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但现在很多女粉丝,确实是因为王思聪才愿意逛万达的。
王健林:我不赞同。我宁可他没有粉丝。万达不需要这些东西。万达需要营销多少亿的人口,我们希望是全覆盖,从2岁到70岁,我们不希望只是一小部分(粉丝)……
新京报:王思聪是富二代,富二代在中国已经被贴上了标签。
王健林:现在来说,官二代、富二代,只要是“二代”,自然会打上一个烙印。我觉得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改变的,看这些二代人怎么做,怎么走吧。另外,随着中国中产阶层的扩大,这种富二代,官二代等就会减少。
看看英国工业史、欧洲工业史,你会发现,发展中国家转向发达国家过程中当中,都有这种“二代”现状,美国曾经也有。当社会逐渐走向橄榄型,中产阶级多了,教育程度好了后,这些负面的“二代”慢慢就会少了,这是个过程。
新京报:在父子交流的过程中,王思聪会向你说出哪些困惑?
王健林:我实话实说,思聪对于现在这种狗仔成天盯着(的现况),他很痛苦。他问我,爸爸,我要不要去国外生活几年。我问他为什么啊,他说他很讨厌现在一点自由也没有,天天被人盯着。我说你去国外几年,时间太长也不合适,短了也不起作用,我说你这样,以后你社会上注意一点吧。
新京报:但他并没有“注意一点”?
王健林:可能这是一种潮流吧。也可能过几年,他被过度消费的情况就消失了。
新京报:在王思聪眼里,他会怎么评价自己的父亲?
王健林:我不太清楚。他在叛逆期时,肯定会挑战我的权威。比如我说什么话他不听,不服我,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的,英语也不会讲,啥啥也不懂。
最近两年,我和他的沟通逐渐多了。另外,他也开始做生意了,认识到生意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老爸做这个生意还不简单。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是严父还是慈父?
王健林:严父多一些吧。
最大烦恼接班人的成长
新京报:你最近读的一本书是什么?
王健林:日本泡沫十年。
新京报:为什么读这本书?
王健林:看看嘛。(笑)
新京报:你曾说过,你觉得自己的价值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创新、胆子大、敢闯敢试”,你有没有胆小的时候?
王健林:胆小?有啊。对规矩,对法律,对制度,我很胆小。因为我不逾越规矩,你看万达企业,敢闯敢试,都是在法律框架里边完成。
新京报:你会怎么评价你自己?
王健林:我希望我能维持自己的形象。第一,我是一个正派的人,保持一个正派的形象,所以你看我没有花边新闻;第二,保持一个慈善家的形象,我从来不在乎慈善的排名榜呀,首善啦,万达做慈善是发自内心的,从来不是为了宣传。
新京报:你现在有烦恼么?
王健林:工作、生活中都有烦恼,最大的烦恼是万达接班人的成长问题。我觉得目前万达的复合型人才,不像我们那个年代那么多。
新京报:复合型人才缺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王健林:我在考虑万达接班人的梯队问题。万达这么大的一个帝国,将来该如何办?
新京报:王思聪以后会接替你执掌万达吗?
王健林: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执掌万达。他有他自己的性格,有自己喜欢的领域。
现在比较大的问题是,在现有梯队中,情商、智慧、执行力高,个人又特别勤奋的人比较少。一个人很聪明,但可能执行力差;另一个很勤奋,但是笨了一点。我在想,与我们那个年代相比,可能缺乏市场摔打的关系。
新京报:作为亚洲首富,你对当下的中小型企业家或创业者有哪些建议?
王健林:我觉得人生要有大目标,我的目标也是不断的调整。我不可能一开始就订现在的目标。大企业都是由小企业来的,任何人都有机会做成大企业,最重要的问题是人生要有大目标,要有理想,要有情怀。
有理想,有情怀,有目标,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成功人士;如果没有理想、情怀和目标,你一点成为成功人士的可能都没有。
新京报:站在首富的位置,怎么看待财富,比如钱?
王健林:我不看重钱,我早过了需要钱的阶段。我儿子都说我,爸爸不会花钱。我不是不会花钱,是没时间花钱。我对钱的感觉是,我不是一个爱钱的人。
我为什么这么多钱还在努力奋斗呢,就是我有一个梦想,我需要用我和我团队的努力,在世界上创造一个样子,成为让世界敬佩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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