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说,收入不稳定,频繁换工作,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少数。但对这些事,王飞很能看得开:“没事,老外什么待遇,咱就什么待遇,大不了房子让银行收了,绝不至于活不下去。”
虽然在澳大利亚7年了,王飞觉得自己骨子里的东西几乎没变。
他说,自己在国内没机会,也没意识参与公共事务,到那边也一样。虽然获得绿卡后,基本上就成了澳大利亚人,只要去登记注册,就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不过大多数华人技工都不会去登记,“法律规定选不选都行,但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而且一旦登记上,以后每次都得参加,太麻烦!”王飞说,几乎整个华人圈都不太热衷这个。
程志东也说到三个儿子,别看在国外待了六七年,观念几乎没变,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差点和菲律宾籍同事打架
王飞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在国外待的时间越长,对祖国的感情就越深,就更爱国。
在澳大利亚,王飞和同乡一天到晚聊的都是国内的话题,“日本人又跟我们抢钓鱼岛”“菲律宾跟我们争南海”。因为黄岩岛,王飞他们还差点和菲律宾籍同事发生冲突。
“大家各自站在各自国家的立场上说话,有一次跟菲律宾同事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他们说黄岩岛离菲律宾近,他们的地盘被中国强占。”王飞说,他和中国老乡就急了,立即让他离开餐桌出去说。“我们人多技术也好,菲律宾人在工厂的地位肯定不如中国人。不过在工厂怎么争吵都行,不能打架,因为澳大利亚人才不管黄岩岛是谁的,只要有肢体冲突就立即报警。”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前,奥运火炬全球传递到达澳大利亚堪培拉站,王飞和他分散在澳大利亚各地的工友们分别开车赶到堪培拉保护奥运火炬,和境外敌对势力发生多次肢体对抗,“毕竟我们人多,当时去了2万多华人,直接把捣乱分子给围住了。”
“实在住不习惯。”十几天前刚从澳大利亚珀斯儿子那回来的程志东说,签证是一年,他住7个月就回来了。每天一早,儿子、媳妇忙着去上班,孙子去上学,晚上才回家吃一顿饭,他出去只能单溜,虽然当地人都跟他热情地打招呼,但他接不下来话,“整天没人拉呱,很不习惯,真能憋死人。”
老伴去世后,程志东一个人住在四街村守着四处大院子,每天一早起来就先把四个大院子转一圈看看。特别是一到夏天他最紧张。因为长期不住人,三个儿子结婚后盖的亮堂的砖瓦房屋顶都风化漏雨了。
比起越发糟糕的房子,更让程志东无法忍受的是,没了老伴之后,他没人照应,单身一人过日子。“以前有老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现在三个儿子不在旁边,闺女嫁出去了,不亲自动手,饭都吃不上。如果万一摔一跤摔死了,说不定生蛆了、化成灰都打不开大门,没人知道。”
有人提议给他再找个伴,他跟儿女们商量,结果儿子们都不吭声,以示反对。“闺女、女婿竟然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能活多少天啊,还找(老伴)?”程志东说起这个特来气儿,“他们就怕我找个‘病娘娘’,还得伺候人家。”
进家门第一句话:机票钱就得7万啊
后楚庄村有村干部说,附近几个村数百名村民移民澳大利亚后,虽然村民的物质、精神面貌都有改观,但传统的乡土社会里应该有的亲情被撕裂了。“实在是太远了,来回一趟也要花一万多元,残酷的现实让亲情显得苍白无力。”
还有村干部说,20多户100多人移民澳大利亚,加重了村里的负担。“他们留下的20多对无依无靠的老人,我们要照应吧,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村里两委会都得跑前跑后。”
后楚庄村人经常为一个真事争得面红耳赤:村里一个老人得了癌症,移民澳大利亚的儿子专门飞回来照看老人近一个月,就回去上班了。“刚回去没几天,他老爹就死了,你说还回不回啊?最终还是儿媳妇办的丧事,儿子请不到假。按北方人说法,养儿为防老,这养儿有啥用?”
还有一户人家,也是家里老人去世,儿子带着老婆孩子从澳大利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进家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这一趟回来,一家4口人,光机票钱就得7万多(人民币)啊。”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