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璟,今年9岁,四(1)班学生,她的爸爸妈妈在温州打工,奶奶带着两个孩子。梦想是带奶奶去看看大风车,因为她在课本里面看到风车很漂亮。陈荣辉/东方IC
胡周琴,今年12岁,六(1)班学生,她的爸爸妈妈在天津打工,爷爷带着五个孩子。梦想是带爷爷去美丽的花园,要给腿脚不便的爷爷安排专座。陈荣辉/东方IC
李曲曲,今年13岁,六(1)班学生,她的爸爸妈妈在印度打工,三个小孩一直跟着奶奶,还有一只收养的小猫。爷爷也在外面打工。梦想是带爷爷奶奶去看大城堡,因为童话书封面上面有很漂亮的城堡。 陈荣辉/东方IC
1月13日报道【美国《彭博商业周刊》网站1月10日报道】题:离开子女,中国农民工感到愧疚和焦虑(记者德克斯特·罗伯茨)
33岁的阿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过,她和丈夫一起在城里打工,而她6岁、10岁的孩子则和她的婆家人住在湖南农村的老家。一家人只能在夏天团聚一个月,在春节团聚10天。
意料之中的是,这种情况导致了问题的产生,尤其是她的大儿子。她说:“小孩之所以对我们很反感,可能就是埋怨父母不把他留在身边,没得到应有的关心。跟父母在一起的话,会亲热一点。”她还说自己饱受愧疚感折磨。“抚养孩子是父母的责任,毕竟父母的关心在孩子的成长路上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对中国2.62亿通常在工厂和建筑工地的危险环境中长时间干苦力活的农民工而言,还有另一种辛酸:因远离子女而产生的焦虑和摩擦。
总部设在北京的企业咨询机构瑞联稚博1月9日公布的一项研究显示,80%的留守儿童家长觉得自己是不合格的父母,70%说感到愧疚和焦虑。59%的人说会因此分心,工作不安心。38%的农民工工作易出差错,三分之一的人不开心,影响工作积极性。
《他们也是父母:中国留守儿童家长研究报告》去年夏天调查了珠三角和重庆地区1500名工人(包括阿英,阿英是化名,她的意见也出现在报告中)。该调查显示,尽管92%的农民工认为抚养子女是父母的责任,但实际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仅为五分之一,其他孩子通常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其他亲戚照顾。
中国现在与农民工父母分开居住的儿童总共约有6100万,约占全中国儿童总数的22%,中国农村儿童总数的38%。尽管农民工工作时间长增加了照顾家庭的难度,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户口制度导致大部分农村儿童无法到城市上学,限制了这些家庭享受低廉的城市医疗、教育等服务的机会。
当被问及亲子分离的主要原因时,68%的受调查农民工把没时间照顾孩子列为原因,半数以上提到了城市生活成本高,30%说“难以在打工地平等地获得教育和社会服务”。当被问及有待改善的地方时,72%的人说希望能帮助协调子女入学,64%希望工作时间更灵活。
情况或许会慢慢好起来。因为工资上涨和劳动力短缺已迫使许多工厂迁至中国内地,这些地方通常更靠近农民工的老家。而导致离职率居高不下的部分原因似乎是,工人不愿远离家人,这是雇主将业务迁往内地的又一原因。46%的受调查者说他们辞职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远高于提出工作环境差这个理由的19%。
这也解释了为何40岁的阿芬过去20年间干的几份工作很少有超过半年的:她无法忍受离女儿太远。最近,阿芬又辞去了一份工作,但她说这次在离她老家只要1小时的重庆市丰都县一家工厂找到了新工作,就是为了“离家比较近,便于照顾小孩”。她现在每个周末都回家看10岁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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