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卢佳润
性别:女
出生日期:2009年5月25日
采访地点:河南商丘市梁园区
拍摄时间:2013年3月12日
疫苗名称:A群流脑疫苗
卢佳润七个月大的时候就能挨着墙站,每天早上六点就会醒来,趴在卢卫卫脸上喊爸爸。卢卫卫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但四年前的一针疫苗让这种幸福戛然而止。
2009年12月21日上午9点,妈妈带着卢佳润去商丘市平原预防保健所打了A群流脑疫苗。回家后女儿就蔫蔫的,到了下午4点就开始哭,怎么都哄不住,过了一会就开始抽搐。平原医院的医生说可能打针吓到了吧。第二天孩子仍在抽搐,他们又去了商丘市第三人民医院,医生说可能是缺钙吧,开了些补钙的药,吃了几天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转到第一人民医院,医生一看便建议他们到郑州大学一附院去,那里的专家认为是疫苗引起的异常反应,只能先以癫痫来治疗,但抽搐依然在继续,过了一段时间,只能出院回家。
其实早在孩子开始发病的第三天,卢卫卫就找了防疫站,但人家矢口否认与疫苗有关,后来又改口说“你们是全国第一例”。2010年6月,孩子病情突然恶化,送到商丘市人民医院抢救。这边医生催着要赶紧转去省城的医院保命,那边平原街道办事处派人看守不许离开,逼着去做鉴定,鉴定完才能转院。“那是他们设的一个圈套,一旦结果出来与疫苗无关,那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那时候就随便你去哪里闹了”,卢卫卫当时不懂,即使懂,为给孩子保命也只能听从。
果然,2010年7月,在进行了半个小时鉴定后,商丘市医学会出具了鉴定报告:“本病例不属于预防接种异常反应”。当时卢卫卫家已山穷水尽了,卖掉了唯一的房子后,带着孩子去了北京。在各大医院奔波看病时,他结识了一些疫苗受害家庭,其中有几个孩子都和卢佳润一样,是注射A群流脑疫苗后发病的,这让家长们迅速走到了一起。
闹也闹了,访也访了,最后还得回到地方政府这里来解决。2011年3月,卢卫卫与平原区福禄居委会签了协议,以不再上访为条件换回了12万的“救济款”。而这些钱,只支撑着给孩子看病到了2012年底,他们家又一次面临绝境。
几年下来,不但孩子毁了,作为家庭顶梁柱的卢卫卫也变得精神恍惚。“没了工作,在朋友帮助下做了一段时间小生意,但做不来,老算错账”。
姓名:董梓欣
性别:女
出生日期:2009年5月4日
采访地点:湖北荆门
拍摄日期:2013年3月27日
疫苗名称:A群流脑疫苗
2009年5月,董梓欣的出生给家人带来了莫大的快乐。同年12月,奶奶带孩子去卫生所接种了A群流脑疫苗和口服轮状病毒疫苗,结果孩子当天就开始发烧,奶奶抱去村卫生所,医生认为打了疫苗发烧属正常反应。直到两天后孩子高烧到40摄氏度,才住进市里的医院,后来又再出现抽搐后,被转至荆门市第一人民医院,但很快就出现了脑坏死。医院告诉他们:脑损害不可逆转,任何治疗均不再有价值。
从医院回来,奶奶怀里的董梓欣已不再是那个爱笑的婴儿,只是一具不再有意识、却每天在长大的躯壳。爷爷奶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每日以泪洗面。父亲董永去找当地疾控中心,却被直接告知与疫苗无关,连鉴定都不肯做。激愤之下,董永决定去北京上访,时值全国两会,地方有关部门闻讯打来电话:“回来好商量,给你们做鉴定”。很快,荆门市医学会预防接种异常反应鉴定组便出具了鉴定报告,结论是“本病例不能排除预防接种异常反应”,并在当年与董家签订协议,一次赔偿30万,条件是不得再上访。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奶奶说“孩子出事后,她妈妈就很少回来了”,“我们不怕累。只是我们一天天老,孩子一天天大,现在都已经快抱不动了。等我们走了,孩子怎么办呢?”
姓名:张文
性别:女
出生日期:1997年4月11日
采访地址:湖北荆门市东宝区
拍摄时间:2013年3月27日
疫苗名称:麻疹减毒活疫苗
16岁的张文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多才多艺,身上有种男孩子似的好胜心和好奇心,玩滑板,学美声,打架子鼓,个个玩得漂亮。几年时间,就把架子鼓打到了最高级十级,自信,一心想考艺术专业。”
2009年10月,张文跟着母亲去荆门市疾控中心注射了麻疹疫苗。一个星期后开始咳嗽,流鼻涕,家人觉得是感冒。又过了几天,张文突然觉得腰背很痛,而且痛感越发强烈。那时父亲张德云在宜昌做生意,妻子说:“你快回来吧,感觉不太对劲。”随后张文就出现了排尿困难,住进了医院的ICU.
张德云去疾控中心反映情况,一开始对方还想否认,军人出身的张德云拍了桌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剑眉倒竖,怒眼圆睁,把他们吓到了。但张德云当时的精力还不在这上面,女儿瘫痪了,一直说浑身疼痛,‘就像在穿烧红的铁鞋’,每天生不如死,几次求父母放弃治疗。
三个月后,孩子的病情才逐渐稳定,一边做康复一边进高压氧舱,一点一点重新学习站立和走路。荆门市疾控中心的鉴定报告也下来了:接种麻疹减毒活疫苗导致急性播散性脑嵴髓炎的可能性大。
事虽至此,厄运仍未远离。2010年10月份,孩子又突然瘫痪,视力只剩下0 .1,几乎瞎了。张德云跟医生说:“我不怕花钱,我只想要女儿。”而疾控中心的赔偿却在一年之后才姗姗而来,三十五万,还不到他们花费的零头。但张德云在意的是女儿,她出院后一直身体虚弱,不能劳神费心。张德云特意向学校申请允许女儿每天上午不上课。而那架子鼓早已被堆在阴暗的地下室,任由灰尘覆盖。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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