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福剑最为关心的是舞台上的主角—选手。《星光大道》九年来,走出的选手大多具有鲜明的草根特征,他们没有专业的音乐训练,来自社会各行各业,甚至包括十分底层的职业,他们的歌声往往与表现他们身份的衣着产生了强烈反差,这也成为《星光大道》在观众印象中留下的鲜明特色。
今年总决赛让毕福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山楂妹”的选手。“山楂妹”从小就是弃婴,被捡着自己的养父母抚养长大。她身世不幸,身形矮小,在生活中常常处于自卑。在《星光大道》斩获月冠军后,“山楂妹”成为当地的名人,连县里领导都去找她,说她给本地带来了荣誉。“她从此挺直了腰板,认为这是她做人的一大成功。”毕福剑讲起“山楂妹”的故事滔滔不绝。这样感人的故事几乎每场《星光大道》的录制现场都会出现,2013赛季另一位让毕福剑挂念的选手叫 “破烂哥”,这名选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废品收购者,却拥有令人惊羡的嗓音。但让毕福剑难受的是,“破烂哥”在分赛的比赛中没能够晋级总决赛。“他下台后,就趴在楼梯的边上,哇哇哭了半个多小时,后来还是小‘山楂妹’挺身而出,邀请他担任助演,才圆了他参加总决赛的梦想。”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让毕福剑感慨,自己在《星光大道》中是“边做节目,边受教育”。
“说白了,《星光大道》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我的视野面宽了,就是毕福剑的视野更偏向基层。”毕福剑认为,“大衣哥”、“山楂妹”、“草帽姐”等一系列来自草根的选手的出现,让他更多接触到了基层民众,并发现自己需要“下一步还应该继续往基层走,因为电视就是大众传媒”。“我作为一个电视工作者,不是纯做文艺节目,更是在做一个人性化的文艺节目,做节目的同时也在鞭策自己。”身为导演专业出身的毕福剑曾经的理想是当电影、电视剧导演,但他逐渐发现《星光大道》这样的节目更适合自己。
《星光大道》每年的总决赛是毕福剑最累的时候,身兼主持人与制片人的他形容在这一天里自己要走“四条线”:“艺术这条线要走,这是电视文艺;人生这一条线要走,要知道应该树什么人,不应该树什么人;第三条线还要关注,评委最后给出的结果是不是老百姓需要的结果;最后一条线就是技术线,方方面面的技术如果出事了,制片人都要负责任。”在毕福剑的心中,这时候的他就是在“代表一个国家做一台小节目”。
记者手记
“毕姥爷”是累成的
采访毕福剑是在《星光大道》位于莲花桥的办公室内进行的,当天他来得比记者们晚许多,脸上难掩疲惫之色。采访中毕福剑几次想点一根烟舒缓一下,却被同事担心被记者拍到形象不佳而制止。
“让你们等这么长时间,我也有责任,我这两天生物钟部队,晚上睡不着,早上睡觉,下午和晚上工作,怎么调也调不过来。”毕福剑感叹道。邻近北京西站的窗口外,一列列火车在夜色中缓慢驶过。
毕福剑的熬夜在圈内人所共知,每次《星光大道》的录制都是从很晚才开始,到凌晨时分才结束。记者此前采访郑绪岚时,她刚好当晚就要去《星光大道》去做评委,谈到录制要熬夜,正在筹备演唱会的郑绪岚即大倒苦水:“听说老毕就是这样,只有在晚上才精力旺盛。”总决赛录制那天,毕福剑告诉前来当评委的赵本山,凌晨一点肯定结束。录制自然又到了半夜,赵本山奔向在看监视器的毕福剑,拍了拍他气愤道:“老毕,你二大爷的怎么又骗我!”毕福剑反问他:“你怎么不坚守岗位?”赵本山只好摇摇头说道:“我出去抽根烟,受不了啦!”
如此的工作强度与压力让55岁的老毕始终无法懈怠,他形容自己“平日里稀里马虎,但一到干活的时候就是两眼一抹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生活中的毕福剑在《星光大道》里组建了一个足球队,偶尔踢踢足球,打打篮球,他还有一个爱好是写书法。在记者采访时他特意展示了自己最近完成的一幅墨宝“马上有福”,笔锋遒劲,用笔颇具风格。
2009年,五旬的毕福剑在紧张的工作之余还考取了母校中国传媒大学的MFA(艺术硕士)在职攻读,也成为校园里年龄最大的一名硕士研究生。校园里曾流传一个段子,说有一天毕福剑去教室听课,授课老师却迟迟未到,一位前排同学转过来提醒他:“毕老师,您可以开始讲课了。”去年毕福剑从传媒大学毕业,他提交的毕业作品是一部电影短片和题为《论细节在影视创作中的作用》的论文。
如今毕福剑担任制片人和主持人的《星光大道》即将满十年,有网上传言称毕福剑已在培养接班人准备交班。对此毕福剑予以否认,称这是台里说了才算的。“我年龄是老一点,但是还能吃点饭,将来是将来的事。”
一位记者心疼地问他:“做电视很累人吧?”毕福剑笑道:“肯定累人,要不然我怎么能长两辈,成姥爷了?现在在家里,我姐、我爸都喊我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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