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地震从二楼甩到了一楼
头部重伤的王秀英被送到芦山县医院的同时,24岁的杨武军也被人送到了医院。杨全身上下都是血,两只手骨折、胸口、腿上全是刮伤,最严重的是头部,半边脸被压呈紫黑色,双眼充满血丝,右眼肿得老高。
杨武军家在芦山县卢家乡(音),地震时他也在家里休息,因为是周末,就多睡了一会儿,家里就他一个人,家人全都出去了。杨武军家在二楼,“突然就感觉床摇晃起来”,杨猛地起身准备往外跑,但还没开步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过来,“人直接从二楼被甩到了一楼,之后人就失去了知觉”。几个小时后,接受记者采访的杨武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太可怕了,吓惨了!”
曾祥亭的一个朋友也是摔伤。他的这位朋友是浙江人,到芦山县做生意,地震发生时正在宾馆睡觉。感觉到房子在摇晃后,从来没有经历过地震的他六神无主,便从二楼窗户跳下,结果摔伤严重,后背、手、脚都是伤。
跑出去一回头,厂里被震得稀烂
39岁的黄万芳也是芦山县清仁乡人,在跟记者说起地震情形时,黄仍是一脸的惊恐。
她在县里一家棉纺厂上班,当时厂里大概有一百多人,“突然间就感觉地在晃动,房顶不断在往下掉东西”,短暂几秒钟后,人们普遍反应过来,“地震了!”
于是大家一起往外冲,“跑着跑着,腿就感觉不听使唤了,脑子里清楚要逃命,但就是迈不开腿”,黄万芳说自己当时整个人心全部被恐惧占据。
等黄跑到厂外的空地上,回头看,整个棉纺厂“已经稀烂”。想到家里还有68岁的老母亲,黄赶忙跟家里联系,但电话不通,黄一路惊慌地跑回家。
赶到家门口,黄万芳看见,去年四兄妹合伙盖的新房子,所有的墙全部开裂,不少墙面倒了下来。地震时,68岁的老母亲正在上厕所,被一面倒塌的墙砸到,头部受伤。一一清点后,发现一大家子就老母亲一人受伤,黄万芳这才稍稍安心。
记者手记
和此前汶川、玉树相比
昨晚的雅安沉稳了许多
一路周折,扬子晚报记者昨晚10时许抵达雅安,一进城能明显感觉到“异样”,街两边都是人,不少人搭着简易的棚子,席地而卧。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它让人一下子想起了汶川地震、玉树地震以及日本大地震。这几次地震,笔者都是第一时间受命出击,也因之一次次目击大自然给人类带来的巨大伤害,直观感受到生死面前的人性。
我想说说恐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或许不应该公开谈论这个词语但我觉得该记录下是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昨日早晨,雅安地震突发,我熟练地翻出登山包,装电脑、各种充电器,找了4双袜子,三套内衣裤,冲锋衣加牛仔裤,这应该是地震采访的标准配置。不长时间,收到出发的命令。我抱起可爱的儿子,脑子里闪现的是此前在各种地震灾区的惨景,有那么一丝真的害怕的念头闪过。我让小家伙喊“爸爸”,他刚刚学会喊“爸爸”。他咿呀学声,我让他“亲爸爸一下”,小家伙凑上来啪得一下,留下一脸的口水。
恐惧是因为怕失去,我想这也是我有那么一点害怕的原因。没有任何美化自己或这份工作的意思,当你置身在地震现场,看见灾区的人们,你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与害怕。但我仍然赘述是想回答一个问题,这也是数次地震采访下来的一个心结,那就是人在强大的自然灾害面前,除了泪水还能有什么。
我想说我自己的答案是“职业感”,这也是每次地震都是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出发的原因。这应该是职业所选,在这样的灾害面前,你能选择的其实不多。就像一个医生天生就该抢救病人,教师天生就是教书育人一样。
此番在雅安所见,和此前在汶川、玉树等地震时相比,人们显得沉稳了很多,我相信这应该是一个成熟社会的表现,解放军官兵突击救人、医生连续奋战、志愿者各种协助等等,各种职业的精神在闪光。
生命通道通了
救援部队进入重灾区
据新华社报道,救援部队昨天已进入芦山地震重灾区救援。昨天上午11时,武警交通一总队首批官兵一边就地清理塌方,一边分批冒死挺进灾区现场, 利用生命探测仪等设备搜救遇难人员,终于抢通了通往龙门、太平、宝盛、大川四个重灾乡66公里的主干道。另据了解,徒步进入宝兴县的路线已经打通。
军车坠崖,战友走好!
记者20日从成都军区抗震救灾指挥部了解到,12时40分许,第13集团军一辆载有17名官兵的救灾车辆,在赶赴灾区途中翻下山崖,坠入河中,由部队、政府、警方和村民组织的救援队正展开营救。
不幸的是,一名战士当场牺牲,年仅20岁。另一名战士在送往医院后去世, 据报道说,该名战士姓杨,重庆人,入伍8年。另有6人受伤,已被送入当地医院救治。
记者找到一名车上轻伤战士,他说车祸原因是,道路狭窄,车辆因避让私家车,军车爆胎,突然冲出路牙跌下山崖,然后飞进河里。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