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中国出差时,他已感到不适,且发烧。
这使他遭到声讨。除了中国网友的不愤,也有韩国网友称其做法是“耻辱”。钟南山也曾公开告诉媒体,“他是不应该离开韩国的。”
他的妻子接受韩国媒体采访时为丈夫辩解,说他平时工作特别忙,不得不出差。
在隔离病房中的金鹏国,可以通过网络看到这些消息。
他接受了韩国媒体的电话采访。
他对韩国记者说,吃不惯中餐,已经饿了几天了。
网络碎片拼凑出一个韩国MERS患者的形象:40多岁、暴躁、自私。
但,这至少不是卓斯眼中的形象。
“他情绪不平稳时,我会做一些相对亲密的接触,摸摸他的额头,给他加油。”卓斯面对《新闻极客》,用韩语说了一遍“加油”。
卓斯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正睁着眼躺在床上。双目无神、表情有点抑郁又有点愤怒,两眼直直地盯着卓斯。
“亲故(音,韩语‘朋友’的意思)”,卓斯叫了一声,用蹩脚的韩语接着说:“我们做朋友吧,我叫卓斯。”
病人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愣了几秒钟,回应了一句:“我叫金鹏国(音)。”
卓斯说,这个韩国人“很讲礼貌。”“有时发了脾气会道歉,吃退烧药出了很多汗,我们帮他更换床单,他会谢谢我们。”
依靠翻译软件,金鹏国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距离死亡有多远。“我在屏幕上写了一个:不要担忧,一起战胜困难。”卓斯说。
后来,医院安排了韩语翻译,“还请了一个做韩餐的师傅,每顿都吃韩餐,韩国泡饭、泡菜这些。他吃不惯中餐怎么办?不好好吃饭没有抵抗力,也影响治疗。”
被恐惧包围的接触者
重症ICU门外
在金鹏国的隔壁,隔离着一位密切接触者。
苏灿认识这个人,“他是酒店的,和我先生也是工作认识的。他被隔离后,我们还通过电话,他有时候要给那个韩国人当翻译。他也很无奈。”
“有媒体说我老公是他的翻译,不是这样的,他们就是同事!”哪怕是最小的细节,苏灿也抓住不放,希望能够再准确一些。
她受够了。
“很生气,懊恼!现在我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苏灿和丈夫李先生是朝鲜族。
李先生回到深圳后,在家住了一晚。5月28日一早,原计划两人一起搬家至另一个小区。
次日白天,李先生被带走隔离。
“当时我丈夫没有任何不适,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病的迹象,几次检测都为阴性。”苏灿说,她自己没有被要求隔离,而是“医学观察”,每天向社区健康中心汇报两次体温。
“我特意问过自己的危险性,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即使我老公被传染上了,我是在他还没有发病时跟他接触的,没有关系的。”
对苏灿来说,最恐惧的不是MERS,而是周围人对她的恐惧。
就算是在病毒潜伏期即将平稳度过的时候,人们对她的恐惧也远胜于病毒。
从5月28日起,她只出过两次门。
官方通报中,详细发布了深圳密切接触者的行踪,包括他们搬家的小区和时间,“周围的人马上知道是我。”
“我去了一趟公司。同事看见我,嘴上说你怎么来了?眼神里都是‘你不应该来。’”
“我出门去买菜,小区里的人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罪犯,以为我是从隔离区逃跑出来的。”
“我真的没有被隔离!”苏灿说。
最新的官方通报称,MERS的隔离时间是14天,部分人的隔离最后期限是本月8日,最晚的是11日。
广东省疾控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所长何剑峰告诉媒体,风险确实已降到最低,但没有绝对,“和患者打个了照面的人,严格来说不是密切接触,但万一中招了呢?”
苏灿难以忍受周围人恐惧的眼神。
“我准备请律师,起诉我老公的同事和公司,要求赔偿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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