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鸽指着一张网络照片说:你看,这曝光了我儿子的身份。
兰和在一旁劝道:现在就不要抓小放大了。
梦鸽坚持说:“保护孩子,从点滴做起,得符合法律啊!”
只要说起儿子,她的声音顿时变温柔了。
为了证明儿子是个“善良忠义”的孩子,她展示了儿子从小到大的学习情况、获奖证书,班主任老师的评语。
“李某某模范遵守学校各项规章制度,富有爱心,团结同学,在同学中威望高,是一名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他12岁的班主任写道。
“但是也有人在网上曝料说,他‘飞扬跋扈、爱使用暴力’。”《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问道。
“网上的也能信吗?那都是乱说的。”梦鸽回应。她的表情在表示,她既不喜欢、也不赞同这样的评论。
兰和打断了谈话,“你不该再问了,要陈述案情。”
梦鸽的语调转换回了机关枪模式,“我相信证据,相信事实,儿子没有殴打,没有暴力”。
她说,此前一直没有与媒体见面,一是在期待司法公正能为儿子“洗清罪名”,二是囿于特殊身份的不便。但直到庭审第二天,其余四位被告人的律师均为各自的当事人做罪轻辩护,承认“有错”,只有儿子一个人说“没有打人”,“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承认‘有错’和‘认罪’是不一样的。”梦鸽强调。
“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吃完了一块饼干,她又拿了一块,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饿了。”
不能打断她的话。也不能随便发问。梦鸽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继续讲述着儿子案情的过程,仿佛运足了气以便完成乐曲的华彩部分。
“提审第一天,我们就向警方举报了对方涉嫌卖淫并敲诈勒索的行为,但没有得到回复,一直等到8月,才选择向媒体公布?我们不是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报案,之前不说话也不是因为没证据,而是因为没得到回复和结果?”
近30年前,她还是一个从湖北小城来的独闯京城的北漂,一文不名,似乎也是靠着这样一口气,她终于完成了人生的飞跃,进了中国音乐学院、国家级文工团,登上了春晚舞台,成为青年歌唱家,到处开演唱会。
但她一直很低调,只和李双江一起接受过两三次访问。谈及家庭生活时,李双江在一次采访中说,“我一看情势不对,我就躲,我就走了。”采访中,梦鸽始终称呼李双江为“老同志”“老李同志”“李老师”“李教授”。
直到今年6月底,《李某某他妈的要求高 律师不干了》的报道,使她第一次正式进入舆论旋涡。之后,她与几任律师闹翻,去国家公安部上访,都成为报纸的大标题。
“这些都是媒体炒作,断章取义,我和律师都是只签到侦查阶段,不涉及之后的庭上辩护,解除合约也是双方的意愿,合理合法,那些‘高调’‘要求无理’都是媒体在恶搞。”梦鸽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公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以上评论都是对的;然而她出面后的强势又使人觉得,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母亲,这些做法确实高调,如果不是因为李家的身份和背景,很难想象这一切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
但她确实放下了身段。她在街上被跟拍,在网络上被嘲笑,成为媒体追逐骚扰的对象,深夜一两点,她常常还在回复电话、短信;就连为儿子辩护准备的材料要复印多少份,她也要亲自过问。“我常常忘了吃饭。”她说。
曾经引领她获得成功的不屈不挠,如今用在了帮助儿子洗清罪名上,是否有效,尚需检验。
但是,不知是因为之前的成功,还是正如她自己所说正处于舆论的弱势,她给人一种永远生活在自己逻辑里、不容置疑的印象。
“我们今天不谈其他,我们只谈案情。”她继续坚持。
只有在说起《一位父亲致梦鸽的公开信》时,她激动了,“我不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如果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不应该对准我的儿子,评说我儿子的好或坏,而是应该正视当下那些成年人做了什么,应该营造社会道德,而不是误导网民,诋毁我们!”
她说诋毁还包括对庭审结束时报道。多家网站刊登报道说,庭审第二天梦鸽出现时,人群传出谩骂和起哄的嘘声。
“这不属实。”梦鸽说,她听到的都是:“梦鸽,看这边,我们给你照相。”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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