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不种都赔钱
“今年肯定是要赔了!赔大了!” 这几个月来的旱情,让宝丰县石桥镇交马里村的张铁旦一直为自己家耕种的那十几亩地纠结。
张铁旦一家四口人,自有土地四亩多,另外今年还租种了别人的土地十几亩。
这些地中,有部分因没水浇地已经旱死,只是在其中一块有八亩多的租种地上,能看到这里种植的玉米,秸秆已长到一人多高,秸上长出的玉米棒子也已成形。
张铁旦掰开一个玉米棒子的顶头包叶让北青报记者看:“这是人工浇过五次水的玉米地,都吐籽了,不浇水肯定死,浇了水也不一定活。”
张铁旦说:“一般种玉米至少要浇五次水,浇不到数,秋后就难有好收成。不过这浇地的五次水,最好都是天上下的雨水,要都是用的机井灌溉水,这玉米种的可能就要赔本,就是每亩投入1000元,收入只有800元,是豆腐要卖成猪肉价。”
他家的这片地里有一口机井,张铁旦边给地里接水边说:“别看这井深有50多米,赶上今年这大旱天,每浇一次水都要好大劲,井里10分钟就没水了,要等好长时间才能再抽。浇一次,平均一亩地的电费就要100多元。浇得越多赔得越多。”
他还给记者列出了一笔账:“种一季玉米要有几笔开销,包括:种子、化肥、农药和人工。其中,人工是大头。播种、收割、施肥、打药、浇水都要人工。现在人工越来越贵,一个工(一天七八个小时)就要四五十元、五六十元。一亩地的播种、收割都分别基本要一个工。”
“其他:种子,一亩地要两袋共100元;化肥要两袋共200多斤200元;还有农药一亩地要20-30元。此外,还要付给别人家租种的土地钱每亩600元。按亩产最高2000多斤(其实那已是不可能的了)和玉米市场销售价1元多钱计算下来,基本就不会有挣头了”。
所以,他纠结的是:“如果种了地,长不出来,还不如不种,不种还少赔钱。但种了地,长出来了,各种开销也花了,却没长成,那损失更大。”
按他计算,今年他们家忙活一年种地,最终起码要赔钱两万多元。
脏衣服拿进城里洗
与平顶山相邻的汝州市,今年的旱情也同样严重。家住大峪镇高岭村的李召南,是焦作理工大学大一学生。今年暑假回家探亲,他少了一项为家里出力干农活的项目,那就是上山放牧牛羊。“因为罕见大旱,山上基本没长出什么青草,去也白去。养的三四头牛、十几只羊,就只能吃家里往年存的麦秸秆、豆秸秆和玉米秸秆。”他说。
北青报记者看到,在这里,因为严重缺水,不仅人不够喝,给牛羊等牲畜的饮水也不得不加以控制。“过去带牲畜去饮水,是让它们喝饱了再带走,现在是让它们喝上一些就强拉走。没办法,人都不够喝呢!”李召南无奈地表示,因为今年牛羊饮水不足,长不上膘,到市场上也卖不上价。
据了解,该村和周边的一些村庄都属于平顶山山区的范围内,而行政上又属于汝州市,历史上就是缺水的地区。“有的村有井,有的村一口井都没有,主要是山上的地质条件特殊,打不出井来。饮水极难解决”。持续的大旱,已经让高岭村的禾苗几乎全部枯死,有的土地干脆撂荒。
据村民介绍,为了解决用水问题,这里一直采用着比较原始的办法。比如把自家屋顶建成平顶的蓄水池,或在房前屋后建上蓄水池,用于承接雨水。但今年的持续旱情,让村里人连雨水都没接到。
“可能是太偏远,有关部门也没人来关心。村民们只能想尽办法自己找水,尽可能节约用水。前两天我还听说有村里的阿姨把6月份收麦子时留下的脏衣服拿到城里(汝州市)的亲戚家去洗,毕竟那里供水要好一些。”李召南说。
县领导的承诺
8 月4日中午,顶着如火的骄阳,叶县五间房村78岁的郭玉兰大妈来到村头那口有三米多深的旱井前,她手扶井沿,一下把双脚探入井中,正在北京青年报记者惊异她干些什么时,她已经沿着由山石垒成、直径只约2尺的井口,探身而下。在不借助任何辅助工具、井壁上也无专门用于上下井底把手情况的下,手撑、脚登井壁石块,攀爬而下,到了井底,开始用个小塑料桶一遍遍“刮”着从井底渗出的那一点点水,然后倒进事先用绳子从井上放下的另一个大些的塑料水桶中。终于装满了水桶,郭大妈又艰难地沿着井壁攀爬上来,然后再靠在井沿旁,用绳子把井中装满水的桶提上来。
这样的攀爬取水,郭大妈每天要进行两次。
就是这好不容易“刮”上来的水,浑浊的简直无法透视桶底。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