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入国际狩猎低代价换高价值
FW:你怎么会想到给外国人来华狩猎当向导?
王:第一次是在1988年,我在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工作。那会儿刚改革开放,一些外国人来中国狩猎,需要我们协会接待。当时是去甘肃,条件挺苦的,找不到翻译,我英语勉强可以,就让我陪同了。
FW:国际狩猎引入后,当地有变化吗?
王:几年后,我们又陪外宾去之前的地方打猎,发现变化挺大的。
由于一次狩猎可以有几十万的财政收入,当地政府开始重视对野生动物的保护,甚至成立了专门的办公室,乱捕猎的情况也少了。
不光是我自己,许多专家和主管部门的领导都开始意识到狩猎对于野生动物保护的作用。其实在国外,通过狩猎促进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是一种常态。
FW:你的意思是说,通过经济手段能增强当地居民对野生动物的保护?
王:没错,经济手段看起来有些原始。以前当地居民通过偷猎、侵占野生动物栖息地放牧来获益,为了让他们放弃一部分过度的生产行为,就得给他们新的、更加生态的生产方式作为替代。
运动狩猎就是以很小的野生动物代价获得很高的经济价值,最终达到保护野生动物的生态价值。
FW:这是你自己成立公司、代理国际狩猎的原因吗?
王: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有包括生计的考虑、猎奇秉性等因素。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野生动物保护以及帮助贫穷的山区百姓。到今天我都自认为是野生动物保护主义的信奉者。
关于争议
主观善良没大用应遵循客观规律
FW:既然你主张保护动物,又申请"杀动物",两者不矛盾吗?
王:对动物的感情和自然科学规律是两回事。举个例子,小时候我在农村,过年时,村里要宰头牛。那牛是和我们一起耕作了若干年的啊,不可能没感情。杀牛的时候,全村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在场的人都很沉寂。但这就是自然规律。
FW:可是,很多人认为保护动物就是"一只都不能杀"。
王:这种观念在全世界都存在,可能永远没法调和。这是一个信奉的价值观的问题。但我认为,在野生动物保护中,这种形而上学的主观善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更多的是要遵循客观规律,通过科学的分析,做出一些必要的选择。
FW:据你了解,狩猎者是什么心态?
王:他们也是出于对自然的热爱才喜欢这个。狩猎爱好者都是喜欢亲近自然的人,他们大多享受的是狩猎的过程,认为自己在追逐猎物的同时,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这是一种对传统的遵循,只不过出发的角度不同。
在我代理的狩猎者中有一部分人经济条件不错,但也有很多普通人喜欢这个。我在奥地利一个小镇认识了一个皮匠,他特别喜欢打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来中国打一只羊。
收入须用于保护支持动保组织评估
FW:虽然狩猎在国外已形成规模,但很多人担心中国不具备条件。有人质疑,狩猎的收入无法被用到野生动物保护上。
王:我个人没能力也没权利监督各部门对狩猎收入的使用分配。但我觉得这是个博弈的关系,假设某个环节扣留过多,最后到最基层实施野生动物保护的人群没有得到收益,保护工作就没人做,狩猎也就成了无米之炊。
狩猎是保护的收获,没有了保护也不会有收益,狩猎收入不可能不用于保护。
FW:有动保组织要求林业部门公布狩猎地区野生动物情况的数据,你怎么看这点?
王:在这次专家评审会上,我就听到专家对都兰资源调查数据上下浮动值过万的野生动物数量提出了质疑。都兰方面说,这是现有条件能达到的最小误差。
这从侧面反映出我国野生动物保护工作资金和人才的缺乏,但保护和管理是刻不容缓的。
FW:很多动保组织要求参与到对野生动物的评估中去,这可行吗?
王:这个事我非常支持。在美国,野生动物资源调查都是靠大量志愿者的参与完成的,通过参与资源调查,一方面可以起到监督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了解当地的情况,通过和当地居民交流,理顺野生动物保护和当地人生活的关系。
●围观
尽管王巍一再强调,国际狩猎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动物,但是,仍然有很多人对此持不同观点。
冯永锋(民间环保组织达尔问自然求知社创始人):强制性地想要全民不打猎,都无法保护生态环境,鼓励国际狩猎,就更不可能保护生态环境。
冯祚建(动物学家):合法狩猎的费用所得,其资金利用,必须做到公开透明。保护区最终能够得到多少费用必须明确。
曹菡艾(学者):请更多国人为不会说话的动物说人话,阻止更多野生动物被枪杀。
张丹(动物保护记者沙龙负责人):我很想知道,除了商业利益之外,到底是什么动力驱使他们会对好端端、活生生的动物扣动扳机,再把它们的头角割下来当作战利品炫耀和招摇。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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