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长江委防汛抗旱办公室副巡视员王井泉向记者表示,三峡大坝只是在每年9―10月份左右的汛期截水,而在每年12月到来年4月份的枯季,还会向中下游补水。“这种逆向的调节并不是单向截水。”
设计者低估问题严重性?事实证明,修建大坝对气候的影响早就超出了10公里圆圈的范围
秭归县今年大旱让茶叶歉收,南方日报记者在马家湾看到,不少茶农把茶树打剪,晒枯后当柴烧,计划来年再种新的茶树。茶农李婶大告诉记者:“突然碰到这么厉害的大旱,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实际上,干旱的魔咒早已在中国上空游荡了多年。按照长江委长江科学院副院长陈进的说法,“干旱本来是一种自然现象。在三峡水库建成以前,长江中下游也频繁出现干旱。一般干旱或者较轻干旱2―3年一次;严重干旱大约78年一次。”
不幸的是,这一“自然现象”在三峡大坝修建以后明显加速,近10年来长江流域更是连续多年出现严重的干旱和河道低水位。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包括今年的大旱在内,过去30年,中国共发生了17次大的旱灾,其中有14次是在近20年,10次是在三峡大坝动工以后。三峡大坝全线建成的2006年,长江不少断面出现“百年一遇”的低水位,重庆、鄱阳湖、洞庭湖等地区都出现“历年罕见”的干旱。
2009年整个三峡工程竣工后,9月份长江中下游特别是洞庭湖、鄱阳湖、湘江、赣江又发生严重旱情。
这种情况或许大大超出设计者的意料。当年预定的“防洪、发电、航运”三大主要功能如今都运转正常,却没有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而设计者们显然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记者掌握的一份《长江三峡水利枢纽环境影响报告书(节选本)》称,三峡建库后对库区及邻域气候有一定影响,但是影响范围不大,对温度、湿度、风和雾的水平影响范围一般不超过10公里,表现最明显的在水库附近。
事实证明,影响早就超出了10公里的圆圈。即使是今年遭灾严重的郭家坝镇,距离库区亦逾40公里,而四川、重庆至宜昌,距离则已经超过600公里。
更让人们无法理解的是,今年大旱中五大湖竟集体“深度见底”,为三峡再添“隐痛”。中国地震局地质研究所研究员高建国认为,“三峡工程的运行,打破了湖水原有的吞吐规律:以鄱阳湖为例,每年10月是三峡大坝蓄水期,此时正值江西省枯水季节,鄱阳湖急需江水补充,但结果是,非但得不到补充,反而被长江低水位拉空。”
面对舆论压力,三峡工程主要设计者、中国工程院院士郑守仁公开澄清说,“不能一遇到极端气候就怪罪三峡工程,恰恰相反,若没有三峡工程,长江中下游的干旱程度将会加剧。”
不能承受抗旱之重 相对肆虐的旱情,三峡工程在抗旱战场上的作用最多是尽“绵薄之力”
尽管饱受争议,但突如其来的“50年一遇”大旱还是让人们对三峡水库较往年寄予更多的期盼,希望其挽狂澜于既倒。
资料显示,三峡水库为中国最大水库,库容量为393亿立方米,其中防洪库容221.5亿立方米,兴利调节库容165亿立方米。
记者拿到的一份文献证实,三峡水库现有调度按“蓄清排浑”方式运行:每年5月水库开始逐渐腾空库容;汛期过后,水库从10月1日至10月31日蓄水至175米,少数年份蓄水过程延续到11月份;12月至次年4月,水库按电网要求放水发电。
这意味着,在现有水库特征条件下,三峡水库解决中下游干旱缺水问题的潜力就在于,165亿立方米的库容在6―7个月内如何分配。
王井泉向记者介绍,目前的《三峡水库优化调度方案》已不能满足现实需要,正在重新修订,新的方案将赋予三峡工程抗旱功能。
据陈进透露,早在去年初,国务院就已经批准三峡水库增加抗旱功能,与防汛处于同等地位。5月7日,三峡水库启动了今年首次紧急抗旱调度。5月25日开始,国家防总又将三峡水库日均下泄流量加码至约11600立方米/秒。
三峡水利枢纽梯级调度通信中心5月28日的数据显示,今年以来,三峡水库累计为下游补水约190亿立方米,抬高湖南城陵矶、湖北汉口、江西九江等水文观测站点水位2米左右。
然而,相对于肆虐的旱情,三峡工程在抗旱战场上的作用最多也只是尽“绵薄之力”。即使是宜昌,迫于旱情压力也不得不启动自然灾害救助三级响应,而在库区所在地秭归县,不少地方出现庄稼颗粒无收的局面,12个乡镇20多万人口受灾。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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