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妹归国前和兄弟的合影。
现年75岁的黄忠妹。
一转眼,回国已有58年了。”说起归国时的情景,现年75岁的印尼归侨黄忠妹颇为感慨,“有人说我们傻,在国外有福不享,跑回国来受苦。但我们坚信回国是正确的,我们为当初的选择而骄傲,永远不后悔。”
近日,笔者走进家住长沙开福区北桥新村黄忠妹老人的家中,听她讲述归国往事。
由于历史原因,1954年出现了大批印尼、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华侨纷纷归国的浪潮。黄老和她的哥哥黄忠勇、弟弟黄忠光便是当时归国参加学习和参与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一批爱国侨生。
“1954年,为响应祖国号召,我们兄妹三人辞别父母,怀揣着一颗诚挚爱国心,跟随2000多名爱国侨生在历经14天的生死旅程后,回到了日夜思念的祖国。”黄老如今精神矍铄,健康状态和记忆力甚好,和她聊天可感受到一个老人执着的爱国情怀。黄老清楚地记得,当天,登船的口岸挤满了人群,有部分学生瞒着父母就登上了轮渡。
“我们所乘的船叫‘芝利华轮’,船行到马六甲海峡时遇到了风浪,差点葬身鱼腹。为了回国,侨生们紧紧相拥,互相鼓励。”黄老说,“随着一声汽笛长鸣,轮船在近半月的颠簸中,终于停泊在码头。当我们跨入国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深圳海关上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拥抱,所有侨生都高呼祖国万岁,毛主席万岁。”黄老激情地说,有的人甚至长膝跪地,亲吻着祖国大地久久不愿起来。
回国后,黄老被安排到广州华侨补习学校学习。不久后,她迎来了全国统一考试。因慕名湖南是毛主席的故乡,她在志愿书上写下长沙二字。在长沙市三中(现为田家炳实验中学),黄老渡过了她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并做了最为自豪的一件事--给毛主席写信。黄老说,在印尼从未见过毛主席,写信一方面是为了表达对党的感激之情,另一方面是想要毛主席的照片。“当时并不知地址,只在信封上写了‘北京城毛泽东主席收’几个字,便将信寄了出去。”
“十多天后,我收到了毛主席的回信,连忙将信封拆开,三张毛主席照片便‘哗哗’掉到地上,随后就看到毛主席亲笔写的‘好好学习,努力工作’8个大字。”收到信后,她和钟金昭、邓银华两位华侨生紧紧相拥,热泪盈眶,激动地在教室走廊中大声呼喊。说到此处,黄老情不自禁的舞起手来。“此事已过去半个世纪,我们三个华侨生也退休安享晚年,每当回忆起来,心情仍激动不已。”
黄老说,归国后最难忘的是党和政府对华侨生的照料。“每到冬天,学校都会发放棉衣、棉裤、棉鞋和暖手炉帮助华侨生过冬;党和政府每年组织的联欢会是我们当时用来缓解思乡之情的最佳良药。”
岁月让黄老的黑发渐渐变白,但珍藏的回忆仍是那样的历久弥香。“归国之路饱含辛酸,我们都不愿回想。能有今天的生活,多亏了侨联和外侨办的帮助,这是我们50年代归侨最值得珍藏的情谊。”说到此处,黄老用颤抖的双手拭去眼角旁流下的两行泪水。“和以前相比,国家生活水平有了提高,学校也不再是木质结构,生活不会挨饿,食物应有尽有。”
半个世纪的变迁,半个世纪的耕耘。如今已是古稀之年的黄老仍不忘情系祖国,她常利用自身海外关系为华文教育和湖南经济发展牵线搭桥,亲自带领湖南团队赴印尼考察。闲暇之余,她和当年一起归国的华侨们成立了合唱团。黄老称,今年她将和北京致公党海淀区“侨之声艺术团”一起赴印尼义演,演出所得资金将用来帮助印尼残疾儿童。
据黄老透露,和她一样,当初选择投身长沙建设的归侨有百余人,他们在湖南的体育和教育等事业上默默贡献。“我是中国半个世纪历史的见证者,只要祖国需要我,我定会奉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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