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项罪名后的细节触目惊心:
黄峰平曾经负责上海市医学会神经外科专科分会的经费筹备,当时,黄峰平一番奔走,各药企奋勇争先,以能争取到一个广告展位为幸事。截至案发,50家药企赞助的近700万元中,除会务支出等外,有近50万元结余,黄峰平用这些钱买了两根500克的金条送礼,对方退回后,他就自己放在车里。他还购买了大量的购物卡,兑换外币给妻子使用,并大肆报销发票。
黄峰平这样为自己辩解,“因公出国,你坐出租车,司机给你的票是手写的;到饭馆里吃个饭,只能拿到一个清单;买个小礼品、给个消费,也没有发票。这都没法走财务啊,我用结余的经费报销,很正常很合理。我从2006年开始就担任上海市医学会神经外科专科分会的主委。没有人告诉我,医学会的资金不能用。那些钱是我辛辛苦苦拉来的,自己用一点,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位熟悉黄峰平的人用“胆大”二字来形容他。常有人找黄峰平帮忙,想让自己经销的药品和耗材进入医院的目录,黄峰平一般都会打招呼。起诉书上指控的受贿事实中,有三位药企代表。黄峰平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他们了,那时黄还是“小医生”,这么多年下来,都是老朋友了。
值得注意的是,有150万元受贿款是四个医疗小组送来的。医疗小组的钱有3个来源:病人家属的红包、会诊费、药企的回扣。黄峰平说,自己是作为医疗小组的资深医生,定期去查房、手术,更多负责医疗把关,“药企给医生开回扣是由来已久的惯例,在给医院的15%之外,还要有给医生的好处费。医疗小组收的钱,大大小小的医生、护士每个人都会分到一点,当然是按作用和贡献大小,是一笔灰色收入。”
作为国内著名神经外科专家,病家为了找黄峰平看病、开刀,往往不惜重金。他时常到外地会诊,对方支付的费用也相当可观。查获的400多个信封里,有的已有 10年以上的历史,他从不打开,“我估算这些信封里至少有五六百万,所以你们说我有一千多万财产来源不明,是不准确的。来源是明确的,只是我说不清每一笔都是谁给的,但大多数信封上都有单位和名字。”
谈及红包、回扣这些,庭上的黄峰平语气平淡如水。圈里的坏风气,早已腐蚀了这位曾经的年轻才俊,他有过无数次拒绝的机会,却任贪欲毁灭了自己。
“我是认罪的”,在最后陈述中,黄峰平向曾经工作的单位、老师、学生致以歉意,对父母和家人深感愧疚,希望法庭给自己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然而,等待他的,或许是超过10年的牢狱生活。
黄峰平,生于1965年10月,浙江上虞人。1996年毕业于原上海医科大学。之后长期在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工作,历任该院神经外科副主任、院长助理、副院长,并曾先后兼任该院属下多家分院和中心医院院长。2012年5月,黄调任上海市卫生局副局长,分管基层卫生处(合作医疗管理处)、科研与教育处。案发前,任上海市卫计委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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