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必然要经过8341部队
挂完电话后,时间定格在11点40分,叶群叫来李文普,让他在林彪卧室门外等着,她先进去和林彪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叫李进去。李文普回忆,“这时,林彪早已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林彪对我说:‘今晚反正睡不着了,你准备一下,现在就走。’”
23 点50分左右,当事人陈占照说,“林立果、叶群、刘沛丰一起到林彪客厅。过了一会儿,叶群和林立果走出来。林彪又打铃,对我说马上夜航去大连,不休息了,有些东西可以不带,够用就行了。到大连住一个星期就回来,回北京过国庆节。这时,刘沛丰站在客厅门口,一言不发,我还看到沙发上放着三四个黑色手提包。”
当晚,96号楼许多人在场目睹,当红旗防弹专车开到后,林彪、叶群、林立果先后上了汽车,按照平时出车的惯例,林彪的警卫秘书李文普坐在前座上,后边是林立果、刘沛丰、叶群、林彪。
刘吉纯刚刚赶到96号楼前时,林彪的车已经开了出来,他与宋秘书、李秘书和小张一起,迅速上了一辆“伏尔加”车,直奔山海关机场。
此时,8341部队姜作寿大队长接到北京指示,宣布警卫部队进入战备状态,要拦住林彪的汽车,不让他们离开北戴河。因96号楼位于半山坡上,只有一条向南的马路,要往下走的话,林彪的车会经过林豆豆的57号楼和林立果的56号楼,再往下就是8341部队的58号楼,而在马路中部的东西两侧,又分别是55号和 56号等楼群,为警卫部队的住处。
所以,姜作寿规定,“在55号和56号楼之间设一个分队,顺马路向南200多米处再设一个分队,队员横排在大道上,分别形成了两道‘人墙式’的卡哨,以便拦截林彪的车辆,阻止其外出。其他警卫战士,全部在楼房内,房内熄灯,但不脱衣,不睡觉,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战斗。”
吕学文回忆,“当警卫人员看到,林彪、叶群、林立果和林彪的秘书、警卫队长李文普,从96号楼出来,上了汽车,随后,司机杨振刚开车,快速驶上向南的大道。这时,不知哪里的警卫战士连声喊叫起来:‘车下来了,快拦住!’当时我在第一道防线,10多名战士又打手势又叫喊:‘停车,停车!’可是,汽车不但不减速,反而不断地按喇叭并加大油门,直接向‘人墙’冲去。后来才知道,这时叶群在车内对杨振刚下了命令,她说:‘8341部队背叛了首长,要谋害首长,赶快冲过去。’中队长肖启明在第二道防线,他在大道的东侧,眼见汽车冲过第一道防线向他们冲来,在战士们连声叫喊‘停车’无效的情况下,他横向(防止伤害首长)向司机开了枪,想用击毙司机的手段,达到拦住逃车的目的。可是,这是防弹车,子弹根本打不进去,汽车又冲过第二道防线。”
撞断铁道栏杆
车外,警卫战士们被汽车冲得七零八落,车内,据李文普事后口述,当他听到林彪问林立果,到伊尔库茨克多远,要飞多长时间时,李文普马上明白了此行居然是要外逃,他决意下车。
当汽车开出七八十米后,吕学文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画面:“红旗专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紧接着车上的李文普跳了下来,并向车后跑了几步,他好像还向后面喊了几句什么话,接着车上有人(后来知道是林立果)就向他开了一枪,接着又打了好几枪,李文普应声倒下。我们警卫人员飞快地向汽车追去,但追到离汽车三五米远时,汽车风驰电掣般地逃出了北戴河”,警卫人员被甩得远远的。
吕学文坐在吉姆车上,飞速向林彪的汽车追去,过了北戴河小街后,汽车向北奔驰。过海边大桥时,他们看到了林彪车的影子,司机加大了油门,可惜,林彪的车毕竟是一等车,吉姆与红旗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等到他们快追到山海关机场附近的铁道口时,铁路值班房已放下栏杆,横在南北的通道上,示意将有东西向的火车通过。这时,“林彪的车怕后面的车追上,凭着车身的特殊构造,一加油门,撞断栏杆,飞驰机场。当我们的车赶到铁道口时,一辆拉油罐的火车,隆隆地由东向西开了过去。我们的汽车灯光前,一片尘土,视线十分不清楚。这时我看了看手表,正好是13日的凌晨零点13分。当我们的车追到山海关机场时,林彪乘坐的三叉戟飞机刚刚起飞。此时,大约是零点30分左右。”(据吕学文《我是林彪出逃的拦截者和追击者》)
在离开北戴河96号楼两个多小时后,林彪、叶群、林立果执着地飞向天上,再也没回来。至于林彪本意是否要逃,他究竟是去大连、广州、苏联还是蒙古的解答,也随着坠落的碎片,消失得无声无迹。
(参考资料:徐焰编《北戴河往事追踪报告》、舒云《林彪完整事件调查》、李文普《林彪卫士长李文普不得不说》、刘吉纯口述《难忘的“九一三”前夜——一个警卫人员的回忆》、韩钢《“九一三”事件考疑——以为中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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