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等春节呢?可以在元旦发嘛,既然决定了,我看早发比晚发好,人家可是度日如年噢。”
毛泽东的最后日子里,他总是去做他觉得应该是他做的工作,包括不断地会见外宾,只要秘书工作人员转告他,外宾请求接见,毛泽东从不拒绝,既使身体状况很坏。在他的头脑里似乎总是盛情难却,而没有量力而行。
最后一次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布托就是一例。布托已经来几天了,一直等待毛泽东会见,但由于主席身体状况不允许,所以一直没有安排。当布托马上要离开中国,又一次提出见毛泽东时,主席的秘书便不得不把这种要求向主席报告,果然,主席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其实,当时主席刚吃了安眠药,正犯心脏病,但主席依旧同意安排。因此,才出现了接见时面部表情麻木,直流口水的样子,也因此泄漏了毛泽东身体有病的绝密,这已是无法隐瞒的事实。
病魔缠身的毛泽东感情依旧细腻丰富,他依旧惦念着亲人,怀念着故交,关心着朋友。女儿来看他,他会久久地深情地拉着她的手,用他不清晰的语音叙别话旧。朋友来看望他,也会引起他的欣喜,引出不少话题。他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曾关心过金日成。
也许,毛泽东与金日成有着特殊和友情,有着特殊的情感。毛泽东生日时,曾对金日成送来的大苹果久久凝视,寄托一种异样的情思。当毛泽东听说金日成眼睛患病时,特意派曾给他治过眼睛的唐由之大夫去给他治病,那几天晚上,每次都有金日成治病的电报发来,主席总是认真地看。在朝鲜,在这片并不十分遥远的国土上,牵动着毛泽东的情感。
1976年9月8日晚,就在毛泽东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几个小时,他还要来了日本三木武夫的电报看了,他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刻,他的心,依旧在想,依旧在思索,他的眼睛,依旧在看,依旧在环视这个风云变幻的世界。他不甘心退出,他不愿意退去,他要竭尽全力。
毛泽东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息,直至他的昏迷——1976年9月8目晚上八时十分。
毛泽东的身体日渐恶化,这是医生们,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已看到了的事实,而且已是无可挽回的趋势。
十年动乱,林彪的出逃,陈老总、周总理的相继去世,一系列的事件对毛泽东来说,不能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击,虽然,作为一个领袖,他对一切都很有远见,但他也毕竟具有常人的肌体,他的生理机能也早已开始退化了。1976年5月12日毛泽东会见新加坡总理李光耀。
这次会见,使小孟、小张大为紧张。本来,因看到主席精神尚可,才同他讲了李光耀总理要不要全见的事,他当即答应会见,这已是常规了。
那天上午,主席的理发员小周给他理了个发、,又刮了脸。在会见前的一个小时,小孟从主席专用的大衣柜里拿出了那套灰色的毛式服装。
“主席,您今天还穿这套衣服吧?”小孟说。
“就穿这个,不穿这个,穿哪个吗?”主席点头回答着。
小孟帮主席脱了睡衣,换上中山装,穿好后,又前后左右地看看,抻抻拽拽把衣服拉得平平整整。看看毛泽东接见外宾之前的样子,小孟反而感到有些新鲜了:头发整齐,服装笔挺,真显得精神多了。
毛主席会见新加坡总理李光耀
平日的毛泽东,多数是躺在床上,多数是穿着细白布睡衣。头发不理,很有些不修边幅,简直使小孟就感慨不到他是个众个瞩目的一国之君。
“您现在才像个主席了,平时,您哪儿像个主席呀。”小孟象是在开玩笑地说。
“他就是扮成个呢,一扮就像,别人谁也扮不像。”小张刚刚从外边走进来,也打趣地说。
“我去接见外宾,就像演员登台,哪有不化装的?”主席也开着玩笑。
时间到了,小张小孟一边一个,搀扶着毛泽东,走到游泳池会见大厅。他刚刚坐下来一两分钟的时间,李光耀已由华国锋陪同来到大厅,小张小孟把主席扶起来,她俩赶紧退后,隐到屏风后面,为的是不让录像里留下工作人员搀扶的情景。但主席刚刚站起来与李光耀握完手,扑通一下就坐下了。当时小张小孟在屏风后面看得很清楚,不约而同地小声“呀”了一声。会见只有一两分钟、寒暄几句,便匆匆结束。
小孟小张很知道主席的病情,他经常两腿发软,无法站立,这次突然坐下,是实在无法支撑的结果。早知这样,就不让主席安排这次会见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后一次会见外宾。有一次,主席会见外宾时,为了怕让外界知道他的健康状况,而不得不把鼻饲管和氧气管拔掉。其实,他早已需要靠这种管子来维持他的生命了,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不可能完全真实,也不可能永久虚假,许多真实中有一点虚假,或许多虚假中有一点真实,这都是客观存在的。
毛泽东自己也同意把管子拔掉,尽管这会很不舒服,会因缺氧而发闷,但他也不愿用带着插管的形象去见外宾,去公之于众。
这次会见外宾时,等外宾进来的前两分钟才把插管拔掉,他的嘴唇立刻有些发紫,小孟问他:
“您感觉闷吧?”
“有点闷,还可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