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资料图
新年来临之际,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公开场合表示,中国应减少对国外信用评级机构的“依赖”,国内大型金融机构应加强内部评级的研究,更多“作出自己的判断、避免盲目跟风”。
周小川以少有的批评口吻称,国际三大评级机构垄断性较强,前瞻性不足。“一旦某公司出现问题,就大幅调低其评级,在问题发生之前,没有前瞻性的判断,放大了评估对象的好坏,加重了事态的发展”。这种“顺周期”操作,导致形势好时“捧到天上”,形势坏时“落井下石”,加大了金融市场的波动。
周小川的言论被业界评价为:“央行行长炮轰三大评级机构”,伴随而来的是一场关于评级机构标准的讨论。而这样的讨论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已经进行了多轮。
三大信用评级机构是“寡头垄断”
2009年G20会议前,周小川曾公开撰文,批评美元对国际货币的垄断。这一次“炮轰”,则是在三大评级机构对欧洲债务危机推波助澜之际做出的。分析人士认为,这既可以看成是中国金融界高层对欧洲危机的某种策应,也可看做是中国借势对不合理的国际金融秩序发出的严正批评。
2011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3年之后,世界经济复苏依然乏力,美国主权信用评级下调、欧债危机加剧,舆论普遍认为标普、穆迪和惠誉这3家信用评级机构扮演了“推波助澜的角色”。
2011年年底,从希腊到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再到欧元区宏观金融政策,评级机构连续发出了“降级”和“看空”的负面评价,这引发欧元区问题国家的融资成本急剧上升,甚至完全失去市场的融资能力。市场人士则称,这又一次帮助国际对冲基金完成了做空欧元以牟取暴利的投机行动。
在国际金融市场日益复杂的局面下,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有点像“傻瓜相机”,因为金融衍生品泛滥、国际经济形势瞬息万变,很少有投资者能真正把握潜在的投资风险,而“三大”机构用简约化的分级,直接影响了金融市场各类产品的定价。同时,“三大”对国家主权债务的评级则直接影响着该国的国际融资能力。
有人戏称,一直以来,“三大”评级机构是“靠一张嘴吃饭的”,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市场总是“闻声而动”,但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他们反而屡遭“口水战”反扑。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副所长向松祚说,“谁能够决定一国主权债券的信用级别和债券市场的价格水平,谁就站到了整个金融市场乃至整个经济体系的权力之巅。”
但美国“次贷危机”之后人们认识到,这种“神圣权力”显然被滥用了。他们发现,掌握话语权和金融资产定价权的美国三大信用评级机构,并不是金融市场被动的旁观者,相反,它们是次级贷款的垃圾债券的推动者和利润丰厚的大赢家。
据调查,金融危机爆发前,一份美国“次级抵押贷款证券”评级费用是每次3万~5万美元。穆迪公司在此类垃圾债券项目上的收入,从2002年的 6100万美元,激增至2006年的2.08亿美元。标准普尔年收入从2002年的5.17亿美元上升到2007年的116亿美元,其中一半来自于这种金融创新产品评级。
向松祚称,三大评级机构制造和推销有毒资产,不过是一种现代金融魔术。
去年12月欧债危机愈演愈烈之际,欧盟各方对“三大”评级机构也是“骂声”四起。葡萄牙总理科埃略指责说,穆迪的降级如同向别人肚子上“猛击一拳”。欧盟委员会主席巴洛佐称,穆迪降级的时机选择和调降幅度,具有明显的“反欧洲”倾向。欧洲央行行长特里谢则称,三大信用评级机构是“寡头垄断”。
据称,顺应欧元区稳定的需要,欧洲最大的战略咨询公司罗兰贝格国际管理咨询公司,计划组建一个由25家企业参与的集团,每家企业出资1000万欧元,建立一个欧洲信用评级机构,以抗衡美国三大评级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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