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未能等到合适肾源
新京报:妻子过世的消息告诉家人了吗?
廖丹:妻子那边的家属都知道了,也都赶来北京了,看她最后一眼,尸体现在在太平间,会在18号早上火化完送她回河北老家。
新京报:妻子去世前有留下什么遗嘱吗?
廖丹:挺突然的,我们都没有准备,去世前她什么都没说。前段时间她住了次医院,我还带着孩子去看她,我俩还开玩笑,她跟我说“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我当时笑着跟她说,那挺好。
新京报:此前报道说有换肾打算,成功了吗?
廖丹:一直在做换肾的准备,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合适的肾源,就拿着好心人的捐款给她维持透析。
新京报:这几年都怎么送妻子去做透析?
廖丹:妻子透析在友谊医院,我们家住在靠近通州的地方,距离很远。之前都是骑三轮摩托车送她去透析,2012年车子被偷了,里面有给孩子买的礼物、妻子的药还有手机,到现在也没有找回来。后来就借邻居的车送她去医院。
“刻章时没有想过这是违法的”
新京报:妻子去世前,她的医保问题解决了吗?
廖丹:没有解决,当时妻子没有北京户口,也没有回河北老家。
新京报:若此事没有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情景?
廖丹:没有大家关注的话,可能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向亲戚朋友借钱给她看病,但即使借钱,也要给她治病。
新京报:对其他类似情况的患者家庭,你有什么想说的?
廖丹:我刻章这是一件违法的事情,像我们一样的家庭,不要像我一样做这种违法的事。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找街道办事处、妇联等机构寻求帮助。
新京报:你现在还处于缓刑期,这段日子身边人如何看待你?
廖丹:真的要感谢政府,根据我们家的实际情况,政府也比较同情我们,刻章时,也没想过这是犯法的,身边人都知道我是为了给妻子治病犯的法,对我们一家人都很好,能帮的时候就帮一把。
剩余善款将用于妻子后事
新京报:当年筹得的50万元善款,使用情况如何?
廖丹:善款都放在基金会里,每月看病时,我们先自己垫钱,然后找基金会报销。据了解,现在还剩3万7千多元左右,剩下的钱准备给爱人做丧葬费。
新京报:这几年,你们两个人还出去打工吗?生活有改善吗?
廖丹:有了大家善款的支持后,生活比原来好一些,每个月靠最低生活保障维持生活,原来爱人还能做一些手工活补贴家用,最近一两年,她越来越不舒服,就没有再做了,现在家里还剩一些当时爱人做的包。
我患有糖尿病,走路脚也不太舒服,没有做其他工作,就主要在家里照顾她了。
新京报:妻子当年是怎么得知你刻章骗医疗费救她的事情的,她感动吗?
廖丹:知道刻章这件事,是警察调查事后得知的,对她来说谈不上感动不感动,我们在家里也聊起过这件事,还是很感激媒体的帮助。
新京报:爱人去世时,孩子在身边吗?
廖丹:儿子现在上高一,爱人走的时候正在军训,当天把孩子从基地接了回来。他一下子还不太能接受,吃不下饭,也不太搭理我。孩子很懂事,之前放学,回家的时候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新京报:爱人已经过世,以后有什么打算?会找份工作吗?
廖丹:平时就是我跟爱人两个人在家,妻子一下子走了,我心里空落落的。爱人的病,一病就将近10年,我们两口子谈不上什么容易不容易,再没钱的时候,再困难的时候也没想过离婚,就是有一分钱也想着给她治病。以后无论多辛苦,也要供孩子上学。
妻子生前,我们一家三口每个月有2700元的低保,因为妻子已经过世,从下个月开始,她的那部分低保就不再发放。我和孩子会有大概2000元左右的低保。为了供孩子念书,身体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我可能会在家附近找一份工作,像看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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