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东兴报告主席说,唐山发生了地震。为了毛主席的安全起见,中央政治局决定让毛主席搬到防震的房子里去住。主席说,既然政治局已作出了决定,我就搬过去吧。但等地震过后,我还要搬回来的。可是一直到去世,毛主席都一直住在防震的那间房子里。
由于主席心脏不好,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们给主席找来了一副担架。事先还由卫士们演练了一下,尽量做到让主席安安稳稳地躺在担架上。这样,在战争年代就坐过担架长征的毛主席,建国几十年后又坐了一次担架。在地震期间,毛主席很关心唐山、北京以及其他震区人民的情况,询问损失的程度有多大,防震工作做得怎么样,反映了领袖与人民是心心相印的。
1976年9月6日,在毛主席弥留之际,他仍关心着国际问题。当时日本在搞选举。毛主席想知道三木在选举中的情况。他嘴角在动着,想要什么东西,但护士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护士们就把我叫了去,主席发音太轻,很微弱,我也没听懂。这时,主席在他背后的床头木板上敲了几下,并伸出三个手指头。我猜想主席是不是想说“三木”,就问他是不是要了解日本三木的情况,他点了点头。我就把有关三木的情况简报找来了给他。他老人家最后几年从未中断过看书读报,直到去世前最后一次苏醒过来后,还由身边工作人员给他读文件。9月9日凌晨0点10分,他老人家离开了这个世界,告别了他的祖国,永别了他的人民。他去得非常安详,没有一点痛苦的表现,就像永远地睡着了一样。我们没给他做新衣服,他穿的还是那件洗干净了的穿过的中山装。
我在毛主席身边工作了六年,发现他老人家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爱钱。他不是没钱,仅《毛选》的稿费他就有百万存款,就在中央办公厅特别会计室里,但必须有他的亲笔信,才能取到钱。这些存款,在他去世后,都留给了国家和人民。他经常在经济上帮助有困难的民主党派人士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但如果有谁伸手向他要钱,他就不愿再见到这个人了。他看不起爱钱的人。他常穿的中山装的口袋里装有两件东西,一样是香烟,但总是只装半包香烟,不装整包香烟;另一样是一块手帕。他身无分文,我们在他身边工作也没什么可捞。因此,不存在犯经济错误的问题。主席不爱钱的品格,对我教育很深。在我的生活中,我也从来不为钱而活着。
主席晚年头脑很清醒,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医生每次给他量血压,他都能算出高压和低压之间的差距,他还知道上次血压和这次血压之间的变化。他的女儿李敏(贺子珍所生)在他病重期间一直在他的身边。他曾把李敏叫到他床边坐下来,为她算出她出生的年、月、日以及她当时的年龄。在他弥留之际,当多位在京的政治局委员来看他时,他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并与他们一一握了手。在与叶剑英握手时,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他说不出来,他把叶剑英的手握住了好长时间。因此,说他老人家晚年头脑糊涂,我是不相信的。
在毛主席革命生涯的鼎盛期,人们都呼喊“万岁”、“万寿无疆”,但他讨厌这些。他认为有些人这样喊,是“屁话”,他真正关心的是他离开这个世界以后人们怎么看他。毛主席他老人家高瞻远瞩地看到了这一点。他老人家曾多次对我说过,希望我在他去世后每年都到他的坟上去看他。后来我知道,他对其他身边工作人员也说过同样的话。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遗愿。
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毛主席的部分真相,就是我亲眼看到的毛泽东。我们不应该为政治所左右来看待毛主席,要把事实告诉人民。我作为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过六年的见证人,有责任把真实的毛泽东告诉人民,这也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心愿。
注:张玉凤(1944年-),女,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她出生于一个清贫之家,父亲是商人,家中有八个子女,张玉凤排行第四。1960年她16岁开始任职于牡丹江铁路局的餐车服务员,广播员,此后被调任铁道部专运处,出任毛泽东专列的服务员,后来曾为毛泽东出巡全国时私人专列车厢上的服务员,1970年7月以后长期担任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兼生活秘书。
文革结束后离开中南海,调至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工作,后由于个人意愿又调回铁道部,1988年从铁道部老干部局退休。现主要从事毛泽东藏书的研究,编有《毛泽东藏书》24卷。(来源:互动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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