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失去正当性,离民意愈来愈远”
元朗行动后,反水客组织的号召力走弱,延续一段时间的运动开始走向尾声。
3月8日,脸书“游览上水”主页发起“光复上水”行动,号召200多名网民到上水集合。由于地点多次变更,到下午3点为止只聚集了20多人,而当场有30多名记者和50多名警员。示威队伍还遇上了反对示威的人士,并发生口角和肢体冲突,示威者之后改往屯门。
下午4点,约50名示威者聚集屯门市中心,继而走向VCity、屯门时代广场及屯门市广场。在VCity周生生店内,一位看金饰的男子遭指骂,继而还击“我是香港人,你为何骂我?”一对拖箧的母女在VCity商场外被示威者包围当成水客,即使母亲称是港人非水客,并开箧让示威者查看箧内的物品只有图书等物品,示威者仍以粗言秽语辱骂该母亲,同行女孩受惊大哭。更糟糕的是,一位中学生模样的示威者,向一位内地长者的手推车踢去,货物散落一地,年轻人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示威者行至屯门公园,将在公园中玩音乐的李伟权老人误认为水货客而放倒在地。少数示威者曾转战尖沙咀,致使星光大道部分店铺落闸。到晚上11点,示威者才逐渐散去。
[2015年3月15日,多个团体参加“反热血反暴力大游行”,反对反水客运动。]
反对反水客运动的团体也在行动,多个团体于3月15日发起“反热血反暴力大游行”,向游行人士派发热狗,将矛头指向参与组织反水客运动的“热血公民”。游行由遮打花园出发,至添马公园结束。“爱港之声”、“紫荆行动”等七个亲建制团体则于尖沙咀钟楼集会,表达“反‘港独’、反撕裂”等要求。他们要求警方严正执法,批评律政司和法院未严惩反水客示威者。
“北区水货客关注组”召集人梁金成,于3月22日在上水地铁站发起反水货客示威。但现场只有20多个反水客者,且同“保卫香港运动”的反暴力人士形成对峙。反暴力人士高喊“欺凌妇孺、认真衰格”等口号,批评反水货客暴力行为,要求法官重典治乱。
反水客运动所过之处,最直接受影响的是当街店铺。受本港媒体采访的诸多店铺都反映生意少了很多,少则三四成,多则六七成。“近年来元朗的人越来越多,即使没有水货客也都越来越多。”一位常住元朗四十年的居民在接受商业电台访问时,埋怨反水货者的行为比水货客更扰民。“水货客带来的滋扰70%,但你们下来搞事是140%,或甚至200%,是两倍多地令人反感。你们这样做有没有授权呢?你有没有民意调查一下,当区有百分之多少的人支持你?”
[2015年3月1日,参与“光复元朗"的“本土民主前线”示威者在寿富街一间奶粉批发城外打出标语。]
反水客运动的暴力化,使话题的核心从水货客现象倒转到示威者的暴力行为上。本港中文大学亚太研究所,在2月下旬电话访问了743名18岁及以上的本港居民,发现约五成半港人不认同近来连串“反“自由行”旅客”行动,只有一成六表同意。三月中旬,本港基督教协进会亦发表声明不认同反水客活动的暴力行为。
“冲击行动,理论不足,策略不明,想起就做,见人就闹,甚至没有底线,像一群蛮牛在追逐,杀错良民又死撑不肯认错,焦点模糊,讯息混乱,行动失去正当性,离民意愈来愈远。”资深媒体人吴志峰在《明报》上的评论语,是典型的反对意见。
“比起世界上几乎其他所有地方,香港的政治运动是非常文明的,否则无法得到社会支持。‘占中’运动中,一部分示威者把立法会玻璃大门砸坏,仅此而已,也让属于激进本土派的人民力量急忙与这些示威者划清界限。”张楚勇说。
尽管社会评论很差,但并未使激进泛民各党派与反水客者们划清界限。香港本土、社民联、人民力量、保卫香港自由联盟等一众激进泛民派系,于3月11日联合召开记者会,认为政府应负最大责任,谴责警方粗暴对待示威者,同时指出示威者暴力行为超越界限,造成反效果,呼吁示威者守护他人基本权利。而在3月25、26日的立法会辩论上,激进泛民议员仍将矛头主要对准港府。
3月2日,黄洋达在其网台上公开就光复元朗行动的冲突行为道歉,认为“热血公民“的带队人员“僵化”,现场指挥及调度能力差。郑松泰则表示,反水客示威者是否“闹错人”并非大问题,不应要求示威者道歉,因为示威者是受害者,也是弱势社群,不应把他们抹黑为暴徒或暴民,也不应以圣人的道德框架要求他们行动时认清谁是坏人。
面临全港压力的“本土民主前线”召集人黄台仰,于3月中旬承认反水客行动需要“暂时停止,检讨一下”。他不仅拒绝谴责运动中出现的暴力行动,仍一味指责政府多年来没有解决问题,他甚至称“本土民主前线”不会阻止参加者投掷汽油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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