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初识后娘
1950年,林晓霖乘火车经过横跨西伯利亚的漫长旅行,回到祖国。她急于要见到爸爸妈妈,可他们在哪里呢?她不一定清楚,父亲正指挥大军横扫南中国,直取海南岛,人住在武汉;但她知道母亲是在沈阳读书。
1948年秋母亲回到东北解放区后,由党组织安排进沈阳中国医科大学学习。解放之初,中央卫生部代表团出访苏联,由母亲任随团翻译。没有上过初中和高中的母亲,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完成了大学学业。毕业后,当了医生和科主任。1954年母亲与徐介藩重组了家庭。
林晓霖被高岗夫妇接到沈阳与妈妈相见,不久,高岗夫人李力群带晓霖到北京去见父亲林彪和继母叶群。
林彪第一次见到长成大孩子的亲女儿,非常高兴,一把将晓霖抱了起来,放到膝盖上。晓霖搂着爸爸的脖子,在爸爸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又飞快说了几句俄语,她想告诉爸爸她是多么想念爸爸啊。
林彪一句也听不懂,他只是笑,不时茫然地看看叶群。
“我来给你们当翻译吧!”叶群撇嘴一笑,走到跟前,“好歹我还学过点俄语啊!”当年她在哈尔滨跟一个白俄老头学过一点俄语,所以,叶群就成为林彪和林晓霖父女之间沟通的唯一翻译了。
叶群没有翻译几句,就对林彪说:“这小姑娘太没礼貌!她用俄语骂你是混蛋。”
林彪一怔,将信将疑地看着快乐的晓霖,把她放到地上,嘴里咕哝着:“哎,这孩子是不是乐疯了。”
叶群马上转身用俄语对晓霖厉声说道:“你爸爸说你没有教养!”
林晓霖莫名其妙地看着沉下脸的爸爸,害怕得低声啜泣,父女间的首次相见就这样尴尬冷淡地结束了。
这件事对童年林晓霖的伤害,刻骨铭心,她想不通,初次见到后妈,自己没有什么过错,后妈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在她和爸爸之间挑拨离间说坏话?
刚到北京那年,林晓霖曾在罗荣桓元帅家里住过一年。
早在林晓霖上小学的时候,罗荣桓夫人林月琴就几次对叶群讲:“应当把晓霖从沈阳接到北京来,她毕竟是林总的女儿嘛!”
叶群推三阻四,搪塞说:“林总身体不好,我们常住在外地休养,把她接来,没有人照顾呀!”
就这样,好心肠的罗荣桓夫妇把林晓霖接到家里。有时候,听说爸爸回北京住,林晓霖就想去看看爸爸,林月琴就出面帮忙联系。一年之后,叶群怕别人非议她虐待前妻孩子,这才很不情愿地把林晓霖接走。
在爸爸家里住,林晓霖非常看不惯后妈的做派,她从不开口叫叶群妈妈。近距离接触叶群,使她更快地识破后妈的阴险奸诈。
有一次,林晓霖将一张自己和张梅妈妈的合影照片藏在身上,照片后面写着:“你还记得她吗?”
她悄悄地拿给爸爸看。林彪端详一阵,很是动情,感慨地说:“她也老了!”
后来这件事让叶群知道了,她就跳着脚大骂,吓得林晓霖赶快躲藏起来。
1958年夏,叶群又不让林晓霖进家门,她无奈住到同学家里,这个同学是老作家严文井的女儿。叶群下令让秘书把林晓霖的北京户口起走,让李文普把林晓霖送到沈阳。李文普现在还记得,他是带着罗瑞卿开给沈阳市副市长宋光的介绍信,去严文井家接的林晓霖。
严家人不理解,问他:“为什么晓霖有家不能回?”“为什么把晓霖的户口强行起走?”
李文普无言对答,他不好对严文井讲,在叶群的淫威下,北京市哪个学校也不敢接受林晓霖。
小树林辩论会
1966年6月初,“文化大革命”轰然而起,狂飙袭来,林晓霖和当时许多高干子女一样,本能地注视着中国政局的云谲波诡,但是她一直保持低调,生父的冷漠,继母的肆虐,使她对政治有了一点警惕性。罗瑞卿惨遭陷害之后,她对林彪愈加怀疑,她曾私下对最要好的同学说过:“林彪有野心,叶群是个坏东西。”除了每个月从林彪那里拿到20元生活费之外,她与毛家湾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即将毕业的林晓霖不想沾父亲的光,早在年初她就给父亲写过信,表示要改个名字,不姓林了,毕业后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靠自己的能力工作和生活。
然而,“文化大革命”犹如宇宙的黑洞,谁也休想摆脱它,林晓霖身不由己地卷进运动的旋涡里。
从8月3日起,哈军工的俱乐部空前大爆棚,学员和教员中持“踢开党委闹革命”与“在党的领导下搞运动”这两种不同观点的群众在这里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地展开大辩论。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