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商”
有意与气功师划清界限
当同时期的气功大师张宏堡还在沉迷于办“人体培训学校”大收学员敛财,田瑞生奔走于各地作报告,鼓吹自己自成一派的“香功”,庞鹤鸣在全国18个省铺开他的“学术组织”时,王林是其中最早嗅出时移世易的先觉者和隐退者。
不过对此,江西气功圈内也有另一种说法,1993年前后王林在为某位中央首长表演变蛇时,被警卫在裤腿里搜出了蛇,自此王林自觉汗颜遁走香港。
陈大升告诉记者,王林的确向他亲口承认过那次表演“失败了”,但他对失败的原因有更神秘的解释。
不管怎样,在江西气功圈内王林这个名字消失了一段时间,有人说他去了深圳,有人说他去了香港。
1995年,王林荣归故里,在气功大师的光环下,顶着港商的头衔。
王林一直否认自己靠气功赚钱,他解释自己财富的来源是炒房和做生意。
耐人寻味的是,在他2002年出版的画册扉页里,王林特别写了这样一段话:“目前气功界太乱。有的人以金钱为目的,有的人唯我独尊,有的气功师功夫不大,本领不高,却吹嘘自己能上天入地,能与外星人对话。我认为还是应该踏踏实实,做一些于国于民有益的事情。”
1999年,国内对气功界重新清理整顿。几年前如日中天的气功热迅速降温,一些“大师”或外逃,或入狱,或隐匿。
在旁人看来,王林这段话似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与他人划清界限,而他的这种政治智慧在此次风波中再度显露。
萍乡当地媒体人徐新(化名)告诉记者,在某外媒发出“王林自比斯诺登”的文章后,王在与他的三通电话联系中,明确表达了两个意思:拒绝另一家外媒的采访邀请;他要力推那条“爱国声明”的微博。
“王林事后认为接受那家外媒采访是错误的,他自述不知道斯诺登是谁。”事后,王林再度回应称,比作斯诺登是某律师替他回答,而他本人不知“斯诺登是什么东西”。
在他的朋友们面前,王林并不刻意掩饰自己的因文化不足而显露出来的粗陋。
在知情人看来,在官员面前的王林却很会拿捏率直与造次的分寸。看对方喜欢开玩笑,气氛正好,王林甚至会小戏弄下对方,把蛇缠到人身上或骗他去空盆里摸蛇;但若遇到是个严肃的对象,王林则会小心谨慎地表演,尺度刚好地说话。
讨喜的技艺加上讨喜的秉性,王林游走于官商之间,长袖善舞。
师徒
“他没有真正的朋友”
因与“关门弟子”邹勇的经济纠纷,王林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被打破。
不过徐新提醒记者注意这场纠纷的背景——煤价一路下跌,行业正遭遇寒冬,很多煤老板资金链断裂,其中一个煤老板还不上高利贷,开着车绕着自己的煤矿转了五圈后,在车里自杀了。
他告诉早报记者,作为南方的主矿区之一,萍乡当地近期已经发生两起煤老板自杀事件。邹勇是否面临同样的问题不得而知,他本人已经拒绝接受采访,无法求证,倒是此前他在一次微访谈中以默许的态度回答网友对他“事业面临困难”的慰问中可窥得一二。
不管怎样,曾经在合影里亲密无间的师徒俩因为钱的问题还是反目了。
邹勇对媒体有些动情地说了一段话:“(王林)他其实活得悲惨,孤独。他没有朋友,每个人都想从他那儿得到好处。”
老周也有点可怜王林。
尽管如今的名流朋友、政商圈子如此强大,王林一直努力在维系他最初的知青朋友。
那些生活并不宽裕的知青每人被赠送一部手机。在一张题为“萍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43周年合影”的照片中,王林站在四十多人的中央,他的双手斜插着裤子口袋,意气风发,只是环绕在他周围的那些知青姑娘们已是暮年,当年的“小伙伴”们也垂垂老矣,他们显得有点脱离角色。
老周说,1995年起,连续几年王林请还在萍乡当地的知青去海南、杭州玩,吃住全包。他住梅岭别墅,以每月两次以上的频率约知青们去他的家中玩,“他是好心,热情。”
可是聚会上总有些尴尬,王林反复调侃着知青们的陈年绯闻,却禁止别人聊他;他拒绝使用芦溪方言交谈,宁愿用重芦溪口音的普通话;偶尔大家唤他“王林”,他会翻脸“你是什么东西,王林也是你叫的”。他享受别人叫他“王林大师”。
王林很多次借给过知青们钱,“大家没钱都找他借,基本也都不用还。”不过,王林表达善意的方式有时让大家难以接受。
老周记得,在一次聚会后大家夜宿萍乡的宾馆时,王林半夜两点敲开大家的门,“给每个人扔下两千块钱,其中一个条件好点的他就没给。”
“就像施舍。”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