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初一的夜晚,在广东省女子监狱内,一名服刑罪犯与外籍艾滋病服刑罪犯开心地相拥。
外籍艾滋病犯狱内过春节
“春节值班不是什么悲催事情。”参与除夕值班的监狱女警察黄闽说,既然除夕要值班,肯定回不了江西老家吃团年饭,干脆把春节初一的班也上了,让除夕能回家的同事多休息一天。与黄闽临时拍档的新扎师妹李颍的想法也一样,既然不能老家江苏过年,也把48小时的班全上了,等元宵节再与家人团聚。
两值班女警 看管过百罪犯
2012年的除夕和春节初一,记者在广东省女子监狱内采访时了解到,黄闽和李颍两位都是二十几岁的女警,竟看管着一群艾滋病犯和一群老病残犯,而且李颍是去年3月才从事监狱警察工作的,之前没有管过艾滋病犯,两位可以说是“小姑娘”的女警在48小时内要看管好一百几十号罪犯,加上每逢过节,罪犯的情绪都会不稳定,何况是春节,着时让人捏一把汗。
“老干部了!老干部了!”女警察黄闽自信地说,她2008年8月到省女子监狱工作,管的就是艾滋病罪犯,当时是艾滋病专管区录用的第一个英语专业的本科生。
看见黄闽与外籍艾滋病犯英语对话时象机关枪似的语速,既快又流利。再细问,原来是学体育英语专业的,就读的是天津体育学院。
死缓减为无期
“嗨!新年好!”外籍艾滋病服刑罪犯华沙见到记者立即扬起了左手、露出了笑脸,用半生不熟普通话打招呼,去年采访艾滋病专管警察“杨妈”时也采访她。
50岁的华沙来自南非,2007年到中国,因贩卖1166克海洛因被判死缓。
这是华沙在中国监狱内过的第4个春节,她说今年特别高兴,因为去年8月申报减刑,10月份就获得了由死缓减为无期的好消息。
华沙说自己的行为伤害了中国,中国政府却善待她。
谈话中,华沙从监狱发给她的装满糖果、瓜子、饼干、油角等食品的纸箱里抽出一袋标着400克包装的伊利“女士营养奶粉”,说这奶粉很好喝,艾滋病犯是免费发的。
接着,华沙又在胸前双手抱圆比划了几下,旁边看热闹的几名服刑罪犯在偷笑,一名罪犯说文胸也是发的,华沙直摆手摇头,一名熟悉华沙的服刑罪犯递给她一套“宜而爽”厚面的女棉毛长袖衫裤,女警黄闽过来翻译,原来华沙的体型是要特大的型号,较难买到,要特别订购,监狱也免费发给她。
黄闽说,为了让艾滋病服刑罪犯增强体质,降低发病率,除了免费提供奶粉等营养品外,晚上宵夜,每人还发一个鸡蛋。尽量避免这些高危人群发病,以免监狱救治的成本会飙高。
排练舞蹈 与他人分享
38岁的艾滋病服刑罪犯碧高来自乌干达,2009年5月到中国,因走私海洛因811克被判死缓。
碧高说,她是第二次在中国过春节,第一次在公安的看守所里,有糖果、坚果和鸡肉吃,但没过多的活动空间,只能在仓内唱歌。在监狱里过节,活动空间大,可以与更多人分享快乐。
碧高开心地说,春节前,她与9名外籍的艾滋病罪犯一起排练了以南非世界杯主题曲《waka waka》为背景音乐的舞蹈,年初一夜晚给大家表演。
外籍艾滋病犯 望能登报寄回家
41岁的艾滋病服刑罪犯普西拉来自津巴布韦,因走私毒品被判死缓。
本来没有打算采访普西拉的,但她一直站着等待,希望能采访她。
普西拉说,她的新年愿望是由死缓减为无期,她很感谢中国政府,感谢黄警官和李警官,为了组织好服刑罪犯过节,没办法回家与家人团聚。
采访结束时,普西拉还要求拍照,专门摆了个拿扫把扫地的pose,说最好能将图片登在报纸上。
普西拉与华沙、碧高等一些外籍艾滋病服刑罪犯一样,性格外露,她们都希望自己服刑的图片能上报纸,还说如果报纸登了一定要留几分报纸,她们寄回家给儿子和家人看。
国内艾滋病犯 不敢面对家人
外籍犯的做法和想法对于国内的艾滋病服刑罪犯来说是十分恐惧的,一名国内的艾滋病服刑罪犯,在除夕上午拨打“亲情电话”回家给家人提前拜年时,在电话里得知家人知道她有艾滋病并为她担心,情绪一度愤怒,一整天里找警官黄闽诉说就谈了三次话,一百几十名服刑罪犯,一天下来,除了吃饭时间,黄闽和李颍几乎没有停歇的空间。
老年犯个个像奶奶
女警李颍到监狱工作接近一年了,在黄闽面前属于新扎师妹,一些事情的处理她要征求黄闽的意见,两人搭档很默契,虽然她以前没有管过艾滋病服刑罪犯,但她也没有畏惧表现,和罪犯谈话的声音很平和。采访得知,她是南京中医药大学应用心理学专业毕业的。
黄闽随艾滋病专管监区的艾滋病服刑罪犯一起调现在的看管区不到两个星期,虽然对艾滋病服刑罪犯都了解,但对新接手老病残犯却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熟悉,所以心里比较着急。
“看上去个个都和我的老奶奶一样。”黄闽说。
写春联 “个个出狱”
除夕,监狱里的服刑罪犯们要搞卫生、贴春联、理头发,领贺年糖果、水果、花生、瓜子等,空闲的时间看电视、打牌、侃大山。
29岁的服刑罪犯阿雪来自广西,因毛笔字写得较好,一共写了约五、六十幅春联。
其中一幅春联是:春润雨花开福运,龙吟粤水绽芙蓉。横幅是:个个出狱。
阿雪是因吵架将对方打伤而被判刑的,余刑还有两年。
狱内的“狂欢节”
除夕夜,黄闽和李颍在监狱内吃饭要分时间段,一人吃饭,一人值班。罪犯们依旧是看电视和自由活动,碧高等9名外籍艾滋病犯在晚饭后去排练舞蹈。
相比除夕夜,春节初一的监区“春节晚会”算是监狱内的“狂欢节”。各个管区的服刑人员全部出动,舞蹈、演唱、小品、抽奖等活动穿插轮番进行,现场的掌声和笑声比他们看春晚(专题-视频)的掌声强烈。
碧高等9明外籍艾滋病犯表演的舞蹈《waka waka》很成功,华沙、普西拉等原本没有参与表演的服刑人员也自发参与其中,其乐融融。
晚会进入尾声,主持晚会的女警察肖冬梅管教员脱去警服,在节奏强烈的迪斯高音乐声中与服刑罪犯共舞。
走出专管区,其它监区不同的音乐歌舞声四面传来,回荡在高墙内,仿佛进入音乐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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