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余万“账外白条”曝出问题
据新法制报记者了解,弋阳县各乡镇卫生院的财务管理制度是“月报账制”,也就是说卫生院每个月的收支、盈亏都要进弋阳县卫生局财务核算中心。管财务的是卫生院的出纳,一般由卫生院的医生兼任,比如,中畈乡卫生院的出纳占爱民,就是一名药剂师。
据记者从弋阳县卫生局财务科科长顾正丰口中得知,在刘炎欣任期内,中畈乡卫生院在弋阳县卫生局显示的收支情况一直以来都是平衡的,没问题。直到去年12月,占爱民向弋阳县卫生局提供了中畈乡卫生院30多张账外“白条”,才把这个卫生院的“账外账”问题提了出来。
据后来的审核报告(5月10日由江西永华和信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显示,这30多张“白条”主要涉及项目有:医院房屋装修、职工保险、疫苗药物器械、筹办分院、业务及费用开支等共计508481.71元。
“白条”经手人大多是占爱民,由两人或者两人以上的证明人,刘炎欣只是签字“证明属实”。
也有特别情况,其中审核报告中就单列出,总计52145元款项是占爱民经手直接支付的。
在刘炎欣的遗书是这样描述医院当时的运行情况:“我到任后,从2002年至今以(已)投入资金(包括陈塘分院、芳墩分院、中畈等各项资金70多万元),除国家下拨设备和资金;再加上今年药品零差价、新房办公地皮资金,使今年无法正常运转,所以我只有外借款,用于医院开展工作。”
就当时的中畈乡卫生院的经营困境,在审核报告中也得到了一些印证。
其中所指虚列开支27900元一项(已造工资表且职工已签字,但尚未支付职工工资)中就包括了刘炎欣的7700元工资,戴民7600元,阮媛5700元,占爱民6200元,方旭升700元。
“是否会为了维持医院正常运转,而对外借债的情况发生?”对此说法,黄晓军说:“不存在,钱都拨下去了”。但其随后又称:“绩效工资确实没发。”
死者家属称,由于列支的508481.71元,有一笔10余万元的款项已经被认可,剩余的30余万则以“三七”开的比例分摊到了刘炎欣和占爱明两人头上,刘炎欣个人分摊退赔款项达到20余万元。
弋阳县卫生局给出的退赔方案是,第一笔钱退赔按实际列支款项的30%支付。
曾对家人称“我没有贪污”
任中畈乡中心卫生院院长期间,刘炎欣在弋阳县卫生系统的个人表现一直很突出。每年均被弋阳县卫生局评为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并多次被上饶市卫生局评为先进工作者,2009年荣获江西省卫生厅颁发的“江西省从事农村卫生工作三十年荣誉证书”,在上世纪末一度连续两年被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社会上的各种传言,把刘炎欣的形象推翻了。
“我无法面对外界的谣言、压力和你们的做法,是人难以理解”,在刘炎欣生前一份潦草的遗书这样写道。
白天凤描述称:“有段时间,他甚至一度不敢去卫生局上班了。”
弋阳县卫生局对刘炎欣退赔一事催得越来越紧。
让刘熠印象很深的是,父亲第一次求他帮忙。
刘熠说,今年3月的一天,父亲求他:“你帮我给局长打个电话,要求退赔的6万元,能不能往后推迟一点。”
“局长态度很强硬,‘要交,一定要交,这个星期一定要交。’”刘熠打了电话没效果。刘炎欣十分沮丧。
对于被查的“问题”,刘炎欣对家人一直重复一句话:“我没有贪污,我没有拿一分钱。”
县卫生局否认逼迫死者退赔
据新法制报记者了解,对于中畈卫生院的经济问题,弋阳县卫生局一直采取的是上下级内部问责的形式。
黄晓军说,在会计事务所专项审核报告出来之前,只是“按有关程序对其任职期间的财务情况进行了财务初审。”
对于为什么不通过纪检、司法部门来处理此事,黄晓军说,因为没有人举报。
对于这种普遍采取的问责形式,家属方却提出,这种内部问责怎么保证公正性?
记者曾多次询问黄晓军问责程序,但是他一直未能正面回答,只说局里进行了财务初审,又作出了专项审核报告。
这期间的问责过程是否依据相关的问责制法律,问责有没有法制化、程序化都不得而知。
另外,刘炎欣与出纳占爱民在账外“白条”上出现的责任人不清,也给行政问责是否公正划上了问号。
5月22日,弋阳县卫生局就此事组织了一份“关于刘炎欣非正常死亡情况说明”。这份情况上写道:一是卫生院存在几十万元的外债问题;二是存在以个人名义加盖公章借款问题。
对那些“白条”,卫生局拒绝对外公布。
在实际款项没有经过会计师事务所的情况下,刘炎欣“多次被领导找去谈话”处理账外账一事,直至刘炎欣签字按手印。
黄晓军说,这个钱肯定要退赔。
而对于刘炎欣在离开乡卫生院长岗位后,到底接受了如何的调查,黄晓军只称:“领导有多次找谈话,但时间已经忘了”。
5月25日,记者致电弋阳县卫生局局长丁鸿飞询问刘炎欣处理经过时,他表示不接受采访。
当晚,新法制报记者获知,在记者采访进行过程中,在乡镇卫生院工作的刘熠和其在药监所工作的女朋友都被单位领导拉去问话,被要求对此事缄口。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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