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22日,陈冲在上海作“梦想与电影”演讲,陈冲和她的两个女儿在一起。 许多人问过陈冲何时有再做导演的打算,她总是推脱,现在要照顾女儿分不开身。如今大女儿已经16岁,在美国已经是可以拿驾照的年纪,她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我超级怕她独立的那一天到来,我一想到就超级失落!”这是整个“宠辱不惊”的采访过程中,陈冲出现的最大的情绪波动。
陈冲也不在意大家说这些年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作品问世,“倒不是说我没有拼劲儿了,就是你不愿意付出某一种代价了,我的代价就是要离开家庭。”陈冲说,年轻的时候在意很多事情,到一定的年龄就开始不会那么在意了。“你仍然是有你的激情,仍然有你非常在意的东西,但是它就会变得很少。我目前最在意的是我的家庭。”
今年,陈冲在某舞蹈综艺节目中重跳《小花》,回顾青春岁月,她说自己曾经是个非常不自信的人。“我现在依然是个不自信的人。只是经历多了,知道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有高潮、有低谷,所以处之淡然。”
陈冲在当红的时候选择只身前往美国留学,结果在那成了一个“洗碗端盘子的中国影后”。当时这样的抉择在她今天看来,也许就是一份“潜在的反叛基因作祟”。大众的追捧和认可反而让她想要离开。“这种事情现在到了这样的岁数了我可以把它总结出来,但当时是一种下意识的东西,无意识的。”
陈冲在电影《小花》中的形象。 有人说,陈冲可惜在她有绝顶的美貌和智慧,却没有绝顶的机遇,在最鼎盛的年华里,只能出演一些符号式的角色;而真正的电影崛起时,她已经老了。而年华沧桑却无疑成了陈冲的另一身华服,“我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状态。这是一个过程。我从来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经纪人逼着我一定要怎样走才会取得成功。我没有为自己设计这样一个生活方式,也没有为自己设计这样一条事业的道路,我年轻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感觉在生活,现在我能够认识到自己了。”
陈冲对澎湃新闻发表了一番“非主流宣言”:“我对太主流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我常说我就是一个‘非主流’的人,永远是站在批评的位置上的,如果说什么是潮流的话,我肯定会去质问它。我是一个反潮流的人,所以我的格格不入就是我整个人生,有的时候有一种不适但是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法改变。”
因为这份天然的距离感,陈冲说她到哪,对那个国家的制度、文化都隔着一层自己的观察,没有亲近,反倒保持了自己的个性,也不会觉得和那个文化中间产生什么隔阂。
不看好《星际穿越》,不评价中国票房
面对即将要到来的奥斯卡颁奖季,拥有投票权的陈冲却表示大部分电影都还没有看。最近大热的《星际穿越》她说“蛮喜欢”,但不看好能得大奖。“可能我自己不是太喜欢宏大的场面和技术,我更看中人物,尤其是生活中并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在一个巧妙的故事里散发出很大的能量。比如前两年的《逃离德黑兰》和《猎杀本·拉登》。”至于女演员的表现,陈冲说她十分期待朱利安·摩尔在《Still Alice》演的患阿尔茨海默病的角色,以及斯特里普在《魔法黑森林》中扮演女巫的样子。
对于越来越多的中国女星进军好莱坞,陈冲直观的感受还是,美国的制片人们越来越迫切地想把片子卖到中国。他们也并非要把那些女演员“花瓶“化,而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写出一个东方女性的美。“东西方之间还是有一个鸿沟的。这两个国家的误会比理解要多,从传统、文化、人种各方面的一种不理解还是很严重的。”
至于她刚刚在金马奖上评选出的“大赢家”《推拿》的票房惨淡和这些年国产电影市场欣欣向荣的不断飙升的数字记录,陈冲是知道的。记者列举了包括《心花路放》、《小时代3》等今年几部领跑票房的电影,陈冲尴尬地笑笑,“我就不要说了吧。” 关于电影产业和电影本体似乎越来越远的尴尬,陈冲感叹,“观众就是今天的电影工业和电影从业者培养出来的观众,所以你也不可能去怪他们。存在大概都是有他合理的地方吧。这个又有点太深刻了。但的确是有一点畸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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