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共和党众议员议员理查特(Dave G. Reichert)说:“对于美国和美国的世界领导力,这真是个十字路口。我们以领导人的身份为全球经济打好基石、铺好道路。如果我们不做这些事,其他国家就会插足。”
代价是很现实的。由于没有及时改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其他机构,在应对乌克兰危机中俄罗斯的挑战等方面,西方的能力就被削弱,当时,乌克兰曾请求多边经济援助。南卡罗来纳州的共和党员、参议员格拉汉姆(Lindsey Graham)认为,在类似叙利亚局势的冲突中,对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无法重建破碎国家的担心,只会为像伊朗这样的敌对角色打开大门。
“有时候我们只能希望,插足的是中国,”他表示。
但是中国在非洲、南亚甚至拉美不断上升的影响力,可能会削弱美国及其盟友在一系列议题上所做的努力,范围从遏制暴力极端主义到减缓气候变化。
对于大多数华盛顿和世界经济领导者们,中国创立亚投行让政策制定者们看清了面临的选择。本月早些时候,曾任比尔·克林顿和奥巴马政府最高经济顾问的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表示,中国创立亚投行,以及美国没有成功阻拦其盟友加入亚投行,标志着“美国不再是世界经济体系的保险人”。
多年以来,中国一直威胁要建立新机构来挑战西方机构的统治,比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亚洲开发银行,甚至把自己的货币——人民币,建立成能和美元抗衡的储备货币。
2010年,奥巴马曾牵头达成一份协议,将中国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股份从3.8%提高到6%,虽然仍比美国能行使否决权的16.5%低了不少,但却能提高北京的话语权。美国国会冻结了这份修改建议。
与此同时,中国的国际借贷额却在大幅飙升。美国政府旗下的进出口银行董事长弗雷德·霍赫贝格(Fred P. Hochberg)表示,该行在80年历史上发放了5900亿美元的贷款、担保和保险,而据估计中国国有银行仅仅在过去两年就发放了6700亿美元的贷款。
持有近4万亿外汇储备,中国有足够的资源来布局膨胀的经济力量。比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计划向巴基斯坦提供460亿美元的投资合作协议,援助当地基础设施建设,建设亚洲的交通运输线,挑战美国在这一区域的统治地位。
拉弗蒂(Kevin Rafferty)是前世界银行官员,他在亚洲两份主要的英文报纸上撰文称:“美国迷失了方向,正在快速地丧失对全球金融、经济、政治和道义上的领导权。”他指责白宫:“这不是第一次了,奥巴马展示了夸夸其谈的能力,但是对于怎么在政治上解决问题,他没有展示出一点头绪。”
然而,其他专家和历史学家则认为,现在可以做的还有很多。巴德学院外交事务教授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指出,作为一个经济体,中国的崛起不可避免,亚投行的建立与冷战时期的苏联和共产主义的中国的国际行为有极大的区别。
他说,当时美国的对手们试图摧毁和替代美国和英国在二战后建立的世界经济秩序,但是现在,不管多么不完美,新兴力量正在模仿美国。
无论结论最终如何,眼下指责已经足够多。田纳西州参议员鲍勃·科克(Bob Corker)是外交外系委员会主席,也是国际经济事务的潜在盟友,他回应了前世行官员凯文的观点。他在采访中表示,去年,他在一份提供给身处绝境的乌克兰的援助包中,提出调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份额,但奥巴马个人没有出面促成这一调整。
他担心,白宫没有充分注意到,能为总统在贸易促进权上提供“快速通道”的新立法可能会被拖延,该立法旨在促成与亚洲和欧洲的重要贸易协定。
“我去年八月在东南亚,那些国家都知道,(美国方面)并没有提供什么真正的投资。为此,这些国家都很担心,”科克的声音越来越沮丧,“他们就是不能团结在一起促成一些事。”
政府官员则对这些辩护争执不下。
财长雅各布·卢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花了不是上百,也有几十个小时的时间来和央行的行长们、财长们讨论,他们知道我们不惜成本。”
来自德克萨斯的众议员亨萨林(Jeb Hensarling)是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的主席,他是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改革和反美国进出口银行的领导者,他的背后是共和党中的茶党翼。
另一方面,民主党员则大声反对建立国际贸易联盟,他们曾经是总统奥巴马最坚定的支持者,而一群热情地反对奥巴马做任何事的保守主义者则在支持这些人。
维吉尼亚的民主党参议员蒂姆·凯因(Tim Kaine)是新兴国际主义支持者,他认为二十多年的战争导致两党的基本原则越来越趋于保守。
他表示,“国际规则和机构组成的网络是美国独特的创造,”这维持了几十年的和平和繁荣,“美国建立这一切,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也是为了全世界。现在,我们逐步放弃领导人的角色,是非常、非常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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