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宣判结束之后,你和王辉表示对这个死刑结果很满意,但是对民事赔偿不是很满意。
张显: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我们感觉到这个结果是可以接受的,赔偿部分与我们起诉书的差距太大了,我们当时起诉的赔偿是536000,落实下来只有45000块钱,这里没有死亡赔偿金,以及父母的赡养费,这一点作为我来说,我是很难接受的,因为我是作为代理,就要获得他权利的最大化,没有我感觉纳闷,但是不能质疑法律,这些法官也是根据法律的相关条文来确定的。
到了25号,也就是本周的周一,我和张妙的爸爸、王辉,以及律师一块去问了一下法院是什么原因,我们知道了关于人身伤亡的赔偿问题,我们知道了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的区别,再结合了我们陕西省的生活水平,看了一下赔偿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至于死亡赔偿以及赡养费的问题,人家给我们解释是这样的,因为张平选不到60岁,具有劳动能力,就在案发当时,假如说,张妙一直在实际养活着他的父母,那这样根据当时的情况来计算,因为这种计算是很难把握的,因为他不到60岁,是具有劳动能力的,这样把我们的一些问题就解决了。
当然我是他的代理,我就要对他负责,一笔钱为什么少,我们要给他解释,不要以为社会上对我们有一个误解,少了,普通老百姓也感觉少,少了我们了解为什么少,不是嫌给我们的钱少,这是两个概念。
然后我们经过研究,这个钱我们一贯的立场就是这样,法律是无情,但是人是有情的,法律上给我们的权利我们可以争取,当然我们可以放弃,放弃我们是从人性的角度上考虑得,药家鑫已经通过他的生命为他的行为恕罪,将要恕罪,药家鑫是一个穷学生,他的父母现在也是很痛苦的,再让他的父母失去儿子的同时,再要钱,我们觉得从人性上,我们感觉我们不能做这么过,同时也想告诉世人,我们是很善良的,我们是有良知的,我们农村人并不难缠,我们是通情达理的,法和情我们也是知道的。
主持人:出事之后,王辉大哥一直没有工作,45000块钱对他们家庭来说是不小的数目。
张显:45000块钱,连我们张妙的停尸费都不够,45000,给孩子的补偿就是3000块钱,16年的赔偿,一天来说的话,孩子是5.26块钱,那孩子一天就吃一碗面条吗?王辉也是具有劳动能力的人,我们考虑这个钱我们不要,况且我们不愿意再伤药家鑫父母的心,虽然他狠心,我们不要通过这件事情再去伤害他们。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了药家鑫的父母,假如药家鑫的父母一开始就能积极主动的道歉,或者在赔偿方面可以主动一些,会不会得到你们的谅解呢?
张显:他是很难谅解的,因为他现在很伤心,因为他失去了妻子,孩子失去了母亲,我从一个父母的角度看这个问题,尤其是张妙的父亲,他给我经常这样说,药家鑫是个孩子,我有三个孩子,药家鑫跟我的儿子是同岁的,我就想不到药家鑫犯了这么大的罪,父母怎么不到我们家里来,我们可以谈谈,认为他的父母是没有犯罪的,孩子犯罪了,父母理所当然可以在一起谈谈,很朴实,这是一个死罪啊,当你的孩子枪毙了怎么办,他还给我说,他不理解他的父母为什么这么心硬。
我的看法是这样,在开始阶段,钱可以买人心的,钱不是说多少,比如说你提个水果慰问一下他们,毕竟他的家里失去了孩子,你的孩子也是在监狱,父母都有共同点的感觉,没有去,刚刚发生没有去,春节也没有去,你的孩子在监狱,这家的孩子没有在身边,你可以作为父母来看看她的家长,王辉出事不久就住院,你也可以看一下,我们不会怪罪他的,我们农村人有这么一句话,有理不打上门客,钱不管花多少可以买人心,但是到了法庭,钱是不能买法律的,法律是无情的,我们现在完全接受法律对药家鑫的制裁,因为他们也没有做到任何让我们谅解的条件和理由。
主持人:直到事发后的128天,张妙的家人和药家鑫的父母有了第一次的见面,那次见面双方都谈了什么,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见面呢?
张显:当时法庭审判完以后,那天是2月23号,我们领了传票,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女的,似乎我们知道这个是药家鑫的女律师姓杨,她说我们谈一下,我说下周已经上公堂了,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当时就拒绝她了,然后走开了就遇到华商报,华商报首先报道了我们这件事,外界才知道了,华商报通过法律援助的形式给了我们一个无偿服务的律师,我们对律师和华商报有感激之心,我们一起去吃饭,吃饭的过程中,坐在我旁边的人我不认识,在这个席上我们就谈了下周开庭的一些情况,张妙的父亲把我刚才说的话说出来了,我就想不到药家鑫父母心这么硬,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能见个面,坐在我旁边的人问愿不愿意见,他说愿意,到了2月26号,我看到华商报有下跪的那一幕,我给华商报打电话说,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和王辉都是不知情的。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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