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数十年从不提起祖父
阿廖沙与夫人冬妮娅
对于在广州老城区生活惯了的人来说,每天从番禺赶到珠江新城上班其实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但阿廖沙觉得很轻松,早在2007年,他就考取了中国的驾照,自己驾车上下班,对广州及周边的道路了如指掌,从家里到办公室,20多分钟就到了。“我最近还知道,原来广州的历史诞生于番禺。”他又为自己在番禺安家找到一条新的理由。
5年前,在莫斯科,阿廖沙所在的机构在俄罗斯政府和中国大使馆的支持下注册成立。而机构的活动经费,一部分是企业缴纳的入会费用,当联合会举办活动时,会有赞助商提供活动经费,一些支持中俄交流的相关机构,也会把一部分预算划过来。
“以前俄罗斯更多的是跟欧洲合作,对中国了解不算多,我觉得有义务去告诉他们我已经掌握了的资源、知识。我想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阿廖沙解释自己创立这个机构的原因。
“现在是中俄关系历史上最好的时刻。”阿廖沙说。这句话也曾出自俄罗斯总统普京之口,自然不无道理。2013年以来,两国元首多次会晤,签署了一系列重要的联合声明和合作协议。
在现在的机遇之下,阿廖沙认为自己的工作前景是非常好的。他还对目前俄罗斯经济危机发表看法:“这并不全是俄罗斯本国造成的,苏联解体20年来,俄罗斯本国各方面有很多成就,这并不是很多西方国家愿意看到,他们视俄罗斯为一个威胁。在这样的背景下,俄罗斯需要一个强大的战略合作伙伴,就是中国。”
来到中国之前,阿廖沙是一名俄罗斯军人。为了避免麻烦,他在俄罗斯生活的数十年里从不向人提起祖父和父亲,无论是上学还是进入工作单位,他都没有在亲属栏中填写过刘少奇、刘允斌的名字。
从1979年开始他就在航天局任职,那正是俄罗斯航空航天发展的好时期。“航天员在太空执行任务,而我就是在地面跟他们通话的人。”阿廖沙说。他的最高职位,是国家航天指挥中心高级工程师,拥有中校军衔,管理着一支70多人的队伍。
阿廖沙曾概括过自己在俄罗斯的生活,“像平民百姓一样”,即使苏联解体,也没有在物质上给他带来太大的冲击。如果没有中国来信,他恐怕会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然后在俄罗斯度过晚年。
为了来中国,阿廖沙抛弃了在俄罗斯宇航局的职位,选择了提前退役。如今他所在的中国办事处共有8个人,这包括了他的儿子刘安东。这样的人数规模让他管理起来游刃有余。在去年,中国办事处共举办了100场活动,其中绝大部分跟中俄两国的政府部门相关。
如果在网络上搜索俄罗斯亚洲工业企业家联合会,除了广州之外,你还会发现他们与重庆、厦门等地进行过磋商或合作,而阿廖沙女儿刘丽达也活跃其中,她的职位是联盟主席。在去年的5月19日,她曾到访中国工信部中小企业司,并受到司长郑昕的会见。“有人说和中国人打交道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而对于我来说,这个困难只存在于语言方面,因为我的中文不好。”不过他认为这只是技术上的问题,助手会帮助解决。相反他认为和中国人打交道比较容易,“会更耐心,给我很多帮助。”
按照中国国情来说,60岁已经是一个可以退休的年龄,但阿廖沙说自己还没想过退休的事,或者说他在俄罗斯军队中退役,就已经是“退休”了,而现在,他正在开展自己的第二个人生—毕竟,他的叔叔刘源比他还大4岁,如今还是中国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我不觉得自己有60岁,也因为这样可能显得年轻一点?”他笑着这样反问道。但当说到是否会去学习一些中国传统文化时,他一方面说自己比较感兴趣,而另一方面又说自己“年纪大了,学新东西比较难”。
“你看,我现在在读这个。”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书,是《成语、歇后语、谚语汉俄词典》。这是他朋友编的一本书,阿廖沙希望能够在俄语中找到跟书中这些成语歇后语相对应的一些句子或者词语。
“我还知道中国有个biangbiang面。”阿廖沙说。看到记者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直坐在一旁的阿廖沙夫人冬妮娅大笑了起来,解释说,“就是那个有40多个笔画的汉字,是一种面条,电脑里打不出来的。”
我知道那个字了,它的走红得归结于国家主席习近平。去年2月18日下午“习连会”后,习近平特别设家宴款待连战,因为两人都是陕西同乡,习近平特别为连战准备“家乡菜”陕西泡馍、肉夹馍以及“biangbiang面”,由于字难写,习近平还特别用小纸条写下来给连战。
我恍然大悟,阿廖沙还是很关注中国时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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