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一个消息在网上疯传,即:“药家鑫因为担心负责捅杀被撞人,其师妹李颖声称被撞人记车号是不要脸"要是我也捅”,因此招致网络上挞伐,皆曰中国教育体制有问题。不能简单地说是教育体制出了问题,而是教育体制和内容都出了问题。
从教育体制来说,中国的教育体制是官本位教育体制,一切都以官的大小来衡量教育的成功与否。在大学,一个人当了教授不当官那是无本事,一个人当了官之后再当教授那是能力的体现。先当官后当教授是一些人的首选,先当教授后当官就是次选,所以才有中国人民大学校长说的一个处长把一个教授训得斯文扫地、中国的博士主要在官场之说。以大学校庆为例,每年都有大学搞校庆,每年的大学校庆第一个出来表演的是官员,那些搞学问的教授出场的目的是为了给官员捧场,即使那些不是官员的教授,也得和官员握手以谢官员重视之恩。如果官员在商海横游,赚得黄金万两,必然受大学官员追捧,以求为母校捐款捐物,搞个慈善之类的东西。如果官员能用权力为母校谋利,大学的校长和书记就得三叩九拜。官本位的大学输送给社会的必然是官本位的官僚,官本位的官僚必然回母校给学生作出一个官本位的榜样。过去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现在说,那些回来的官员都怀有“我胡汉三又回来的心态”,这件事,不说,地球人都知道,说了,月球人都知道了。
官本位体制的效果比云南白药都好用。当官的回来了,给所有的学生的巨大震荡是,学问一文不值,只有当官才能纵横四海,有官就有钱,有官就有路,有官不但可以光宗耀祖,还可以光校耀生,一官可耀大中华,何况学校呼。时间长了,大学里摆满了官员谱。说也奇怪,每当官员众多,官员众生像在学生中定格的时候,出来的不民官员,却是孔子像,孔子成了官员谱的道具。
还有人说,中国的教育缺少了集体主义的教育,解决的方式是要加强集体主义教育。这个观点似是而非,集体主义教育是几千年的传统,教育出来的结果大都成了伪君子,真小人。从心理学的角度,求助于群体,是安全的需要,因为一个人在中国战胜不了自然灾害,就是在战场,一个人的用处也大不到哪去,再说皇帝都喜欢乌合之众。所以,凡是专制统治者,都喜欢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不喜欢真实的个人,真实的个人对于皇帝来说麻烦太大,处理问题就是日理万机也解决不了几件事。要命的是,皇帝解决不了众多的事,皇帝还想解决众多的事,还想亲民,就得找集体主义的理论对他的臣民进行教化,皇帝不知道法治,不知道人的生命重要性,不知道法治就是保护人的生命的,皇帝只知道,只有皇帝本人才是值得保护的,他的臣民在个体当中就是一个随时可杀的性命,甚至还会以杀人取乐。
现代的集体主义有历史传统,有现代的品味,但现代的力道不足。所以为了体现力道,让集体主义入教室、入课堂、尤其是入脑都是难上加难。因为讲集体主义的人不信,讲集体主义的教师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当然,并不排除有人真信,真信的人我也见到过,但是这种教师太少。即使是教师信了,把自己的理论和信仰交给学生,学生信的也不多。真实的情况是,讲集体主义的理论的时候,学生不是逃课就是看课外书,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不是睡觉就是交头接耳。这一点我们从清化大学的蒋方舟给校领导信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到处是思想的侏儒,到处是利用自己的集体主义谋自己的私利,大学生一开学就知道如何苟活、苟生、苟敬,走苟发展之路。
官本位教育体制与集体主义教育一拍即合。因为官有价,个人无价,个人如果有价也只是官员的工具。中国的历史集体主义也是集体有价、个人无价,如果个人有价只有体现在集体中,而集体是需要有一个代表的,没有一个代表就群龙无首,这个集体主义的代表就是官员,官员成了不同集体主义的代表,这样,个人是集体的工具,个人是官员的工具,个人与集体都是官员的工具,人的生命的意义就是工具的意义。
官本位教育体制与集体主义教育的后果就是工具论的教育,这样自觉或不自觉地导致对生命的冷漠甚至蔑视。这种教育体制和教育内容使学生们没有生命神性、脆弱性的概念,没有对所有人的生命的尊重,没有对生命的人文终极关怀,没有对人权的捍卫。当我们看到日本发生地震的时候,有的学生眼里闪烁的是复仇般的快感,而少了基本的人性关怀。当利比亚卡扎菲政权被美国、法国、北约部队轰炸的时候,显示的是对人权的迷茫。他们喜欢嗜血的政治而不喜欢尊重人权的和平的政治。
既然人是一个工具,那么他人就是为我活的工具,当他人的利益影响到本人的生存时,他人死我活就是一个首选。药家鑫杀人、李颖赞扬,就是教育体制和教育内容的必然结果,这是教育的胜利而不是教育的失败,这样的教育才有这样的教育结果,是教育体制的逻辑延伸,不这样想,不这样做,反而显得不符合逻辑。(作者: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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