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田:
应该说,如果狠狠的打击的话,这个问题应该是不难治理的,大家都知道它不好,之所以它燃起了那么猛烈,我想要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可能自己本身就在其中有利益,这样应该是有很大的关系。
评论员:
好,接下来我们就要去关注,其实透过这样的赌博在悄悄地转变,从可能是在村子里头的这种小赌,甚至亲属和朋友之间的赌博,现在变专业化的方向去发展,那么背后隐藏的更大的问题和我们关注的问题又该是哪些,接下来我们继续关注。
解说:
龙场镇老山村距离贵州省凯里市大约20多公里路程,几乎是龙场镇最贫困的一个村子,村里近200户居民,除了少数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一般村民都听不懂普通话。正是今年1月13号发生的爆炸案件,才将这里的一个赌博窝点暴露出来,而这个爆炸案造成了15人死亡,8人受伤。
伤者家属:
他就是说他眼睛瞎了,然后快死了,剩最后一口气打电话给我,要我照顾好小孩就这样。
解说:
据了解这对夫妻并不居住在凯里市,他们只是到凯里办事,在朋友的介绍下,才到老山村去赌博的,那么赌场怎么会开到了这个偏僻的农村呢?
伤者家属:
他们在赌博,叫“滚地龙”。帐篷也被炸坏了。
解说:
据了解,在整个凯里市赌博盛行多年,一直是查而不禁,在2012年对赌博进行过突击检查,但是赌博却并未得到遏制,一些人从现场转移到了山村,开启了流动赌场。和发生爆炸案的老山村赌博点相似的是,此次警方捣毁的关岭赌博窝点,也位于荒芜人烟的山坡上,但和老山村的贫困却不一样,关岭县顶云乡正在开发新城区,涉及到房屋拆迁和征地的村民有数百户,每户村民都得到了数十万到两百万不等的补偿,然而一些村民表示,大笔的补偿款除了拿来盖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理。
参赌人员 李某:
国家征拔土地,得的钱,没想到做事情,就拿来赌博了。
解说:
这个李某就是拿着补偿款去赌博的,结果不到两个月时间,一个殷实的家庭就落到了负债累累,夫妻离异的地步。
李某:
看到朋友赌钱,跟着朋友上去,赌输了,输了自家的八九十万,还欠人家四五十万,离婚了。
记者:
那四五十万是怎么借的?
李某:
山上赌的时候,和人家借的。
解说:
是高利贷吗?
李某:
一万块钱,一天三百块(利息),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天天躲债。
解说:
在贵州一些农村地区,李某这样的并不少见,虽然物质生活渐渐富足,但是大家的精神生活却很平凡,村里的文化娱乐设施和项目少之又少,参与或大或小的的赌博,成了他们主要的娱乐方式。
参赌人员:
在家里面平常也没有太多的爱好,就是平时喝下酒啊,上上网啊,后来一个朋友介绍,带我去一个刺激的地方玩下,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
关岭县顶云乡村民:
都是熟人讲哪里好玩,我们去哪里玩去,整天无聊,一去输了第二天就想去扳了,不用人喊,子就想去了。
评论员:
一提到农村,我想起了媒体曾经给农村现在人员起过一个名字,叫386199部队,指的是什么?38指的是留守的妇女,61指的是留守的儿童,99指的是留守的老人。但这并不是铁板一块,其实相当多的农村里头,也会有一些留守的年轻人,由于各种各样的情况,包括一些中年人等等。但是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的同龄人,大部分都出去了之后,他们更闷,因此也需要去找乐子,甚至去找生财之道,这种赌博就跟他能够链接在一起,而且从元旦之前,一直到春节,相当大的一个返乡高潮,而这个时候恰恰是很多农民兜里最有钱的时候,再加上现在各地此起彼伏的拆迁,钱也在增多。在这种赌博现状的背后,除了一种恶习之外,另外是否也有着当农村慢慢增多的钱的时候,社会如何去提供更多的帮他们理财的场所,而不是让他们自己去理财,最后理到了赌博里头,赌博害死人。针对这个问题,接下来我们要继续连线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教授,郑风田。郑教授您好。
郑风田:
您好。
评论员:
据您所知,现在针对农村开始慢慢增多了的家里头的资金,这个钱有没有帮他们理财的方法?
郑风田:
整个全国来讲还是特别少的,因为农村的金融一直是一个不能说是空白,应该和城市相比的话应该差距很大,大部分的农民基本上是把钱存到银行,没有别的事,银行利息又特别低,所以这几年经常发生一些,比如拆迁的或者是回乡的人,钱很可能就是大家在一块打得牌,然后赌赌博很快就输的一干二净,也暴露出一个很大的,什么时候能让农村人能够享受到城里人享受到一些理财服务,还有各种各样的投资机会。
评论员:
这是否是当下中国很多农村面临的相当大的问题,您怎么看待它究竟是不是我们要去重视它?
郑风田:
是。你看今年的1号文件整个对农村的金融服务有很多新的东西,大家觉得过去确实农村一方面金融机构很少,然后能够得到这样一种银行服务的机会更少,更不用提理财服务了,所以从这来看,这个问题的出现应该一点不奇怪。
评论员:
其实这件事情一发生之后,我想郑教授您和我们一起,估计也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回头一想过去这几天没少发生这样的命案,甚至是灭门案,最后都是因为一拆迁了,拿了一大笔钱,家里头产生了矛盾,甚至赌博甚至有的人去买豪华车等等,您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去重视它,如果您要提一些改变的建议,应该怎么去做?
郑风田:
所以各个地方都采取了不同的方法,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拆迁的话,他现在不是说把钱都给你了,我要给你提供就业社保这些一系列的东西,不能把一大笔钱突然交到拆迁户农民手里,过几年之后把它搞掉之后,还回头来找你要。所以你看,我觉得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把你整个的一个体系给建立起来,不是说给你一笔钱了事,还有一些,我觉得更多地让这些没事的农民给提供更多的机会去做,因为农村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好几个月没事干,如果有一些出去打了零工,或者做一些,现在不是有各种新农村建设,或者农村的培训,让他去做一些各种各样的培训,然后让他有一些组织活动,他可能就好了。
评论员:
好,非常感谢郑教授给我们提供的这种建议。的确现在非常让人担心的是业余生活,我们要不要送精神生活去下乡,另一方面就在春节前的时候,相当多的人带钱回去,基层组织一定要盯好,别让他们一年的辛苦白忙。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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