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暴跌,如何救市考验着决策层的能力
第一,市场危机时,第一要务是切断正反馈的恐慌反应,而非调动负反馈的资源救市,等于火上加油。切断正反馈的办法有很多,最严重的失控状态,可以学罗斯福在大萧条期间对付银行挤兑的办法,下令银行放假。我们可以不定期关闭股市,来打断市场的恐慌情绪,也防止监管部门乱了手脚。等到恐慌情绪冷却时,再出台新的政策,改变股市的游戏规则,把坏事变为好事。
第二,要搞金融界的统战而非反恐,呼吁多空双方同舟共济,不要对赌互杀。办法是冻结目前的融资融卷操作,暂停股指期货期权的交易。等监管部门摸清仓位的真相能估计各方得失的规模后,再研究后事处理的办法,以最大程度减少纸面上的损失,发现体制上的漏洞,并给违规操作的大户以应得的处理。
第三,火灾爆发时,首先要做的不是救火,而是防止火灾蔓延。为此,必须立即重建金融防火墙。严禁社保基金和国有银行的资金进入股市,防止虚拟经济的灾害蔓延到实体经济。
第四,给套牢的资金建设性的出路。对于股价飙升的创业板企业,严禁大股东出售股票套现,但是允许把股票打折转换为其他实体企业的股票,目的在强化实体经济的股权投资。如何操作,建议有关部门成立专门的实体股权交易所,用有引导的市场方法来解套股市的投机资本。对于参与多空对赌而套牢的散户资金,也要研究建设性的市场机制,转化为实体经济的长期投资。
第五,立即试行托宾(Tobin)税,用税收办法抑制短期炒作,鼓励长期投资。例如,危机时提高股市的交易税,实行资本收益的阶梯税:短期收益高税率,长期收益低税率。税率的调整视形势的发展稳步进行,不要大起大落,才能建立股民和政府的共识。
第六,放慢或严格管制沪港通和外资合格投资者进入股市。西方金融危机的祸首就是西方的金融寡头,包括某些大学基金和退休基金。中国人却天真地以为他们代表先进的金融生产力和长期投资者,在危机时幻想西方寡头会参与中国的救市。更不能在目前状态下和西方大国签中国缺乏经验的金融自由化协议。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度,取决于中国金融企业的竞争实力。只有中国金融企业在国际竞争而非国内竞争中胜出,才能像制造业那样逐步开放。目前条件下的中国金融企业,连起码的计算机交易和定量金融模型的开发能力都没有,只会在西方投行和对冲基金的后面跟风交易。先修筑堤坝,再学会开门出击。
第七,战略决定之后,干部任用是决定性的因素。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世界上没有一个制度能保证干部的选拔不犯错误。中国两弹一星的大跃进成功,因为挂帅的是聂荣臻,信任的大将是钱学森。钢铁和农业大跃进的失败,却没有对说假话的官员问责。中国的金融业至今只是大国而非强国,关键在没有找到金融的聂荣臻和钱学森。我们只能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战争中识别人才。中国金融界的命运,除了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提供了实体经济的成长空间之外,还要考验中国的决策层如何选拔金融业的领军者,究竟委以重任的是韩信还是赵括?只有历史才能判断。我们期待有关决策者能多谋善断。尤其要加强政府、学者和金融实业家之间的沟通对话,切莫闭门造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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