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新政权中,开国元勋往往是一代精华,靠才干取得尊荣。不过晋王朝的开国元勋,却是那个时代中最腐败的一群无耻之徒。比如皇帝司马炎,他皇宫中的姬妾多达一万余人,以致使他每天发愁,不知道到谁那里睡觉才好,就乘坐羊车,任凭羊停在何处,他就在哪里过夜。这样的情况下,他有了一个白痴的嫡子司马衷,而且是合法皇室继承人。听见青蛙叫声,他问:“它们为什么叫?为公?为私?”听见有人饿死,他大惊说:“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粥?”
连老爸司马炎也想废了他,便出了份试卷给儿子。太子身边的一群侍从官员代为答题,时任太子妃的贾南风一看就摇头:“不行。答得这么好,皇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她找了几个呆头呆脑的太监代为答题,让司马衷笔录。晋武帝一看:嗯,儿子是笨,不过,有常识,头脑正常。就安心地死去了,这个白痴就做了皇帝。
这一次,是贾南风的小试锋芒。贾南风生得粗、短、黑,面貌奇丑,眉后有疣痣,而且性格暴躁,妒忌心重,残酷冷血,根本不宜做太子妃。有一次她听说某妃子怀孕了,居然挺着长戟当飞镖把人家捅死了。
贾南风当了皇后,她给自己的封号是“美艳绝伦学富五车秀外慧中大圣皇后”,简称“美智皇后”。谁若敢不这么称呼,她的手轻轻在脖子上做个手势,那个不肯昧良心的人头就落地啦。所以开始的时候,贾南风走到哪里,后面总有一队精于业务的刽子手跟着待命,因为有需求,一时间刽子手就成了热门行当;后来,骨头硬的、说话真诚的官员嫔妃都杀得七七八八了,这个刽子手队就遣散了,咸阳的失业率马上上升了一个百分点。(备注:原文如此,历史上西晋首都在洛阳)
白痴皇帝对贾南风怕得要死,也不敢和别的妃子有染;贾南风就不同了。她不仅和太医公开偷情,还派人去宫外物色猎物,看到英俊少年就连哄带骗,蒙上眼睛打个包裹寄到皇后房间里。后生看到雕梁画栋,丝缎绫罗,只当自己来到天堂;然后,一个中年丑妇出场了……这些不知情的小伙子在仙宫里欲仙欲死,几天之后,又蒙上眼睛,装进包裹,特快专递邮寄到刑场,上面写着寄件人对邮件的处理方案是:“即刻问斩。”所以,那些年轻人刚刚从包裹里钻出来,那边就刀起刀落,他们眼睛睁开来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自己已经没有头颅的身躯,迷迷糊糊就上了真正的天堂。――例外也有,有个小吏一夜暴富,华服美食,奢靡无比,被当盗贼抓起来了,经过审讯,这个小官吏才知道他夜夜承欢的原来就是皇后,官员也就把他放了。
平心而论,上帝给她关了一扇门,又给她开了一扇窗。贾南风尽管有千般丑恶、万般无耻,她还是有一项能耐能在宫里立住脚,而且把手伸很长,就是权术。史书说她“妒忌多权诈”。看来,权力不仅是男人的春药,也是女人的。贾南风与楚王司马玮合谋,先杀死杨骏,诛其亲族数千人;又杀死司马亮及其党羽;最后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反手除掉年仅21岁的楚王。贾南风从妹妹那儿抱来一个男孩,冒充自己的儿子,杀死了太子。一路杀将过来,也把她的欲望挑逗得愈加斗志昂扬。
不在玩弄权术的时候,便是在玩弄男人。杜拉斯说:“如果我不是作家,我会是妓女。”我猜,贾南风想说的是:“如果我不是皇后,我会是妓女。”而这两者,她都胜任。
鱼玄机:情欲世界的女皇
鱼玄机:字幼薇,又字蕙兰,唐代诗人,长安人。《全唐诗》存其诗1卷。性聪慧,好读书,有才思,尤工诗歌,与李郢、温庭筠等有诗篇往来。初为补阙李亿妾,以李妻不能容,出家于长安咸宜观为女道士。自伤身世,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的慨叹,后来大开艳帜,咸宜观车水马龙,她本人从弃妇变成了荡妇,过上了半娼式的生活。因杀侍婢绿翘,被处死。
多年以后,当鱼玄机面对行刑队的时候,一定会想起她初次见到温庭筠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在那个暮春时节,鱼玄机还不叫鱼玄机,而是叫幼薇,温庭筠特意来到穷街陋巷中拜见这位年未及十三步的诗童。他出了道“江边柳”的考题,而幼薇挥笔写就“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的五律应答。温庭筠既惊艳不已,又隐隐地看透了这个小妮子的命运:“系客舟”,也许意味着她终将难免以色事人。
在唐代,与鱼玄机齐名的两位才女李治和薛涛都以诗著名。李治五六岁时,在庭院里作诗咏蔷薇:“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她父亲生气地说:“此必为失行妇也!”后竟如其言。薛涛的故事更有名,她八九岁就知声律,其父指着井里梧桐咏诗:“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小薜涛应声道:“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也让她父亲黯然了许久。这三个女人最终都成了形态不同的妓女。早年的诗果然都成为她们命运终局的谶语。事实上,史上有名的女诗人几乎只剩李清照是良家妇女了。
温庭筠终究没有娶鱼幼薇。这位才情非凡的“丑钟馗”没有勇气接受一位年未及笄的女孩的感情。从此,他们一直坚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16岁时,鱼幼薇嫁与吏部补阙李亿为妾。可惜李亿的老婆裴氏出身望族,眼里容不下小鱼,硬把幼薇扫出家门、踢进长安咸宜观作道姑,起道号为玄机。那时,鱼玄机才17岁。
在以前的小说话本中,一般寺院道观,都是专门收容看破红尘之人的,尼姑庵女道观更是专供痴情女逃情或避难的。不过唐代的道观寺院却发挥了另一种功能:偷情。像唐玄宗的胞妹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就建起自己的道观,因为出家可以更自由地交纳风流才子,从此,这里青楼不似青楼、庵堂不象庵堂,武则天、杨玉环干脆以出家为幌子,重新入宫了。这些公主、嫔妃入道修真,带动了一拨知识女性,像李冶道、卢媚娘、卓英英、杨监真、郭修真都在这里写下不少好诗,同时也撩起了道观里的无边春色。性学专家潘绥铭在他的《存在与荒谬》一书中说:“尼姑一般不会跟男人有什么瓜葛,但是恰恰因此,她们实际上只是男性社会里的贞节花瓶,以便让男人们觉得,这个世界多么圆满啊,毕竟还有一些守身如玉的圣女供我们崇拜,有时候,还让我们有的可偷。”换上道袍,道观里的女郎,成为男人最后的性幻想对象。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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