专业,也是其中的一项重要考察。
“那次赴大陆考察,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回到了自己的祖籍。”谢正观深情地说,在那里,他见到了自己年迈的叔伯,走过了父亲生活过的地方。这些,对他来说,都曾是一种童年的憧憬。
往事不堪寻。对文字敏感的谢正观如今回忆起自己的祖籍时,并没有太多的话语。也许他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话语是最苍白无力的,他需要的是心灵的感悟和体验。
回乡探亲
南安之行,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下,谢正观说,他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知道大张旗鼓肯定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可后来我才知道,我离开没多久我父亲就知道了。侨乡可能就是这样,类似的好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
1989年9月,谢正观到了北京的中规院工作,同时又攻读北京大学博士学位。回忆起当时的生活情形,他很淡然。他说,南北方的区域与饮食差异,并没有让其有半点不适应,因为这些与加州相比,要好多了。
然而,一个人在大陆生活久了,孤独是在所难免的。十几年的背井离乡,让谢正观对故乡、亲人产生了无比的眷恋。
上世纪90年代初,两岸关系终于开始缓和,他也等到了一个回家的机会。“去之前,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家里造成什么麻烦,可后来我想,觉得这也没什么。”
对于那次回家探亲,谢正观记忆犹新。短暂的三个月,他并没有太多应酬,“也许是性格使然吧。除了几个老朋友,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伴自己的双亲。”他说,在家乡,他经常使用闽南话和亲人们交流。
童年往事,故人情谊,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可他总觉得与离开时相比,又有点儿不一样。至于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
谢正观说,故乡,那个承载着他青少年太多记忆的地方,眷恋与回忆也许永远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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