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支付压力真的存在吗?
郑秉文:所谓真的压力,是指当期支付的压力。我们目前当期支付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每年养老基金的收入大于支出,收入减去支出,每年结余的养老基金都非常可观。所以当期的支付压力几乎是没有的。
但是如果要细究当期的养老金结构会看到,每年的巨大余额中一大部分来自财政转移支付。比如2010年,在结余的2865亿中,1954亿是来自财政补贴,如果没有补贴,纯粹缴费收入减去支出的结余只有900亿左右,这个数字就非常小了,尽管很小,但毕竟还是有余额的,所以说当年支付压力不是很大,财务压力也不大,但长期看这不意味着就应很乐观。
由于人口流动的原因,由于历史原因老工业基地包袱大小不同的原因,各省经济发展状况不同等原因,我们目前32个统筹单位有15个当期收不抵支,全国看有盈余,但仔细看数据,一半省份收不抵支。
这些问题足够引起政府的重视,改革制度,并且让民众知道制度的现状,让大家引起重视。
6、延迟退休能缓解支付压力吗?
郑秉文:影响和贡献肯定有,延迟一年退休意味着两年的功效,一面是延迟一年拿退休金,同时多了一年的缴费,所以是两年的效果。
至于能有多大的效果,对支付能力提高多少,需要详细的测算。要假定一些条件,比如目前统账结合的制度结构是否需要变化、个人账户是继续做实还是像现在停滞下去,生育政策是否调整等等,都会对提高退休年龄的效果有影响,所以要具体的效果,就需要假定很多条件进行测算。
7、延迟退休是唯一办法吗?
郑秉文:在现收现付的制度里(中国的统账结合因为个人账户基本都是空账,可以看作现收现付),有三个参数是最重要的,替代率、缴费率和退休年龄。
替代率现在全国平均45%左右,要想制度长期可持续提高,可以降低这个参数。但现在已经这么低了,大大低于当初的制度设计时目标替代率58.5%,还有空间降低吗?
而且政府的目标是提高这个参数,而不是降低。
上调缴费率是一个办法。雇员、雇主的缴费率可以单方或双方的上调,比如法国,战后多次上调缴费率,用这个办法增加财务可持续性。
但这不适于中国。中国职工的缴费率为8%,高于绝大部分发达国家的缴费率,单位的缴费率是20%,在发达国家也是名列前茅,这两个提高都不容易。
再看退休年龄,经过比较后,发现只有这个参数是有空间调整的。现在女性50岁男性60岁退休,加上女干部55岁、事业单位和公务员部分女性60岁退休的因素,男女平均退休年龄在56岁-57岁之间。北欧国家男女同龄67岁退休,西欧大部分国家是男女同龄65岁退休,分别比中国多8-10年。
再看寿命预期,我们仅仅比这些国家短两三年或三四年,这可以看出退休年龄的空间男女平均有六七岁,所以这个参数是可以动的,并且很急迫。
8、提高退休年龄需要多长时间?
郑秉文:提高退休年龄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要把这些年龄分散到一个时间表里,渐进式地提高,让人们有个心理适应期。所以这个决策制定越早越好,才能有时间把这么多年龄均摊在进程中。
至于时间表长短,要看提高多少年龄,或者是男女平均年龄,或者男女依然不一样,比如女性工人50岁退休,男性60岁,这两个提高退休年龄的空间是不一样的,男的设定多少、女的设定多少,就需要不同的进程。
比较保守地看,像中国目前这样完成这个提高退休年龄的进程,无论如何也要一二十年。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