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西调”首倡者线路设想不同,浅蓝色为陈昌礼方案,深蓝色为霍有光方案。
西安交通大学教授霍有光
中国地质大学教授陈昌礼
锡盟的褐煤亟待开采,这是神华北电胜利能源有限公司开发的胜利煤田西一号露天矿。南都记者 华璐 摄
2008年10月,中国高科技产业化研究会与锡林郭勒盟行政公署在北京联合举办了《全国陆海统筹“引渤济锡”发展战略研讨会》。资料图片
这是一个生意,简而言之,将620公里之遥的渤海之水,引入锡林郭勒盟(以下简称锡盟),用以开发当地的褐煤资源。该项目被誉为“海水西调”的示范工程,一旦成功立项,很可能成为将来调水入新疆的第一步。
“六年来,我只做了这一件事,”王秀顺说。当他第一次被邀请到锡盟,那里的主政者正为成千上万吨的褐煤发愁―――由于缺水,这些价值百亿的财富受困于此、日益消耗。
王并非第一个把目光投向渤海的人,在他之前,西安交通大学霍有光教授以及中国地质大学陈昌礼教授,已经提出“凿开渤海,引水入西”的设想,并用了十多年来论证路线图,学者们幻想此举能根治西部生态困局。王秀顺的加入,标志着“海水西调”正式从学术走向商业,从一个改善生态的农业项目,变成了盈利空间无限的工业项目。
学者们的理论研究,加上商人的经济实力,以及地方政府的开发诉求,“引渤入锡”工程很快得到推动。虽然附加了改善西部的生态梦想,王秀顺看到的,是这个项目所蕴含的超过数百亿的利益前景。项目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除了当初的褐煤开发,如今已延展到了7大工程。
问题是,“引渤入锡”迄今未通过国家发改委的审批,而且,“海水西调”经媒体传播后,陷入“不切实际”的争议之中,学者们也对南都记者承认,理论缺乏实地考察,但他们不着急,“都已经研究十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
而商人王秀顺是焦灼的。媒体报道他前期投入已达2.6亿元,其本人不愿透露具体数字,“但肯定不止这个数”。同样焦灼的,还有锡盟政府,为了这个项目,仅是在北京跑各部委,便活动了6年。
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中部的锡盟,不仅是华北地区的重要生态屏障,同时也拥有全国居第一位的褐煤资源。在内蒙古的版图上,大唐、神华等国内能源巨头,纷纷插上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标签,争夺锡盟,首当其冲。“引渤入锡”项目背后,是能源公司对锡盟资源新一轮的版图划分。
南都记者 华璐 发自内蒙古
以水立项
缺水无疑是锡盟开发褐煤道路上的头号“拦路虎”
只要站在略高的山头看去,胜利煤田宛如一个浅口的聚宝盆,被誉为“乌金”的褐煤俯身可及。被推成层阶式的露天褐煤煤田里,挖掘机穿梭其间,大爪子轻轻一抓,就把财富攫在了手中。
褐煤属于较年轻的煤种,煤层厚、埋藏浅,几乎无需危险的井下作业,开采成本低,价格仅为其他煤种的1/4-1/2,且适合用来作为煤制气、煤制油等的煤化工原料。在国际油价不断上涨的背景下,近年来成为国内能源公司热衷投资的新项目。神华、大唐等国内能源巨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在内蒙古中部的锡林郭勒盟,这里的褐煤可采储量为1396亿吨,探明及预测储量2600亿吨,位居全国第一。已探明资源储量大于100亿吨的煤田就有5处,即胜利煤田、白音华煤田、五间房煤田、巴棋北煤田和巴彦呼硕煤田。
褐煤的缺点与其优点同样明显,含水量高,运输成本过高。在锡盟,坑口价200多元/吨的褐煤,运到广州的运费为将近1000元/吨,且易氧化自燃,这为远距离运输带来一定的风险性。最恰当的开发方式是在当地建立坑口煤化工业或发电,把煤就地转化为电,煤制气、煤制油等煤化工产品后外送。
2010年,锡盟电力装机容量规划将达到1000万千瓦。目前已有装机400万千瓦,占全国的0.5%,但这与锡盟丰富的褐煤储藏量不成正比。位于锡盟中心锡林浩特北边不足20公里的胜利煤田,神华和大唐的发电厂已经呈现在模型沙盘上,但却迟迟无法动工。神华搭设的电厂建筑工架尴尬地伫立在工地之上,边上是早已预留的过百平方公里的胜利煤田配套生活区,荒草寂寂。
据锡林郭勒盟引海水淡化项目推进办公室副主任赵平介绍,原因有两个,一是国家发改委在严控减排量,暂缓审批电厂的建设;二是锡盟缺水,“十一五”期间,锡盟国家建设的重点项目已经无水可供,而周边地区也无水可取。对于新来的能源项目,只能“以水立项”。
缺水无疑是锡盟开发褐煤道路上的头号“拦路虎”。原国家能源部部长黄毅诚在三次考察过锡盟之后,在《开发锡林郭勒盟褐煤资源改善能源布局》一文写到:要在锡盟建电厂,难以解决是水的问题,按照我国火电厂原来的设计要求,100万千瓦的火电厂需要近一个流量的水(2900万立方米/年),而锡盟是缺水地区,在那里大量建电厂显然是不现实的。
赵平的办公室玻璃窗背后,就是一片草原。干旱时节,一刮起沙尘暴来,连装了厚实玻璃窗的锡林郭勒盟党政大楼办公室内,也是黄沙呛眼。作为土生土长的锡盟人,他认为缺水干旱不但危害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也压住了锡盟发展的步伐。
据农业部《2009年全国草原监测报告》显示,仅在去年7月中旬至8月上半月不到一个月时间内,锡林郭勒盟有7座水库干涸,3302眼机电井出水不足,20.03万人、71.62万头只牲畜饮水困难。
农业、生活用水枯竭,工业用水更是“无米之炊”。赵平表示,锡盟每年可提供的有效水量仅为3.1亿吨。2007年全盟用水量已达2.98亿吨,“十一五”期间锡盟国家建设的重点项目已经无水可供。“2000年是锡盟决定从畜牧业转型工业能源基地的第一年,当年开发的褐煤为128万吨,到去年,已达1亿吨。但再往后是否还能保持这么快的增长速度?”赵平表示,没有水,褐煤工业发展始终存在一个“玻璃天花板”,无法逾越。
国家禁止用草原地下水发展工业,而周边地区的黄河水也早就分配不足,导致锡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邻居鄂尔多斯富起来。赵平说,“同样都有丰富的煤矿资源,鄂尔多斯因为有黄河水,这些年发展得很快。相比之下,锡盟走慢了。”
“选”商引资
煤老板使看似不可思议的学术构想迅速变身有利可图的项目
山西煤老板王秀顺的出现,为锡盟“有煤无水”的局面带来了极大的转机。虽然中国地质大学的陈昌礼教授和西安交通大学的霍有光教授被认为是“海水西调”理论的先驱者,但王秀顺使这一看似不可思议的学术构想迅速变身有利可图的商业项目,并得到了锡盟和自治区政府的大力支持。
2004年低,王秀顺应锡盟发改委重点项目建设办公室的邀请,到锡盟考察煤制油项目。从上世纪90年代起,他的山西连顺能源有限公司(下称连顺能源)从煤炭开采和选洗煤起家,收购了山西多家改制的国有小煤矿,投资恢复了中科院山西煤化所的煤基合成油实验室,积累了煤化工生产技术和经验。
据了解,连顺能源是一个总资产26亿元、年销售260万吨的集采煤、炼炭、煤转燃气、销售等为一体的综合企业集团。公司下辖怀仁连顺有限公司、山西王坪煤炭销售有限公司、朔州煤基合成油生产实验基地等9个企业。
“我们是选商引资,选中的是王秀顺的技术,可以说他的(煤制油)技术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伊泰、神华、潞安(均属国内能源巨头)使用的间接煤化油技术,都是王秀顺的公司开发出来的。”赵平说。
关于调水,锡盟起初并无此设想,是在王秀顺的建议下才有了“引渤济锡”项目。“从本地取水搞煤化工业,可能性是没有。”王秀顺指着他会议室里悬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解释了锡盟附近的能源分布。
“现在除了两个电厂,坑口没有再建起任何工业厂房,大唐开发强度这么大,也只能把煤运出去。再看锡盟的地理位置,靠近东三省,靠近环渤海湾工业区,东三省现在没有煤了,渤海湾地区除了兖州有点煤,也面临枯竭。周边地区需要的煤量很大,匹配的水没有。需要调客水,但附近的黄河水已经分配完了,其他的水没有。现在能调的只有海水,能想到海水的也只有我们。”王秀顺分析道。
2005年,在锡盟发改委的支持下,王秀顺成立了锡林郭勒盟泓元海水淡化有限公司(下称泓元公司),其本人出任董事长,持股40%,连顺能源控股60%,注册资金为2000万元。
王秀顺所说“能想到海水的只有我们”,指的是连顺能源的海水淡化项目。连顺能源早在1997年就与秦皇岛470厂合作研制了军转民板式海水淡化技术装置。而在有了“引渤济锡”的设想后,连顺能源随即在辽宁葫芦岛市成立了生源海水淡化工程有限公司,注册资金1亿元。值得注意的是,葫芦岛市就是泓元公司对外公布的“引渤济锡”的起点,虽然当地政府尚未书面同意立项,取水点也未定下,但王秀顺已投资2.3亿元在葫芦岛市建设万吨级海水淡化设备制造厂。
“得有这个阅历,才能想到这个事。”王秀顺谈及“引渤济锡”工程时,有种“舍我其谁”的态度,“所以我们敢于把海水调到内蒙古草原实现海水西调的伟大设想,从而才有引渤济锡项目的产生和申报。”
学术与生意接头
现实的实践速度显然超出了理论创始者的意料
“引渤济锡”,全称应为“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引海水淡化循环经济产业项目”。简单说来,就是利用封闭的地下管道和渠道将海水从辽宁葫芦岛输送至内蒙古锡林郭勒盟的锡林浩特市,终点就在胜利煤田,途经内蒙古的赤峰市、朝阳市,线路总长618.46公里。年输水量为3.65亿吨,等于在现有基础上为锡盟提供了多一倍的水。
整个项目由七大项目组成:矩阵集风发电工程、风能氢基制油及合成天然气工程、引渤济锡海水输送工程、海水淡化及制盐工程、褐煤露天煤矿开采工程、选煤厂和矸石电厂工程。
关于“海水西调”的学术设想,陈昌礼和霍有光两位教授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分别提出。霍有光对南都记者表示,当时设想的目的是改善大西北的生态环境,抑制中国八大沙漠的干旱和沙化问题,并可以开发调水沙漠沿途的农业和畜牧业,工程延伸至新疆,而不是锡盟。他说,“并没有想到工业上的利用。”
中国高科技产业化研究会海洋分会(下称海洋分会)是连接学界和王秀顺的桥梁。这是一家挂靠在国家海洋局、以海洋方面专家和海军将领为主要成员的全国性科技社团,主要活动涉及海水综合利用合作方面的研究、咨询建议活动。
据海洋分会秘书长张宝印回忆,2001年,正值国家提出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海洋分会遂联系上了陈霍两位教授,此后每年都请两人在海洋分会年会上做学术报告,但一直没受到关注。2002年,海洋分会组织几个全国政协委员在两会上提案“海水西调治理沙漠化”,但水利部的意见只有四个字:盐水失衡。
2007年,学术理论和商业项目终于接上了头。海洋分会知道王秀顺在锡盟开发“引渤济锡”项目,立即把泓元公司吸收为学会单位,并介绍两位教授给王秀顺认识。泓元公司最终采取了陈昌礼提出的调海水路线。霍有光持保留意见,认为陈所设计的外线,经过草原,会造成盐碱化问题。但王秀顺斥责霍有光为“害群之马”,认为其“大水漫灌”沙漠不可行,并一再暗示海洋分会以后不要请霍有光参加“引渤济锡”或者“海水西调”的学术研讨会议。
“他(霍有光)会对我们现有的工作造成一定的宣传误导。”王秀顺说。
无论如何,在霍陈两人的最初设想里,“海水西调”都只是一个农业改善生态工程,距离实现有无法预测的漫长距离。霍有光表示:“引渤济锡项目实施,大大加速海水西调设想的实现,我也想不到进度有这么快!”而79岁高龄的陈昌礼也以为,设想取得共识要20年,而真正建成要花100年,“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而现实的实践速度显然超出了理论创始者的意料。
改名玄机
从开发生态,到循环经济,再到清洁能源减排
就在学者们还在海洋分会的学术研讨会上争论不休的时候,2005年,连顺能源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行署就“褐煤制燃气输京、津”项目签署协议,“引渤济锡”的概念首次在锡盟的官方文件内被落实。该协议提到,每年引渤海海水3.15亿吨至锡盟,以解决褐煤炼化燃气时的降温问题,同时利用炼化过程中产生的热量将海水进行淡化处理。
虽然一开始就是奔着开发褐煤的目的去的,但在随后两年里,锡盟发改委向国家发改委上报时,采用的是《关于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拟建引海水淡化开发草原生态产业项目进行咨询的请示》(内发改办字[2007]582号)的名字,关键词是“开发草原生态”。
2008年,“引渤济锡”项目改名为《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引海水淡化循环经济总体规划》,项目内容除了调水、淡化海水、开发褐煤以外,引入了制盐工程,因循了近年来备受关注的“循环经济”概念,用海水炼煤发电,然后再提炼海洋化工产品。项目内容拓展为六项。对于项目改名的原因,王秀顺解释:“开发生态往下延伸链条很长,先解决这个项目,再研究生态。有了水,生态怎么都好办。我们最终研究的方向,是要在沙漠里种小麦、种水稻的。”
泓元公司成立后,赵平在北京花了半年时间,每天跑国家发改委,向各司解释什么是“引渤济锡”。但锡盟上交国家发改委的项目书,自2007年得到一份复函后就再无回音。在这份编号为发改委投资[2007]2785号的复函里提到,“该项目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面广,在技术、经济、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还存在不少问题,需要进一步开展研究论证工作……引海水入草原对环境影响如何?现在尚不能得出肯定的结论,各项工程立项尚不具备条件。”
国家发改委在此函中同时建议锡盟委托大型综合类工程咨询机构进行论证,泓元公司于是花1900万元请了国资委旗下的央企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进行评估,评估认为“引渤济锡”项目具有“开拓性和现实性”。但即使如此,该报告去年递交国家发改委,依然渺无音讯。
王秀顺认为,几年来都没有获得国家层面的立项,是因为排放问题,而不是破坏生态的可能性。“这个项目生态问题不需要研究,西北地区有了水,不就好了吗?不取地下水,不就是贡献了吗?评估过后,最大的立项障碍就是二氧化碳排放的问题,现在我们使用风能,这个项目就很容易通过了。”
去年,泓元公司在原有项目基础上加入“矩阵集风发电工程”。据泓元公司提供的项目说明书介绍,“在项目中引入风能后,完全可以实现利用风能调海水,使调水成本从4元/吨降到2元/吨。”在泓元公司的设想中,在风电介入了煤制油煤制气后,二氧化碳可减排90%,从而有希望使“引渤济锡”实现“零排放”。王秀顺以此回应舆论对工程耗能巨大的质疑。
从开发生态,到循环经济,再到清洁能源减排,“引渤济锡”总是与时代发展的热词紧密相连,而王秀顺本人也全身心投入其中,六年来都在北京锡盟两地奔走。他认为,该项目前景无限,有了风能减排的技术,短期之内能通过国家审批。
“中国从来不缺少资本,每天都有很多资金找到我要谈合作。”他在北京中心建国门外交公寓租下多层作为工程指挥部,他轻描淡写地说,这个位置好吧?那里就是赛特百货,那里是美国总统克林顿住过的酒店。
“赔钱的买卖我会做吗?”王秀顺多次强调,自己是一个商人。锡盟给泓元公司预留胜利东一号露天矿做“引渤济锡”的配套项目,面积42平方公里、储量达31 .7亿吨,夹在神华大唐两大能源巨头的煤田之间。根据锡盟与泓元公司签订的协议,此煤矿留待项目正式动工后开发。如果“引渤济锡”不能立项,政府将回收煤矿。
矛盾的煤化工产业
锡盟所期待开发的煤化工产业,也是国家谨慎以对的项目之一
王秀顺介绍,褐煤开发和海洋化工是“引渤济锡”的两大收益项目,收益率各占项目总收益的40%左右,而项目的总体投资回报率为30%左右。项目一期总投资628亿元,静态投资回收期(包括三年建设期)为税前6.52年,税后7.34年。“褐煤的经济效益现在远没有体现完整,接下来还有上万个工厂要建立,盐和煤化工结合,可以产生上万种产品。”
但阻梗在眼前的,除了国家发改委迟迟不予立项,不予批复之外,锡盟所期待开发的煤化工产业,也是国家谨慎以对的项目之一。
我国正进入煤化工发展的高峰时期,计划将煤化工“打造”成支柱产业的省份有20多个,其中不乏煤炭资源调入大省和已被国务院确立为“资源枯竭型转型”的城市和地区。因此,国家发改委不得不多次紧急叫停煤化工项目。
今年6月,国家发改委再次发布《关于规范煤制天然气产业发展有关事项通知》。通知称:“近年来,国内天然气需求快速增长,激发了各地投资建设煤制天然气项目的热情,由于煤制天然气是新兴产业,国家尚未制定明确的产业政策……不仅涉及煤炭开采与转化、水资源保障、技术的集成与优化,还需要配套建设天然气管网、培育用气市场等,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必须在国家能源规划指导下统筹考虑、合理布局。”煤制气项目由国家发改委统一核准,地方无权批准。
实际上,不只是煤制气受此限制,煤制油项目更是被三次“喊停”。两年前,国家发展改革委下发《加强煤制油项目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而这已是自2006年起,国家发展改革委第三次限制煤制油项目。
可与之矛盾的是,国内各省以及各大能源公司无法对市场空间巨大的煤化工产业坐视不理。在一些偏远的省份,如内蒙古,煤的坑口价只有100-200元,经过深加工为煤制油、煤制气,利润能变为单是卖煤收益的10倍,有相当可观的利润空间。业内人士分析,即使现有80美元/桶的油价下降30美元,煤制油和煤制气依然可以盈利。
各大能源公司多年来积极申请煤化工项目,只要条件具备,都可以随时上马。连顺能源在2006年就与神华、潞安、中科院山西煤化研究所、伊泰、徐州矿务共同组建了中科合成油技术有限公司,专门为这些能源巨头提供煤制油开发技术。
地质储量224亿吨的胜利煤田由五个露天矿和五个井下矿组成,其中西一号露天煤矿由神华北电胜利能源有限公司开发,中国神华能源有限公司为控股股东;东二号露天矿属大唐国际发电股份有限公司控股开发。据东二号矿安监站站长孙继士介绍,今年年产能达1000多万吨,2015年以后将向年产6000万吨的世界最大露天矿目标迈进,预计能开发60年左右。可如此巨大的煤矿产量,不能就地转化为煤化工制品,只能通过运输带传送到十多公里以外的上都电厂发电。
“神华、大唐等能源公司都在鄂尔多斯等地建有煤化工项目”,赵平介绍,下一步锡盟希望“引渤济锡”项目得到通过,希望煤化工产业能为锡盟吸引更多的能源公司投资。“只要有水,我们就能做更多事情。”泓元公司已初步与神华、大唐等公司达成售水意向。万事俱备,只欠海水。
作为全国规划的六大煤电基地和国家级能源化工基地,锡盟以及泓元公司眼下在积极推动的事情,就是期望国家把“海水西调”思想写入“十二五”规划里,让“引渤济锡”能名正言顺地落地生根。不过,如今占地120多平方公里的泓元工业园和引渤济锡循环经济产业园区依然一片荒芜,只有一些拉电铺路的工人零星散落。
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