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个人被分成了4个小家,分别由4位老成员担任家长,白天时结组工作。
“四家各有侧重,陈燕一家管物品,小记一家管田园,周伟一家管卫生、接待,明圣一家主要做工程。4个小家轮流做一天饭。”梅红伟说。
在这里劳动的人们并没有固定工资,梅红伟说,农场从2009年以来基本都只有投入,栽种的近千棵果树还没有收成,将来经济好起来,每个人都会有零花钱。
每周一、三、五晚上,是农场各个小家的会议时间,而二、四、六晚则是电影之夜。这里虽然交通闭塞,但能用电话线上网,孩子们不能接触电脑,但对《阿凡达》、《功夫熊猫》等电影并不陌生。
周日晚上,是农场里最重要的集体活动,聊天会。这是成员必须出席的公共活动,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谈个人感悟,或是生活与劳动中的配合问题等,“有时成员之间有了摩擦,也会在这里说出来,互相道歉”。
农场的设计者梅红伟今年只有33岁,但他已有18年打工史和义工史。他说:“我们都在城市里打拼过,厌倦了城市里的竞争与节奏,也厌倦了各种不健康食品。我们想在这里建起一片净土,自食其力,相互取暖,从容而有尊严地活着。一路走来,我们遇到了很多同路人,也发现了很多自己不能过活、需要帮助的人,就聚在了一起。”
梅红伟老家在驻马店市泌阳县,自幼很受乐善好施的母亲的影响。1993年,只上到初二的梅红伟便跟着哥哥、姐姐远赴深圳打工。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200多元(人民币,1美元=6.3603 元人民币,下同),但他经常参加义工活动。他接触到了来自香港的一个公益团体,其关注的对象是城市里的边缘少年。他们将整日在街上打架的少年们组织起来,唱歌、郊游、攀岩、打球,并对他们做心理辅导。神奇的是,这些集体活动项目,竟然改变了少年们的精神面貌。
十几年来,梅红伟去过广东、浙江、云南,当过打工仔,做过部门经理,也开过外贸公司,但通过做义工来帮助社会边缘人群一直是他生活的重要内容。志同道合的妻子九玲,就是在做义工时结识的。
“共生模式,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自发形成的。”梅红伟说,其实,除去流浪者、性工作者等表面上的社会边缘人,在所有人都向往城市生活、拼命往城市里挤的时候,那些厌倦城市以及因为各种原因被城市淘汰下来的人,也是社会边缘人,他们的生存是很艰难的,抱团,几乎成了必然选择。
农场的周伟和小记都是单身母亲,曾经带着孩子在南方城市打工,生计与教育孩子常常顾此失彼。与老乡梅红伟夫妇相遇后,他们开始了共生之家的雏形,共同租房,共管钱物,轮流做饭、照看孩子。
而选择返乡,在深山中建一个共生农场,则缘于一次意外。梅红伟说,1997年,九玲一位要好的同乡大春在深圳一个化学工厂做工时中毒,全身皮肤溃烂,医生说他只能再活5年。这段时间,梅红伟碰巧在公益界接触到了台湾等地的有机农业理念,夫妻俩决定带着大春回乡,“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耕种一些健康食品,陪他度过最后5年”。他们花了8,000元包下了300亩山林后,再度返回城市打工挣钱,如此往复,一点点建起了农场。
大春至今仍活着,不过因为家里变故,最终未在此安家。而那些认同共生理念的人,则渐渐在这里聚集。
梅红伟说,农场人每逢下山,都会留意公路上有无流浪人员,发现后会把他们带到山上给予衣食,帮助联系家人后送走。两年来,已经有20多名流浪者在山上留宿过。
从建设农场至今,梅红伟和家人们已经累计投入了六七十万元。对农场的前景,梅红伟的构想是,设立有机养殖区和种植区,由不同的小家去管理,产品往山下卖。收入51%归入农场基金,24%用于小家的支出,25%用来“分红”,“每个人都要有零用钱”。
眼下,栗子、山楂等果树还没有成熟,除了蔬菜能基本自给自足外,面粉和大米还要从外面购买。加上还要再建生态房、购买太阳能设施的计划,农场资金一直是入不敷出。不过,金钱似乎从来没有让生活简朴的农场人感到发愁,用梅红伟的话解释,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欲望”,农场但求自足,不为赚钱。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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