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珮
像年老的伊丽莎白-泰勒一样,已经66岁的丁珮在公众场合仍然带着厚厚的妆。这位上世纪70年代的艳星并无多少被人记住的作品,她最受瞩目的经历是曾经做过李小龙的女朋友,准确地说是情人——在李小龙已经结婚并且和妻子琳达的第二个孩子已经3岁的时候。
本月,丁珮接受香港电台车淑梅《旧日的足迹》专访,忆述40年前李小龙死于她床上一事时说,李小龙并非像外界传言那样,死于吃了春药,“我亦无听过世上有人会因为做爱而死。”
丁珮原名唐美丽,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庭,外公曾任北平警察局局长,父亲则是留日归来的医生。她在介绍自己时,总是不忘加上一句:“张学良是我舅爷。”
接到《博客天下》的采访电话时,丁珮正在逛超市。与年轻时不同,如今的她已经不再需要用墨镜遮掩身份,新一代的港人很难一眼认出她来。但她说,自己仍在“研究”李小龙,“我要研究几十年,他不是普通人。”
丁珮曾在台湾挨过一段不红不紫的日子。1967年被香港邵氏发掘后,她把演艺阵地转移到娱乐业和风气更为开放的香港。曼妙的肉体为她的事业作了极大的拓展,艳星生涯正式开启。
在李小龙横行票房的1970年代,丁珮是不受关注的小角色。直到1973年7月20日,李小龙的死才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刚刚拍完《猛龙过江》、《龙争虎斗》的李小龙已经不是混迹于“九龙城寨”,不停与人“讲手”(比试招数)的小混混。他是整个华人世界的宠儿,全香港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你们想想,全世界的人都爱李小龙,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有没有得选择?当然会爱他!” 丁珮曾为自己辩解道。一个正当红的已婚男星死在一位艳星的床上,这是精于八卦的香港媒体们踏破铁鞋也难觅的好运气。“李小龙因纵欲过度死在丁珮的床上。”“李小龙因服用春药致死。”耸人之闻充斥着香港报纸的头版。
3年后,丁珮嫁给香港第一大黑帮“新义安”的老大、中国星集团主席向华强。
向华强成为香港电影圈呼风唤雨的人物,是在1980年代之后。他捧红了刘德华和周星驰,比较为内地观众熟知是在周润发的《赌神》中客串了“龙五”一角。
这段婚姻并没有持续很久,却给丁珮的后半生带来足够的保障。
“(他娶我)就是帮忙,他知道我是喜欢李小龙的。”丁珮颇为骄傲,“我永远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前一个帮她成名,后一个保他衣食无忧。她的一生似乎真的从来都没有为生计发过愁。
丁珮在2岁时跟着父辈来到台湾。“吃喝玩乐,也不喜欢读书。就是一句话讲完了,没有思想。”
丁珮与李小龙在电影里相恋的女主角殊为迥异。不管是《唐山大兄》里的女演员衣依,还是《新精武门》和《龙争虎斗》里的苗可秀,都是梳着两个大辫子、眼波传情、脉脉相望的温柔可人儿。丁珮则是留着短发,穿着绕脖吊带紧身衣的欧美范儿大妞。她甚至还画着一圈浓重的包裹式黑眼线,像1990年代才开始流行的摇滚女青年——别人还在做布兰妮,她已经成了碧昂丝。
她和李小龙的发妻琳达也不同。琳达帮李小龙在美国站稳脚跟、开武馆,看着他声名鹊起,还为李小龙生了2个孩子。丁珮则是妖冶性感的标准婚外情路数。这方面,她确实是合适人选。
李小龙的死让丁珮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她说那段时间自己深居简出,笃信佛法,“当你给所有人误解的时候,你只有上天去找了,对吧?”
她甚至吸了一年大麻,并被医生诊出患上精神分裂。消除毒瘾后,大脑的部分神经已受损。但丁珮坚信自己是凭借毅力和李小龙精神的支撑熬了过来。“我有正能力,我的眼睛可以看太阳,我可以直视太阳,这就是我的能力。我可以朗诵,可以背诵两万六千字的经。”丁珮对《博客天下》说。
2006年,一位截拳道研习者曾在北京见到丁珮,后者从包里拿出一块印有毛主席头像的金表说:“这是毛主席啊,毛主席是我最怕的人啊。我这次到北京来就想着一定要带上这只表,让毛主席保佑我。”
李小龙死后第3年,丁珮自己任女主角,出演了一部颇有自传意味的三级片《李小龙与我》。影片的最大卖点就是丁珮“肉弹”般的身材凹凸有致,让剧中的李小龙醉生梦死。
也许直到那一刻,李小龙的影迷们才能深刻理解为何自己的偶像如此执迷于丁珮。电影开头,丁珮对着大海呼唤:“啊,愿你的灵魂永远安息。”然后,男女主角开始了肉搏乱战。
丁珮总是一再否认李小龙是因为纵欲和服用春药才导致猝死。但在这部三级片中,李小龙在丁珮公寓的最后一个下午,二人曾几番云雨,而李在这期间服用了药物。
丁珮说,自己从没想过要和李小龙结婚。她或许没有撒谎,毕竟这个当年才25岁,还家境殷实的女人的人生才刚刚展开。
但年老的丁珮却不愿放过任何机会,努力拉近与李小龙的距离,展示自己仍与他保持着某种命中注定的必然联系。
“是女朋友,每个人都知道。”回答自己和李小龙到底是什么关系时,丁珮坚定地说。
1972年3月21日,25岁的丁珮从瑞士归港,碰到当天在酒店为妻子庆祝生日的李小龙。两人相视一笑,握了下手。很快,李小龙以约拍片为由约丁珮在海瑞酒店见面,在桌子底下,两人的手又紧紧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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