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有一种「蝴蝶效应」现象,意思是说每种行动都会有影响,影响的大小和行动规模还不见得会成比例。例如,释放到大气层的二氧化碳倍增,为社会带来的问题可能远不只两倍。知道这一点后,世人理当担心温室气体排放问题。
金融界也有蝴蝶效应,美国正把一种可能有害的物质──美元──排放到美国经济体系中。
说实话,这样做的理由深得我心。去年秋季,我们的金融体系濒临崩溃、把经济体系拖到萧条边缘,这种危机需要政府展现智慧、勇气与果断。幸好联邦准备理事会、布什与欧巴马政府的主要经济官员能力高超,因应极为妥善。
官员当然也犯了错误,但经济结构的中流砥柱在他们身边纷纷崩溃时,你还能有什么要求?不过我们的确在联邦政府抛出极多金援下,避开了彻底崩溃的厄运。
美国经济似乎已经走出急诊室,开端缓慢复苏,却仍然继续服用超大剂量的资金药品,因此我们不久之后,就要面对其中的副作用。当前大部分副作用还隐而不见,也可能长期潜伏。不过这种副作用的威胁可能像金融危机本身一样可怕。
为了了解这种威胁,我们必须回顾历史,除了1942到1946年间的二战岁月外,从1920年起,美国联邦赤字占国内生产毛额(GDP)的比率,最高只占到6%。本会计年度里,这个比率大约升到13%,是承平岁月纪录的两倍以上,换算成美元,等于1.8兆美元。从财政观点来说,我们踏进了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天地。
因为赤字惊人,美国的「净负债」(公共债务总额)不断膨胀。本会计年度内,公共债务总额每个月会增加一个百分点以上,从占GDP的41%,升到56%。没有人知道这种比率升到多高,美国才会失去债信,但多过几年像今年这样的日子,我们就会知道了。
联邦债务增加,可以用三种方法融通:向外国人借钱、向国民借钱、或迂回印钞票。我们分别评估三种方法,再综合起来一起评估。
今年美国经常帐赤字--我们强迫其他国家接受的美元--会达到4,000亿美元上下。假设形势相当平顺,收到这些钱的国家都直接把所有的钱拿来美国公债,不过别国不一定会这样做,有些国家可能会买美国股票、不动产或整个公司。
第二种情形是向美国国民借钱,假设美国人超越常态,每年储蓄5,000亿美元,最后假设国民把全部储蓄都拿来买美国公债。
即使这么夸张的假设实现,财政部还得再找9,000亿美元,融通1.8兆美元公共债务中剩余的部分,华盛顿的印钞厂只好加点。
放慢印钞速度需要超卓的政治意志,以政府入不敷出比率高达85%的情况来看,租税和支出两方面都需要真正的改革,就算经济复苏,也不太能够弥补这么大的差额。
国会议员一定很清楚,加税或削减支出都会威胁他们连任的机会。因此他们可能选择较高的通货膨胀率,这种选择不会显现在国会投票纪录上,选民也不能怪罪他们。很久以前,凯因斯就为政客点出在经济惨剧中的生存之道:「政府靠着继续推动通货膨胀过程,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秘密没收国民的大部分财富…这种过程动用经济法则中所有秘密的毁灭性力量,能够察觉这种作法的人,100万人中不到一个人。」
我希望强调:负债如果能够比照所得和资产增加而增加,既不邪恶,也没有毁灭性;个人、组织和国家的财力增加,可以应付的债务自然增加。美国还是世界最富有的国家,将来承受债务的能力会像过去一样提高。
聪明人会说:「我只想知道我会死在什么地方,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去那里。」我们不知道美国会不会变成凯因斯所说的香蕉共和国。
我们的迫切问题是让美国重新站定脚跟,重新繁荣起来。「事在人为」仍然有理。然而,一旦经济复苏确立,国会必须阻止国债占GDP的比率继续上升,确保债务的增加符合财力的成长。
无限制排放温室气体可能造成冰山溶解,无限制排放美元一定会造成美元购买力熔毁,美元的命运掌握在国会诸公手中。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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