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四人帮”(资料图)
姚文元如今仍在服刑之中。在监狱里,他每天都仔仔细细看报纸,从头版看到副刊,只是再也用不着拿起铅笔写“批示”了。他也爱看电视,尤其是每晚的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节目,他是必看的。据告知,他在狱中完成了论文《论自然科学与哲学》。
姚文元曾“评”过这,“评”过那。如今,如果要评一下姚文元,最妥切的,莫过于他自己在评论中写过的一句话:
“野心会随得志的程度而膨胀,正同资产阶级的贪欲会随着资本积累的增长而发展一样,永不会有止境……” (注:姚文元:《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3月版,第14页。)
姚文元的结局,如同他在1976年2月1日所写的“精辟之言”:
我手无寸铁,就一支笔,且是铅笔,“打倒”除杀头坐牢之外,就是把我这支笔剥夺掉。
时光如逝水。转眼之间,到了1996年10月6日。这是逮捕“四人帮”二十周年的纪念日。
已经沉默多年的姚文元,一下子就成了海外传媒所关注的新闻人物--因为姚文元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正好这天刑满。
由于我写过《姚文元传》,于是,许多记者便打电话向我询问有关情况。
先是在5日傍晚,香港《明报》记者徐景辉打来长途电话,采访了一个多小时。他详细询问了姚文元的经历。我逐一作了答复。
《明报》在6日报道了我的谈话。
接着,6日傍晚,日本《读卖新闻》记者中津先生从北京打来电话,也是采访关于姚文元问题,问了一些类似的问题。
7日下午三时许,接到法国新闻社驻上海记者刘秀英小姐的电话,很急,要求马上赶到我家采访姚文元情况。
她留着长长的披发,小个子,讲一口不很流利的普通话。我的谈话,她用英文作记录。我拿出《姚文元传》给她看,她说她看不懂中文。
翌日--10月8日早上,她又来,作一次补充采访。
记者们的采访,主要是询问姚文元的生平、经历,也问及他的近况。我只能尽我所知,作了答复。
问:“姚文元在10月6日会获释吗?”
答:“理所当然。”
又问:“会回上海吗?”
答:“有可能。”
还问:“他会完全自由吗?”
答: “我只能以我所了解的陈伯达获释的情况,告诉你:陈伯达刑满的当天,由公安部一位副部长主持,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获释仪式。当时,陈伯达住院,仪式就在医院里举行。副部长讲了话,陈伯达也讲了话,还有接收单位负责人讲了话。所谓接收单位,也就是陈伯达出狱后分配工作的单位--此后由那个单位发给工资。这仪式不公开报道,但是有人摄影,有人摄像、录音。陈伯达获释后,在家安度晚年。不过,他毕竟是曾任要职,曾是中共第四号人物,所以他家的‘邻居'便是一位公安人员,以保证他的安全。没有得到允许,不许外人接触他。我得到允许,在陈伯达晚年,多次采访了他。我想,姚文元这次获释,大体上会跟陈伯达差不多。”
再问:“你如何评价姚文元获释?”
我答:“姚文元是‘四人帮'之中,唯一一个活着走出监狱的人。王洪文、江青已经先后死于狱中。张春桥虽然仍活着,但是他不可能像姚文元那样获释。张春桥最初判的是死刑,改判缓期二年执行。两年后又改判为无期徒刑。既然是无期徒刑,那也就没有刑满之日。姚文元本是‘秀才',他在狱中仍坚持写日记。他出狱后,会写作回忆录。尽管他仍处于被剥夺政治权利的状态,在被剥夺政治权利期间,不能出版,但是他会坚持写下去的。”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