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 刘道伟
清明时节,“墓地经济”再度引发热议。一些民众“死不起”的自嘲和担忧背后,“墓地经济”究竟冷热几何?“天价墓”“豪华墓”频现是否暗藏暴利?记者展开了调查。
“看坟”顾客享贵宾待遇
清明前夕,记者以买墓者身份联系了杭州几座陵园,“专车接送”“专人服务”几乎已经是墓地销售的“标配”。记者预约了杭州市一家经营性公墓钱江陵园,前去一看究竟。记者坐上专程来接的面包车,销售人员一路推介到陵园。
下车抬头一看,占地面积约60亩的新开发墓区仍在施工中,但山坡上刻好的石碑、摆放着鲜花的祭祀用品已经星星点点。在杭州市几大经营性陵园中,钱江陵园因为当地知名房地产开发商绿城集团入资,名气响。
“朝南、朝东的方位风水好,半山腰的墓地价格是5万多,靠山下的3万元一块也有,往上走就10万了,艺术墓要12万多一座。”销售员一边带着记者爬山一边介绍,5万多元一块的墓地是这里的“主力墓型”,墓碑面积约1平方米,加上周围一些绿化设施,将近2平方米。
天价墓好卖廉价墓却难销
在杭州钱江陵园,记者遇到一座占地约七八平方米的家族墓正在修建,3块墓碑并排,周围有绿化环绕。“墓地连同墓碑雕刻等一共98万元。”销售人员告诉记者,这还不是最贵的。这里还有一块200万的墓地。
不过随后,钱江陵园总经理黄模敏表示,并不存在这么贵的墓地,但选用进口材料、艺术设计之后,有些墓地价格的确不低。
墓地价格近年来快速上涨广受公众关注,但在一些销售员看来,市场反应和他们的预期并不一样。以杭州钱江陵园为例,几年前在售的一期墓地价格往往为1万多元,但2011年绿城注资定位中高档品质墓地,面积相当的墓地,如今售价已经到了5万多元。
“一开始我们以为档次提高消费者接受不了,现在看来,反倒是几千元的生态环保墓地买的人少。”钱江陵园的一名销售人员说。
一边是高价墓地热销,网友抱怨“死不起”,另一边,低价墓地并不好卖。杭州市从2012年开始“双两千”工程,两千个单价2000元的墓穴,目前已经建成的700个,但一年只卖出27个。宁波市北仑区自2010年就开始推出免费生态墓,却很少有人申请。
坟地产难道真是暴利行业
黄模敏给记者算了一笔账,钱江陵园为例,招拍挂的地价是100多万元一亩,可以造100多个墓穴,每个1平米左右的墓穴用地成本大约是1万元。 “还有一对一专车接送看坟、社区办活动拉客源,这些营销开支也在成本里,接近用地价格。”黄模敏说,这样算下来,一个五六万元的墓地成本大约是3万元。
“不能忽视的一点是,墓地开发周期远远大于房地产。”黄模敏说,一般房地产项目三五年就销售完了,一个两三百亩的中型陵园,20年也不一定能开发完,前期培育客户、基础建设还有5到8年的生成期,这些成本也应该算上。
“不过开发房地产不一定都好卖,但墓地是刚需,销量是稳定的。”黄模敏说。
据了解,民政部一零一研究所发布的殡葬绿皮书显示,多数省市的现有墓穴将在10年内用完。浙江省民政厅社会事务处副处长朱世彪称,以浙江目前的殡葬用地规划,至少可以保证未来十年、二十年的用地需求。但在一些城市,一怕涨价、二怕没墓可买的心态下,已经出现了预购墓地的现象。
杭州市社科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傅立群认为,推广生态葬可以节约用地,近年来多地殡葬改革还提供了经济补贴,但一些老百姓还是觉得不够体面,呼吁百姓转变观念的同时,也希望政府部门将工作做得更细致,更多照顾老百姓的情感需求,为高价墓“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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