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不能脱离监管为所欲为
对于了解南科大筹办实情的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朱清时校长把南科大的筹建完全变成了展现其个人喜好的私塾?为什么朱清时校长高喊去行政化口号而实际上却在所有的重大决定上唯个人意志定夺?为什么朱清时校长不建立完善的招聘解聘的程序和规章制度?为什么南科大还没有实质性开办就已经问题重重?为什么南科大没有受到任何体制机制上的审视、质疑、监察和问责?
我们也许从与香港科大的筹建过程的对比中得到某些启示和答案。
在香港科大的筹建阶段,香港政府首先要做的是任命一个由政府代表、社会贤达、学界专家组成的董事会。董事会不仅直接负责校长的遴选和任命,而且在校长上任后直接负责对校长的问责和监管。请注意,在这个大学筹建的机制设计中,不仅政府本身完全抽离了直接对校长遴选、任命和监管的环节,而且校长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其权力、责任、行为、办学的任何重大决定都出于董事会的监督管理之下。这就使得校长本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偏离与学校定位不同的办学轨道,更不能为所欲为。
无制度设计不足谈改革
现代研究型大学的建立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够复杂够有挑战性的系统工程。这样的工程在任何体制下都不是哪一个人可以单独胜任的,无论这个人头上带有什么样的光环。这就要求办学的第一步也是最基本的一步是组建一个高度负责的筹建和管理团队,而这个团队的带头人必须要有基本的识人之才、用人之能、吸引人留住人之德。很遗憾,到目前南科大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去。
南科大作为一个全新的公立大学,其制度设计的第一环应该是对其法定代表人的权力、责任、行为的问责与监管,并以此为核心界定大学的管办学之间的权责关系并以立法的形式加以保障。在此基础上才谈得上学校内部的所有其他制度规章的设立。很遗憾,南科大的筹建缺失了这一环。
一个没有管理团队、学科框架、学术教员团队、内部管理制度、课程大纲、发展路径规划的空头大学用什么来奢谈高教改革呢?又用什么来实践和体现任何有意义的教改措施呢?
办一所现代研究型大学不仅需要有正确和清晰的理念和指导思想,还要建立与理念相适应配套的具体政策和措施,更要有落实这些政策和措施的有效的行动。很遗憾,南科大从第一步起就走歪了,还停留在口号的喧嚣上。
承担高教改革的使命本身可敬可嘉,但对一个刚刚起步筹建尚没有任何内容作支撑的大学,什么该试,什么不该试,什么先试,什么后试,要有一个清醒的清晰的分析和论证,不能凭任何个人主观意志,更不能凭内涵不清逻辑不清的口号误导教育改革。很遗憾,南科大在第一步就没有分清楚一个全新的还在筹建阶段的大学该做的轻重缓急和主次纲目。
李晓原:普林斯顿大学博士,香港科技大学化学系前主任。
李泽湘: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香港科技大学电子与计算机工程系教授,自动化技术中心主任。
励建书:耶鲁大学博士,香港科技大学数学系前主任。 南科大的首批学生们从入学开始,就做好了不高考、不拿教育部文凭的打算。 (周游/图)
不参加高考,就是支持改革?――风暴眼中的南方科技大学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 方可成
一直以来,教育部的态度并不强硬,有时还站在支持南科大自主招生的阵营中。从2009年底至今,包括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内的多位官员曾发表过讲话,支持改革试验。
南科大一位老师认为,这样的二元对立很大程度上是社会舆论渲染的:“目前社会舆论似乎是说:‘不考’就是支持改革,‘考’就是背离改革。”
有网民建议:“现南科大一举一动,媒体盯得紧,有动辄得咎之惑。若为改革计,不妨能降降温,给多些空间。”
时钟指向九点,南科大教学楼304、305教室依然见不到一名学生。6月7日上午,答案终于揭晓:南方科技大学首届教改实验班的45名学生没有一人踏进高考考场。
45名学生拒考,迎合了许多人的愿望。消息甫一传出,引发舆论欢呼。
在一边倒的声音中,南科大此次高考风波,被简单解读为一则“抗争”的故事。但实际上,在是否高考这个问题上,处于风暴眼中的老师、学生、家长,乃至深圳市政府、教育部,都面临着艰难的选择,进行着复杂的考量。
2010年7月,国家颁布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要构建政府、学校、社会之间的新型关系。南科大高考风波恰好为此提供了注脚:在三者关系尚未理顺的时候,社会对于政府的警惕心理如何激化了对立情绪,而政府所作的努力又如何被学生和家长负面解读,处处举步维艰。
制度“红线”
因为要求南科大学生参加高考,教育部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一直以来,教育部的态度并不强硬,有时还站在支持南科大自主招生的阵营中。从2009年底至今,包括教育部部长袁贵仁在内的多位官员曾发表过讲话,支持改革试验。“我认为文凭应该是学校负责……如果各国都有经验,可以考虑让南方科技大学去试。”一年多前,袁贵仁如此表态。
但正如南方周末在2010年12月16日的报道《办一所“出格”的大学有多难》中提到的那样,上层领导表态了,并不意味着事情必然变得顺利。部长的讲话被南科大视为“尚方宝剑”,屡屡引用,但它毕竟不具备法律效力。
直至今年2月25日,局面才逐渐变得明朗――在当天的新闻通气会上,教育部发言人续梅说:“对创办南方科技大学并进行高等教育的一些改革、探索,教育部是积极支持的态度。”
然而,时隔3个月,续梅在记者会上再次谈及南科大时,虽然依然重申“大力支持”,却意味深长地补充说:“任何改革首先要坚持依法办学,要遵循国家基本的教育制度。”
续梅所言的“基本教育制度”即是高考。这是改革的一根“红线”,并非因为支持改革就可以允许南科大突破。
实际上,自开学以来,就高考问题,深圳市一直在与教育部进行谈判,南科大亦在积极协调变通之法。只不过在5月份,在《南方科技大学管理暂行办法》通过实施之前,来自教育部的高考指令最终落下。
体制输出了指令,一贯支持南科大教改的深圳市政府便成了执行者,政府官员需要回头劝说学生们参加高考。为了给学生做工作,市委副书记王穗明还曾亲自到南科大现场办公一天,坐镇指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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