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占领华尔街的参与者直指美国民主制度存在的“金钱操纵政治”的现实,富人比穷人有很多权力,金钱在美国民主政治中的声音比以往任时候更大。民主似乎可以“待价而沽”。
JohnJ.Mear-sheimer:利益集团一直都有着庞大的力量,因此在美国基本很南就某一问题制定出一系列连贯的外交政策,或国内政策,因为利益集团干涉其中,使得统治者和国会很难聚到一起。制定出一系列连贯的政策,因为利益集团想要依据自己的利益来制定。
解说:数以千计的政治掮客,活跃于国会和其他政府部门,他们地区成千上万个不同利益集团,形成美国特色的游说团体,如美剧《纸牌屋》中的雷米·丹顿拥有很大能量,可以通过捐款等方式买通议员。阻止法案通过。
《纸牌屋》片断:
我希望你能如此。
大好才华都浪费了,竟然追逐钱财而不是权力,这地方几乎人人都犯个傻。钱就像是光鲜的宅子,过个十年八年就散了,权力则是石砌的建筑,数百年屹立不倒。
JohnJ.Mear-sheimer:《纸牌屋》这部电视剧非常受欢迎,并且制作精良,但是它表达的是一种愤世嫉俗的制度化系统。
JohnJ.Mear-sheimer:美国政体下,你要选举进入国会,选举进入白宫,选举成为州长,这些都需要大量资金,这就导致了需要资金的政客,回去找有钱人借钱。但作为回报,他们必须接受投资人的要求,因此这些有钱人对政客有着击了的影响力,这使你的普通支持者,既不重要,也不值得关注。因为政客将做有钱人想让他们做的事,因为是有钱人为他们提供资金的,这是个疯狂的体制。这里不是我们国父建国时的意愿,但却是我们目前真实的状态。
傅晓田:近五年来,风云变幻的世界,似乎是为人们描摹一幅民主挫败的线路图。曾几何时,1989年冷战结束之际,美国著名政治学家法兰西斯·福山写了一部让世界为之震动的作品《历史之终结》。他预言自由民主制会席卷全球,最终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都会成为美国的样子。随后,政治学界另外两大巨头,彼得·卡赞斯坦和约翰·米尔斯海默联袂出场,与福山进行了一次华山论道式的讨论。二十五年后,福山的新书《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面世,在书中,福山提出这样一个观点。秩序良好的社会离不开三块基石,强大的政府、法治和民主问责制,他强调三者的顺序也很重要。
解说:1989年,福山一句“自由民主制将成为全世界最终的政府形式”,无异在学术界投下一颗巨石,而几个月后,柏林墙的骤然倒塌,更让福山的观点一石激起千层浪,如今26年过去了,去年全球民主国家的表现让人大为失望,福山对他当初的理论,进行了大幅修正,在新书中,他认为美国“过度分权制衡的宪政体制”造成了“两党信任感缺失”和“效率低下”。他写道成熟的民主国家也可能发生逆转,所谓政治衰败。
JohnJ.Mear-sheimer:福山当时参加了校园里的那场辩论会,我认为他是上次写的那两本书,的确很好的支持了他的这一观点,但是他仍然坚持他是正确的。他说历史的扶梯是倾向民主的。但是他也说你可以乘扶梯而上,你也可以乘扶梯而下。现在我认为,美国是在乘扶梯而下。
解说:卡赞斯坦是美国政治学会主席和美国科学院院士,也是国际关系理论中建构主义的代表性人物,对于福山的“自由民主是历史的终结”这个论断,他一直持反对态度。
JohnJ.Mear-sheimer:我不同意,是的,我认为对于历史而言,没有什么目的论。因为对于历史而言,我们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还有一些未知的规律。人们在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开始,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们留下一些箴言。他们认为某些事情是预先注定的。但是我并不相信这些,毕竟很难相信有些东西是预先注定的。
JohnJ.Mear-sheimer:我认为很值得赞扬的是福山承认世界不会像之前所预言的那样发展,民主制并没有在大踏步发展。福山一方面确实低估了民族主义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低估了要在全球普及自由民主制的困难性,就连建立一个地方民主的地区,都需要很长时间。
解说:米尔斯海默、福山都是曾经就读于康奈尔大学,而卡赞斯坦则在这所大学担任过教职,三个热衷政治学的年轻人在康奈尔大学有过短暂的交会,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三人都对世界政治的研究和思潮,产生了持续而深刻的影响。
JohnJ.Mear-sheimer:我认为福山的观点所存在的最主要问题是他高估了自由民主制的力量,也低估了民族主义的力量。
PeterJ.Katzenstein:对于福山而言,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他理论的线性性质,但是它确实是在向上走的。在路上可能会有很多的颠簸,但是他没有看到反作用力。所以在他的理论中所有的事情都被驱使着朝一个方向前行,所以我认为这可能是错的。
解说:二十世纪意识形态冲突中,由于美国推行霸权,其他国家愿意效仿世界的主导国家,民主获得了优势地位,如今的美国和欧洲丧失了他们作为榜样的吸引力和传播民主的强烈欲望。奥巴马政府看起来已经被恐怖主义深深困扰,在中东国家推行的民主催生出不少流氓政权,赋予极端圣战分子力量。对内,政府甚至不能通过预算案,更别提对于未来的计划。西方民主政体的模式,开始饱受质疑。
PeterKellner(英国政治评论员):民主从来就不是完美的,民主是关于我们如何化解问题,战胜缺陷以及关于我们如何与它们共存。
AndrewHeywood:并且发挥出它们最大的作用,自由民主主义的概念是民主是可以被质疑的,因为这种民主是建立在特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假设之上的。
JennyClegg:(英国中央兰开夏大学教授国际问题专家):所以当我们谈论西方自由民主的衰退的时候,我倾向于同意它在某些方式上,对于解决当前的形势问题,并不适用。
解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到推行西方制度的伊拉克、埃及、泰国、乌克兰等民主病症,也许并不是孤立的案例。英美民主制度的过时和功能失调质疑声不绝于耳。在时代力量的冲击下,西方自由民主制度正在同其他政治形式一起经受考验。
JennyClegg:全球化对于西方政治以及西方自由民主的影响,是冷战之后的全部内容,柏林墙的倒塌,西方价值观的胜利,并创造出了这种西方狂妄自大的心理,它加强并延续了这样一种观念,就是西方是最伟大的,最有能力为别人做出最佳决定和规则的。所以我认为这种方式,是我们对于这个变化中的多极分化的世界所采取的最不好的一种方式。
AndrewHeywood:全球化是否可以得到民主化,是否可以被民主涵盖并得到管理,以及民主是否会陷于全球化生成的压力泥淖之中,无法自拔,全球化带来了巨大的变化,国家实力的波动,很多情况下是公众力量的波动。巩固了全球市场和跨国合作等等。所以要问我对于民主全球化的真实前景的看法,以及全球化洪流下国家民主体制的反民主特征的看法。我想这就是答案。
傅晓田:被称为“美国政治科学之父”的约翰·亚当斯曾说,我们在决定什么形式的政府之最好的政府之前,必须先考虑政府目的。凡能给最大多数的人以最大程度的幸福的政府,就是最好的政府。纵观自由民主制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不管是战火纷飞的中东、北非和东南亚,还是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桎梏和争斗,关于民主的争论还在继续,历史将要如何终结没有人知道,但是人们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只有适合自己社会和文化的制度才会立稳脚跟,顺应时代,现世安稳,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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